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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善地瞪著蕭云泉:“上一句,我是說上一句?!?/br>“離開周家之后,我和景墨同食同眠,寸步未離,所以絕不是他。”蕭云泉一字不漏,重復一遍。蒼培風頓時氣得雙眼冒火:“你,還說什么同吃同?。吭迫?,你還閑外界風言風語不夠嗎?”“實話實說而已。”蕭云泉淡然道。這孩子怎么如此死心眼?蒼培風大笑三聲,強自壓下怒火:“云泉,我和若陶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本性如何我們自然清楚。事到如今,你怎么就是不肯認清現(xiàn)實,一意要被他蒙在鼓里?”蕭云泉聽他啰嗦一堆,表情表都沒變,只是問:“何為現(xiàn)實?”“周家滅門那日,景家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入宮赴宴,除了景輕塵,還有誰能滅周家滿門不算,還靈力頗強,能留下那么多火焰紋?”什么火焰紋?周家滅門時,留下了火焰紋?景墨越聽越覺心驚,回過神來,邊聽蒼培風道。“云泉,鐵證如山,你還信他?”“信。”蕭云泉只回了一個字。景墨愣了愣,下意識露出個笑容。“當初,如果不是景輕塵自稱撿到玉環(huán),你又怎會去周家?如果沒去周家,又怎么會被潑這盆臟水?”蒼培風想到外界傳言,回想以往景墨所作所為,越想眉頭越緊,還欲開口繼續(xù)規(guī)勸。“與他無關(guān)?!笔捲迫獡屜乳_口。“你,你怎么就這么死心眼呢?”蒼培風氣得直瞪眼,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氣勢洶洶抓起個茶杯。這是要打人,還是要潑水?景墨嚇了一跳,連忙沖出去,往蕭云泉身前一擋:“有話好好說,動什么手?!?/br>蒼培風剛把茶杯舉到嘴邊,看這架勢,更是氣得火冒三丈:“你,你把云泉害成這樣還不夠?如今竟然還來挑撥離間?!?/br>看著他喝水的動作,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尷尬地笑著往旁邊讓讓:“那什么,誤會誤會。蒼宗主,您繼續(xù)。啊,說到哪里來著?”蒼培風把茶杯重重放下,轉(zhuǎn)而怒視景墨:“如今我稱你一聲景公子,就看在你母親好歹出身蕭家的份上,放過云泉吧。”“已經(jīng)斷絕關(guān)系,算不得出身蕭家。”景墨還沒反應(yīng),蕭云泉反倒先開口。看蕭云泉這樣,蒼培風長嘆一聲,知道勸說他無望,只得繼續(xù)對著景墨開口:“景輕塵景公子,你究竟寓意何為?如今蕭云泉名聲已毀,你又得了什么好處?據(jù)我所知,你景公子可一向是無利不起早!”景墨沉默良久,鄭重地開口:“不管蒼宗主信與不信,周家之事的確非我所為,蕭寂也可以為我作證。”“誰又敢保證,這幾日你和他寸步未離?”蒼培風咄咄逼人。“我敢。”蕭云泉擲地有聲,“我早已說過,自離開周府,我和景墨寸步未離?!?/br>景墨看他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得還如此義正嚴辭,突然輕笑起來。“你笑什么?”蒼培風對他怒目而視。景墨搖搖頭,笑著說:“你別逼蕭寂了,離開周府之后,我的確曾支走過他,不過周府之事,也的確不是我做的?!?/br>“怎么證明?”蒼培風完全不信他的話。景墨并沒回答,而是默默取下左側(cè)腕帶,又將靈力凝聚于右手食指,對著左腕緩緩畫動起來。蕭云泉疑惑片刻,反應(yīng)過來,再欲阻止已然晚了,他眼睜睜看著景墨手起符落,白凈手腕上便多了團灼燒痕跡。景墨甩甩手腕,等靈力散去,他對著手腕端詳片刻,笑著伸到蕭云泉面前:“你看,畫的好不好?”蕭云泉垂眸去看,只見那團燒灼痕跡,赫然是朵花的樣子,六瓣纖細花瓣相互纏繞,分明就是蕭氏家徽圖案。不對,也有些不一樣。他又仔細看去,只見那花瓣雖然纖細纏繞,卻已然是全開狀態(tài)。“你?你畫蕭氏家徽又想做什么?!鄙n培風也看過來,這一看更是氣得跳腳。外界傳言他覬覦蕭云泉,緊隨其左右,他就自己畫個家徽送上門去當佐證,這景輕塵心思居然如此惡毒。“蒼宗主看不出來嗎?”景墨笑著看向自己手腕,:“也對,不單是蒼宗主,就連我也看不出來。”“什么?”蒼培風問。景墨把手腕又往前送送,這才開口:“蒼宗主可曾在我這傷口之上,見到景家火焰紋?”蒼培風聞言一愣。倒是沉默半晌的蕭云泉,突然伸手拉過他手腕。景墨以為他想細看,誰知他卻將靈力附在掌心,輕輕撫上那朵剛剛被燒出來的有情之花。冰涼的觸感,瞬間安撫了燒灼疼痛,景墨后知后覺抽口氣,才覺得手腕疼得厲害。“你還知疼痛?”蕭云泉頭也沒抬,聲音卻有些發(fā)緊。“好不好看?”景墨不答反問。蒼培風盯著兩人看半晌,長嘆一聲,拂袖而去。誰知蕭云泉好看兩字還未說出口,蒼培風又回來了。“那什么,蒼宗主,如今是蕭家和景家的事,你不打算回避一二嗎?”景墨想到之前蒼培風的嘲諷,得意洋洋地還了回去。“景輕塵?!鄙n培風瞪會兒眼睛,從懷里掏出個東西。“禮就不用送了吧?”景墨嘴上雖然說得不著邊際,卻依舊神色凝重地看過去。“這是?”蕭云泉看那東西一眼,又把目光放回景墨手腕,確認他手腕上燒傷好了很多,這才收回手接過那個東西。“前兩日未宴重修長空廳,在灰燼廢墟里發(fā)現(xiàn)的。他聯(lián)系不上你,便聯(lián)系了若陶?!鄙n培風解釋道。“聯(lián)系不上?”景墨詫異地看向蕭云泉。蕭云泉對著他點點頭,給出個十分合理的解釋:“前兩日,小心起見,我在住處周邊設(shè)了結(jié)界?!?/br>“那傳信蝶?”景墨追問。“你當傳信蝶為什么珍貴異常?傳信蝶非但能夠穿越結(jié)界,甚至能...”說到一半,蒼培風止住話頭,橫眉看著景墨。景墨擺擺手:“行行行,明白了,正事我回避?!?/br>“景墨?!笔捲迫∷?,眸子里神色異常堅定。“我去透透氣,真有點暈?!本澳χ鴵u搖頭:“晚上回去跟我說也是一樣?!?/br>蕭云泉這才放了手,等他跟蒼培風說完話再去尋人時,卻發(fā)現(xiàn)各處皆沒了景墨身影。無掛堂,長空廳,臨川書閣,乃至各個別院...蕭云泉最后站在水澤前,突然有些恍惚。就好像是時光倒流,一切都回到很久之前,那時雖然父母健在,諾大臨川水澤,卻仿佛只有他一人。如今,沒有景墨的臨川水澤,安靜如往昔,可心境居然再也無法回到從前那般。就在蕭云泉看著水澤發(fā)呆的時候,樹上昏睡的景墨動了動,不情不愿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