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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引。”紇奚成明白,柔然大勢已去,無論茯苓是不是真的能通神,此時休戰(zhàn)都最好不過。草原狼的輝煌,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如今的柔然十六部,只想延續(xù)這二十年平靜的生活。后面數萬柔然部眾,連同信仰相似的突厥軍都齊齊地跪下來:“天神在上,吾等愿遵從圣子指引!”茯苓微微頷首:“那就此休戰(zhàn),柔然十六部退居一百里,突厥原路返回,永不得入境半步。”“此后一切都以我朝天子為尊,聽從朝廷安排,如有違者——”茯苓停頓了一下,驟然俯身,將龍牙刀插入土丘之上,碎石順著坡面滑下來,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我親自率軍,踏平大漠草原,天神下罰,永世不可超生!”“是!”戰(zhàn)鼓再次響起,柔然軍連同突厥軍散去,待到胡人大軍完全消失在沙丘的另一頭,茯苓才終于舒了一口氣,吩咐城下撤軍。邱毅興高采烈地湊過來,笑嘻嘻的問道:“要是讓胡人知道,你讓步兵在后面踩麻袋裝騎兵騙他們,會不會氣死???”“還好炎沙鎮(zhèn)在坡上,胡人在坡下看不見,”茯苓晃了晃手里的刀,笑道:“這叫什么來著?”丁淮搖著手中的折扇,臉上也帶了笑意“兵不厭詐?!?/br>“對,兵不厭詐,”茯苓點點頭,“幸虧沒打起來,我哪兒會打仗???”許彤一介文官指望不上,張發(fā)財、王有錢混江湖的,邱毅就更不用說了,書都沒讀過幾本,剩下一個沒有實戰(zhàn)經驗的丁淮,紙上談兵不靠譜。“讓柔然和突厥派人過來簽休戰(zhàn)約,在邊界駐軍,”茯苓道,“雖說他們不太可能反悔,總還是以防萬一的。”丁淮道:“那不如設個暫時管理柔然十六部的都護府,派人管理柔然的事務?!?/br>茯苓略一思索,點點頭:“行?!?/br>許彤勸道:“這么大的事,要不要先上折子請示朝廷的意見,怎么也得先讓陛下知曉,再做決定……”“一來一回太費時間,來不及,先就這么著,把西北的情況穩(wěn)定下來,”茯苓道,“之后顏燭再調整,我們現在得趕緊回京城?!?/br>二皇子不知所蹤,估計是趁茯苓帶兵去西北,預備著要造反呢,茯苓得趕緊趕回去。許彤一愣:“顏燭是哪位大人?”“行了,就這樣吧,”茯苓道,“吩咐下去,西北邊防都交由段總兵管,輕騎隨我速速返回京城,剩下的大軍在后面,盡快跟上。”許彤:“……”見茯苓就要走,許彤又問道:“新設都護府需要文官處理公文,熟悉西北事務的,若是元帥定了人選,屬下好著人安排……”人選?茯苓才來西北幾天,連段總兵都沒見過,他能認得幾個文官?但是下屬既然問到了,他作為大元帥,當然得給個回應,茯苓想了想,道:“你說得有道理,得派個對西北事務熟悉的官員,還得見過大場面……”許彤點頭:“元帥思慮周全,下官已經擬了幾個合適的人,您看……”他還沒把折子拿出來,就聽茯苓道:“那就你吧?!?/br>“啊?”許彤一愣,趕緊擺手,“下官恐怕不能勝任,這……”茯苓拍板道:“就許大人吧,許大人在西北當了這么多年太守,想必對西北事務最熟悉,昨晚與我一同應戰(zhàn),見過大場面,也算臨危不懼,我看你就很合適?!?/br>臨危不懼?許彤苦笑,他昨晚腿抖得跟抽筋似的,胡人打過來的時候還差點當場飆淚,要不是怕茯苓拿刀砍他,他根本不想上城樓,哪里臨危不懼了?許彤為難道:“下官不過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萬一胡人……”茯苓拍了拍許彤的肩膀,道:“放心吧,不用你上陣殺敵,有段總兵呢,你處理文書就行?!?/br>許彤急道:“下官的意思是……”“行了,”茯苓一揮手,對丁淮幾人道:“收拾收拾,咱們班師回朝了!”“元帥!”許彤欲哭無淚,“下官的意思是,下官沒有武功,沒辦法自保??!”但茯苓已經上了馬,一溜煙兒便沒了影,聽不見他說什么了。待西北安排妥當,茯苓立即帶人回中原。此時失蹤多日的二皇子已經到了江南,暗中陳兵三萬,蓄勢待發(fā)。。槐山派——“大哥,此事淵兒已經籌劃多年,成敗在此一舉了,還望大哥能助淵兒一臂之力?!?/br>韓斌看向meimei,眼中帶著幾分猶豫:“可一旦槐山派幫了淵兒,就是明明晃晃的參與了奪嫡,江湖一向不插手朝堂,武林中人不會答應的?!?/br>“那又如何?”韓貴妃撫了撫頭上的云鬢珠釵,柔柔地笑了:“待淵兒繼了位,槐山派有從龍之功,兄長又是淵兒的親舅舅,淵兒定會大力扶持槐山派,讓槐山派成為天下第一大門派?!?/br>韓斌面上有幾分松動,韓貴妃趕緊接著道:“二哥被茯苓所殺,殺了顏燭,無人護著茯苓,淵兒下旨全天下通緝他,還怕不能抓住他為二哥報仇?”韓斌極其護短,韓元光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槐山派這么多年一直在霍山派之下,他心中不滿已久,何況他幫的是親meimei和親外甥,這么一想,他便不再猶豫,道:“好,我和槐山派的弟子,隨你們一起入京。”韓貴妃笑道:“大哥放心,淵兒這孩子,一向尊敬舅舅,大事之后,定然不會辜負你對他的期望……”“爹!姑母!”房門被人推開,韓月琴站在門外,紅著眼道:“你們不能殺顏燭!”韓斌皺眉道:“琴兒,你怎么進來了?”“當然要殺他,不殺他你表兄怎么繼位?”韓貴妃微笑道:“琴兒來得正好,日后你表兄當了皇帝,把你許給他做皇后可好?”“我不做他的皇后,”韓月琴道,“你們能不能不要殺我?guī)熜???/br>“你現在年紀還小,以后自然就明白了,”韓貴妃聞言,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那可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哪個女子不想做母儀天下的皇后?”韓貴妃追逐一生,勢必要做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入宮這么多年,她雖然成了尊貴的貴妃,但到底還是個妾,沒能做成皇后,如今她的兒子要做皇帝,她定要做成太后。韓月琴懇求道:“姑母,槐山派幫表兄奪位,事成之后,你們留我?guī)熜忠粭l命行嗎?”“你和三皇子是同門,你心性良善不愿看他死,姑母能理解,”韓貴妃的語氣極淡,“但顏燭必須死,否則后患無窮?!?/br>韓月琴急道:“姑母!”韓斌斥責道:“琴兒,不要無理取鬧!”韓月琴忍住淚水,看了兩人一眼,咬咬牙,不再說話,關上門走了。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