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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難受地呢喃了一聲,更加用力地抱著敖宴。僅僅是這樣抱著,敖宴都能感覺到他體溫高得不正常。敖宴眉頭緊鎖,把虞長樂輕輕放到地上,看到他左肩上衣料已經(jīng)撕裂了,一道鮮紅的傷痕印在白皙的皮膚上。傷口不僅像擦傷,還更像是燙傷,周圍一圈都沾著粼粼金粉。敖宴臉色冷了下來,這是被火明石灼傷的,虞長樂中了火毒。火明石的母體是一種焦紅色的石頭,傳說是妖火凝聚而成。被未脫離母體的火明石傷到,火毒就會進入血液。好在虞長樂的傷口不大,火毒還不嚴重,以自身的靈力應該能夠化解。只是,過程會很難受。“我好熱……難受死了!……”虞長樂煩躁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奈何這里的巖石也是燥熱的,他便又一頭撞進敖宴的懷里,把人撲倒了,“好涼快……”敖宴:“……”他手肘撐地,全身都僵硬了。按理說,趴在他身上是他的好友,還是個男的,不該產(chǎn)生任何旖念。但敖宴看著虞長樂濕淋淋貼在身上的衣服,忽然覺得喉嚨有點緊。在之前給他渡氣的時候,敖宴心思完全是清明的,現(xiàn)在一回憶,卻是曖昧至極,他不由得按了按自己的唇,回憶起那柔軟溫暖的觸感,仿佛也被虞長樂的體溫傳染了似的,臉頰驀地燙起來。“起開,坐好。”敖宴沙啞道,推開了虞長樂的肩膀。虞長樂臉在他胸膛上滾了一遍就在裝死了,聞言抬眼看他,道,“可是我熱?!?/br>語調(diào)茫然,還隱約帶著三分委屈。火毒比醉酒還要烈,中毒之人血里都仿佛帶了燒紅的刀子。如果虞長樂是清醒的,他絕不可能用這種語氣說話。敖宴本該推開他的手鬼使神差地一錯,指尖掃過了虞長樂薄紅的眼角。從他的角度,能看到虞長樂半垂的睫毛,和如用羅黛描過一般、長而上挑的眼尾。那雙黑白分明的眼里蒙著一層水霧,瞳孔都聚焦不清了。“你坐好,我?guī)湍氵\靈?!卑窖绲恼Z氣前所未有地柔和,耐心和虞長樂講道理。虞長樂似乎是艱難地思考了一會兒,但一時半會想不清,堅決道:“不要!”敖宴扶額道:“……行?!?/br>他黑著臉思量一番,把扒在他身上的八爪魚撕下來,自己變成了龍形。成年東海龍族,正常的龍形威風霸氣,能把這間石室整個撐塌了。于是敖宴刻意縮小了體型,把虞長樂整個圈到了懷里,尾巴卷著他的腰。“涼快了嗎?”敖宴惡聲惡氣地問道。沒有回應,虞長樂又陷入了昏迷,面露痛苦,看來火毒正與他的靈力發(fā)生激烈的沖撞。敖宴仗著他聽不見,又罵:“麻煩精。”藍龍身上的鱗片閃爍起微光,幫助調(diào)息,引著火毒往外走。虞長樂意識時明時暗,只覺得自己像一片快燒起來的葉子,被清冽的涼水包裹著才沒有燃火自焚。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反反復復。足足過了一個時辰,虞長樂才完全恢復過來,但已經(jīng)累得睡著了。“謝謝宴宴……”他困得不行,嘀咕了一句就閉上了眼睛。敖宴恢復人形,脫下衣服把虞長樂打包起來,免得才解了火毒又受涼。他盤腿坐在一旁,忽然伸手捏住虞長樂的鼻子,被睡夢中感應到呼吸不順的麻煩精一巴掌拍開。*虞長樂睜開眼睛,火明石柔和的金光照耀在眼前。他撐起身子,艱難地把敖宴的鮫絲衣從自己身上剝下來。這袖子被打了個死結(jié),敖宴對自己的衣服可真不夠客氣的。“終于醒了?”敖宴一身雪白里衣,抬眼看他。虞長樂昏迷過去的記憶都模糊不清,隱約記得好像在水下時,敖宴……嘴對嘴渡了口氣給自己。隨著他回想,記憶里的唇齒糾纏好像愈發(fā)清晰起來,自己意識模糊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醒過來,立刻覺得臉上發(fā)燒。他強自鎮(zhèn)定,道:“真的,麻煩你了。”敖宴別開視線,道:“你也知道。”他接過衣服站起來,重新披上。沉默。他們兩個人好像都想談一談這古怪的氛圍,卻又都不約而同地不開口。虞長樂靜了半天,才問:“這是哪兒?”空氣一松,虞長樂總感覺敖宴也松了口氣,回到了當前最重要的話題上來,反問道:“你覺得呢?”這間石室一看就是人工開鑿出來的,長廊的形狀也不是很工整,斧鑿粗陋,看起來像個臨時的落腳處。虞長樂想了想,回:“會不會是沈家開采火明石留下的?”火澤秘境是沈家的,沈家的火明石自然會從這里開采,而開采中會留下通道。但虞長樂很快又否認了猜想,道:“不對,不是沈家?!?/br>的確,這里開鑿的痕跡很新,就像近幾十年才出現(xiàn)的。但最說不過去的就是,如果是為了開采,那怎么還會有這么多晶簇?長廊里的火明石比之前在巖窟里看見的任何一塊都大,散發(fā)著華美奪目的光彩。晶簇也全是自然生長的形狀,一看就知是無人問津的。而且……虞長樂道:“看樣子,是先有了這石室,后才生長出的晶簇?!?/br>那可就太詭異了。這間石室是誰修筑的?走廊盡頭又會有什么?“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jīng)注意到了。”敖宴點點頭,看向虞長樂,聲音很輕,“你猜,這幾天的奇怪之處,會不會與此有關?”敖宴指的是,本該兩天就結(jié)束的論武,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五天了。要么是外面出了問題,要么是秘境本身出了問題。虞長樂心中一動,立刻會意。四天時已經(jīng)有殺人事件發(fā)生,這幫天資過人、卻心性幼稚的年輕人一起被關在密封的秘境里,會發(fā)生什么是完全不可控的。原本似乎只有等長輩突入救援一個辦法,現(xiàn)在卻忽然多了一條路。當然,他們還不能確定兩者之間的關系,貿(mào)然探查也是個很冒險的行為。可出去一樣很危險,虞長樂已經(jīng)殺了兩個人了——他現(xiàn)在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手上居然已經(jīng)沾了兩條性命。想到這里,虞長樂猛地道:“對了!阿苓和明華呢?”“不用擔心?!卑窖绲溃八麄冎耙恢焙臀以谝黄?,沈鈺已經(jīng)換了衣服和歐陽苓一起躲起來了?!?/br>聽到“換了衣服”,虞長樂頓時心情復雜。他又猜對了,白金家服已經(jīng)成了活靶子,所有人都想找沈家子弟問個明白。徐真真的尸體似乎在告訴他,人要比妖魔鬼怪可怕多了。“吃點東西再動身?!卑窖鐝那そ淅锬檬澄铩?/br>虞長樂道:“要是一早遇到你,我就不用嚼干糧了?!睎|海龍族財大氣粗、熱愛享受,敖宴身上一直都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