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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象征意義的斑紋。黑死牟突然感到一陣心悸。作者有話要說: ※生氣了,大家明天見噢※這里說一下,對蝦爬子是絕對不能仁慈的。你圣母人家就騎到你頭上來了。該投訴就得投訴該舉報還得舉報。不多逼逼。第66章身上……沒有鬼的氣息了。“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阻我……去路……”緣一的眼睛里泛著一種黑紅的光暈,這讓他的模樣無形之中帶了一些虛幻感。“我摔倒了,然后躺在這里……兩年?!被叵肫疬@個時間,緣一也有些不可置信。雖然說他閉著眼睛,無法看到外面春夏秋冬四季輪轉(zhuǎn),但是他的感觀非常靈敏。在無法動彈、身體僵硬的這段時間,他感受到春雨夏熱秋風冬雪的存在。于是乎,他察覺時間已然過去了兩年。這具變化了的軀體似乎在段時間內(nèi)還無法支撐緣一站起來。他跪坐在地面上,膝蓋上僅是雪花與雪下的干冷的泥屑。黑死牟的六只眼睛微微動作。※黑死牟背著他,就好像小時候背著那聽不見、不會說話的弟弟——阿緣一樣??墒窃缫盐锸侨朔牵丝桃菜悴蛔鳒厍?,不過是在讓他送命之前稍稍舒坦一些罷了。無慘大人說了,必須要將鯉川家趕盡殺絕,必須要殺死繼國緣一這個存在。無慘大人說了,繼國緣一怕是進化到了某種新的境界。因此,在對方尚未崛起之前,就應(yīng)該把他就地抹殺才對。無慘大人說了……把繼國緣一帶到他那邊去。黑死牟背著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表情非常復(fù)雜。“一百多年前……那個夜晚……吹笛子的……小孩……是你嗎?”他想起了那一天,那一個夜晚,被他腰斬的紅發(fā)的孩子。叫做什么來著呢?……邊上的酒鬼管他叫做“琴音”。現(xiàn)在想來,怕是和“巫女緣”一樣,是個假身份。“兄長生氣了嗎?”拿回了所有的記憶,將稱謂由親昵的“哥哥”改向較為尊重的“兄長”的詢問,靠著黑死牟的肩膀,詢問道。“無聊……”黑死牟發(fā)出一聲冷笑。“哪一天,見到兄長以后,我才想起好多事情來。哪一天,我吹的笛子是不是不難聽?”“……”緣一無論哪一方面都做的很好,吹奏樂器這種小事又有什么難呢?緣一有些困難地喘息。“我一開始吹的時候,佐知子天天堵著耳朵不想聽。”(佐知子……?)黑死牟背著對方,跋涉過雪林。其實他本來可以呼喚鳴女,讓對方把他和背后之人一起運送到無限城,可是他沒有。這條明明不長的路,卻被他走出了漫長的、沒有盡頭的路一樣。黑死牟在猜測緣一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緣一變得不再像鬼了……可是他臉上的斑紋又為何而消失呢?隱藏起來了嗎?還是說……“斑紋……去了何處?”“它似乎很不好……削掉了?!?/br>這是在無慘不知道的時候干的事情。無慘總是說,這個天生的斑紋和生來就能看到的通透世界,正是繼國緣一身為天選之子的證明。“我不需要這個?!?/br>“你當然不需要?!?/br>你本就是被上天選中的人,就算是拿走了表面的斑紋,可你生來就有那令人艷羨的能力。“閉嘴?!?/br>不要再和我說話了。樹枝上跳過一只柔弱的松鼠。它睜著大大的眼睛疑惑了一下,又跳向了另一根樹枝。一個不小心之下,它從樹干上掉了下來,落進一灘血之中。血液如細線般彎彎繞繞,沿著路途不斷延伸。松鼠眨了眨眼珠子。它看見血從紅發(fā)男人的褲腳下流出。※“進化”,這是何等令人敬畏的詞語。沒有人會知道一個物種能夠進化到何種程度,也少有人會見證這個過程。珠世的眼中,屬于緣一的那份血再度發(fā)生了變化。那一時刻剛好群星閃爍,天幕微垂,四周有颯颯的聲響。試管之中,鬼的細胞正在如碎裂的泡泡一樣消散,人血因子的比例再度提升。一個人被轉(zhuǎn)化成鬼時,鬼血細胞會吞噬人類細胞。但是此刻卻發(fā)生了逆轉(zhuǎn)。人的細胞正在吞噬鬼血細胞。……可那真的是人的細胞嗎?人的細胞,有這么強大嗎?※緣一知道自己在流血。他那一身在別人看來如鋼鐵般堅硬的筋骨,正在緩緩破碎。在兩年的休息后,身體里的某些東西終于開始動彈了。他將比人類更像是人類。他將比鬼更像是鬼。他意識到,這血流光了,無慘當初所給予他的血液就會全數(shù)離開了。他將重返人間。可是這樣子又有什么用呢?與自己一同作戰(zhàn)的、想要守護的人四百年前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剩下的,唯有背負自己前行的已然化鬼的兄長。“兄長,你很討厭我嗎?”黑死牟不答話,只是行走。無數(shù)山川風雪落入緣一眼中。他曾經(jīng)是個不懂得欣賞風物、也不懂得感情為何物的人之所以會和詩在一起,是因為他們一直在一起。緣一問問題的時候,黑死牟雖然沒有訴諸語言,但是他心里有萬千話語想要說出口。無非是“閉嘴”“真的很很討厭你”“恨死你了”。他那早就支離破碎的心,已經(jīng)裝不下更多的東西了。緣一喃喃了一句。“我很討厭你?!?/br>黑死牟:……(是啊!那又怎么樣?。?/br>四百年來無處發(fā)泄的怒火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我就是這般可憎這般無趣這般沒用這般令人作嘔!)無法忘記的,多年前的那個血月之夜,他一刀將陽壽已盡的緣一腰斬時的那個場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那一刀以后,我對自己的厭惡感達到了頂峰。在生前無法擊敗對方的自己,在對方死后凌-辱了他的尸體。黑死牟抓心撓肝,心中萬千苦悶,皆化作一聲冷笑。緣一抬眼,將天上的落單的一只鳥兒也納入眼中。“如果兄長當初不理我的話,說不定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了。”聽見這句話的黑死牟,那依靠憤怒而勉強粘和的心再度被撕得粉碎。他在以怎樣低下的心胸去揣度一個天生圣人的想法?他幾乎要掩面而泣,可是他永遠都不會表現(xiàn)出這種軟弱的、不男子氣的情緒來。黑死牟嗅到了某些濃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