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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對了。是別的子弟殺了徐真真!而他們現(xiàn)在一不做二不休,竟還想把徐真真的火明石搶走。腳步聲進了石窟空腔,一停。那女聲陡然尖叫道:“她?——她怎么活了?!她的眼睛怎么閉上了?!”不好,他失誤了!虞長樂腦中轟然炸開。他們居然是看著她死的,而不是驚慌逃走的!那男修愕然慌張道:“怎么可能?……是有別人在!”幾乎是同一時間,虞長樂飛身而出,纖薄如發(fā)絲的匕首刀刃劃過了女子的脖頸。鮮血遲了一刻才噴涌而出,女子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fā)出便瞪著眼睛倒下了。這兩個人是持劍的修士,身穿黑衣,看不出是哪個世家。幾滴血減到了虞長樂臉頰上,一陣溫熱。鮮紅的血花,襯得他眉眼驚心動魄地艷麗。這是虞長樂第一次殺人,但他的手卻很穩(wěn)。來不及多想,男子怒喝一聲,劍破空而來。虞長樂矮身躲過,一把抽出女修的佩劍,格過了男修的劍光!劍身錚然而鳴,兩劍相擊,女修的劍竟然斷了!虞長樂脫口一句:“你媽的!”不再戀戰(zhàn),奪路而逃。“滅我同門,我要殺了你!!”男修已經(jīng)殺紅了眼,狂追過來。虞長樂回頭啐道:“你殺人同門的時候倒沒想過報應不爽?”“錚”地一聲,虞長樂的雪白衣擺被割斷了。二人一追一逃,劍光抖落如流星。這男修也是個聰明的,四天來似乎消耗靈力,虞長樂猜他根本就沒收集幾顆火明石。不僅如此,他還有亡命之徒的戾氣,和一把好劍。虞長樂這天跑的路比前幾天加起來都多,他腦子飛快運轉(zhuǎn),走過的密密麻麻的甬道在腦海中織成了一張網(wǎng),而他如一只蝴蝶,以直線向著網(wǎng)外飛去!生死賽跑,窄小的通道讓男修的劍也不太施展得開,反倒是虞長樂的斷劍反刺了他好幾下。二人跑了很長一段距離,虞長樂眼前驟然開闊,一躍躍出了巖窟!只見整個巖窟外是洶涌的河水,熱浪拍擊著幾乎垂直的巖壁。巖窟所在如孤島,不遠處還有矗立的山峰,下端全部沒在水中。外頭空間寬敞得多,虞長樂持著斷劍和男修轉(zhuǎn)眼過了十幾招,斷劍碎了換短匕,格斗擒拿全部用上。他出其不意,非夷竿狠狠撞到男修的手腕,讓后者的劍砰然落地。虞長樂反手一刺,短匕劈過了男修的肩頸。“?。?!”水汽蒸騰,血噴涌而出。匕首本是沖著男修喉嚨去的,虞長樂動作不停,一腳注入靈力,把長劍踩了個粉碎。男修眼中終于露出懼色,但已經(jīng)晚了,這一匕首就是不能即刻要了他的命,失血量也會讓他死。男修后退幾步,站到了斷岸前,身后是河水。虞長樂微微喘著氣,動了動用力到發(fā)僵的手指,緊握的匕首柄和他手上滿是腥甜的血液。有什么東西猝然被觸動了。虞長樂瞳孔縮緊,一瞬間,血的顏色氣味觸感全部涌入了腦海,爭先恐后地叫囂著。受蠱惑一般,他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唇角沾到的血,全身的感知都戰(zhàn)栗了起來。那雙墨玉般的眼睛里,像是也落進了紅色,頰上金紋如淚一般一現(xiàn)而過。這感覺像入定,卻又像眩暈,血仿佛鮮艷的花,滿山滿谷地開著,引誘他去采摘——“要死就一起死!!”一聲吼聲驚斷了虞長樂的出神,紅瞳金紋褪去。但那男修撲上來死死地抱著他,二人一同落入了深不見底的水中!“咳!”虞長樂嗆了口水,男修不知被沖到了哪里,他卻慶幸不起來。這水底似乎有漩渦,他只冒了個頭就被卷入了水中。水流是溫熱的,虞長樂屏住呼吸拼命往上游,卻還是被水流裹挾著,不時撞到暗礁??赡懿疗屏?,但他已經(jīng)無暇顧及了。這么個死法,也太倒霉了!不對……還有辦法!虞長樂放松身體,如魚一般順流而去,一邊祈禱著十里趕緊到。一股熱流擦過,一旁像是有高溫水流卷過,虞長樂胸肺被水壓擠得快暈過去了,手腕上終于傳來“?!钡囊宦?。一條細細長長的金鏈,由他的手腕延伸至遠處,在水波中搖曳。虞長樂馬上就要撐不下去了,眼前已經(jīng)開始模糊。遠處,似有粼粼的藍色閃過。越來越近了。美麗的藍龍映入眼底,勢不可擋地游來,化作藍衣的青年。虞長樂牽起嘴角,剛扯出一個艱難的笑來,就落入了敖宴的懷抱里。敖宴捏住他的下巴,虞長樂睜大眼睛,撞進了那雙寶石般的紫藍瞳里。后腦被扣住,唇上一軟,空氣帶著青年的氣息渡入口中。這幾乎像一個吻。一個重若千鈞,輕如蝶翼的吻。在這一半是光、一半是暗,一半是清晰、一半是模糊的世界里。※※※※※※※※※※※※※※※※※※※※靈契規(guī)定的十里是5000米喲。人工呼吸了解一下233第34章不知其意敖宴是龍族,體溫要比常人低一點,尤其是在一片酷熱里更是救命稻草一般。虞長樂依著求生本能,整個人都貼到了敖宴身上,急促地索取著空氣。一口氣渡過來,之后的事,虞長樂就記不清了。敖宴重新化為龍形,虞長樂緊緊地抱著藍龍的脖頸,意識已經(jīng)不甚清晰。他懷疑這水可能有什么問題,他血液里都像點燃了一把火。整個世界都是熱的,只有身下的鱗片是微冷的,藍龍載著他一往無前地沖破黑暗。“虞夏?沒死就敲下我的龍角?!?/br>敖宴喚著背上的人,卻沒有得來一星半點的回應。虞長樂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好在還知道抱著他。水流湍急迅猛,二人離初上岸處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遠了,四周一片黑暗,不知何處。黑暗中,前方幽幽射下一道光,敖宴便直向著那束光沖去。“嘩啦!”藍鱗巨龍一躍出水面,化作人形,橫抱起落下來的年輕人。敖宴打量一圈,見這里是一個簡陋的石室,石室中央是四四方方的水面,他們正是從這里上來的。石室里沒有裝飾,卻有簇狀的炎晶和火明石。剛剛水底看到的光,就是這些寶石發(fā)出的。石室連著長長的走廊,越往深處晶簇越多,看不見盡頭,因為已經(jīng)被晶叢堵住了。同樣的,這地方溫度也不低,水汽蒸騰濕熱,壓抑而沉悶。火澤秘境里,怎么會有一個這樣的地方?“咳咳咳!”懷中的虞長樂猛地嗆出幾口水,揪住了敖宴的領子,醒了,卻還不甚清明。“虞夏!”敖宴道,虞長樂漆黑的睫毛沾到一起,帶著水珠,顫抖著,“熱……”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