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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呃啊”地叫。做完這些,喬水閉著眼,頭抵在唐岱的頸窩,唐岱的頭發(fā)絲蹭過他眼皮。被水打濕的身體有種大汗淋漓的錯覺,也可能不是錯覺。大概過了三十秒,喬水懶懶抬起眼皮,掃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水、唾液、血,像遇上了條瘋狗。他想,唐岱可真不夠意思。他嘴欠,和人家說:“寶,回去給你買口咬膠。”奈何唐岱不理他的梗,邊清理自己邊說:“你活真爛。”喬水的經(jīng)驗不多,和男人就更沒有,因此連質(zhì)疑唐岱都沒有論據(jù)。他有些窘迫,假模假式地用憤怒武裝自己,“怎么?你沒有射?”他其實心虛死了,還有點怨唐岱話說太狠。那個人完全可以說些好聽點的話,或者說“不太好”,可他說“真爛”,這是在踐踏他的尊嚴(yán)!喬水一下子側(cè)了半邊身子,把臉朝向了別的方向。唐岱懶洋洋地說:“那不一樣。你和你的活兒不是一回事兒,懂吧?!痹挍]說完自己先樂了,喬水又扭頭去看他,看他笑道,“光看著你我就硬了,結(jié)果家伙事兒一進(jìn)來,靠,痿了。”喬水覺得他在講情話,同時又覺得他在講壞話。這是喬水這輩子從沒遇到過的情況,于是又想親他,又想揍他。難以抉擇之下,喬水就干巴巴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唐岱擺出副很吃得住他的笑模樣,給自己沖干凈,手腕一翻,拿花灑沖喬水,很自在地?fù)P了揚下巴,像料定他沒有生氣,也沒有不生氣。他們赤條條地站在離彼此很近的地方。他看著唐岱,唐岱也看著他。原來陸乙簾說的是真的。除了唐岱,沒人知道他想什么。喬水自己都不知道。那么言下之意,這世上真的只有唐岱知道了。唐岱知道他想什么,是什么樣的,還來愛他,這證明他確實是可愛的。再回過頭想,喬水覺得自己也很知道唐岱。因為所有人都覺得唐岱可愛,可他知道,唐岱身上還有很多可恨的地方,他會像毒蛇一樣吐信子,像瘋狗一樣咬人,等等,不勝枚舉。這沒什么。喬水還是迷戀他,這種迷戀是很霸道的,他甚至不要別人知道唐岱的可恨,他要唐岱把所有的可恨都留給他。這是多么珍貴的關(guān)系!無論是結(jié)義還是結(jié)婚,都不能給這種關(guān)系一個很好的總結(jié)??伤麄円υ谝黄穑傄υ谝黄鸬?,所以他們世俗地生活下去了。如果可以一輩子不分開,那就一輩子不分開。以上就是喬水在這間破衛(wèi)生間所做的最后的全部的思考。他把遺留在架子上的那期舊報紙抽了出來,那玩意兒又潮了,他翻到那一頁,扯了下來,揉成一團(tuán),扔進(jìn)馬桶里沖了。唐岱穿好了上衣,下面只穿了條內(nèi)褲。他真有做模特的潛質(zhì),兩條腿又長又直。他倚著門板,一只手拎著要穿的褲子。喬水能看到他的側(cè)臉,他嘴里叼著一根煙,他吸時兩頰微微凹陷,吐煙時白煙在空中打轉(zhuǎn)。唐岱一邊抽煙一邊站著穿褲子,聽到動靜,往喬水那邊看了眼。喬水被他這一眼看得純情起來,邊走過去邊擋著關(guān)鍵部位。等到他開始穿衣服時,唐岱已經(jīng)全換好了。唐岱問他:“你當(dāng)時不退這兒,是不是覺得咱倆可能會崩???”喬水想了想,只好如實作答,說是。唐岱又問:“那現(xiàn)在呢?怎么想的。”喬水臉朝著唐岱說:“現(xiàn)在想,咱倆要崩了我就崩了你。”他穿褲子,平衡太差,穿一條腿左搖右晃,唐岱就過來扶著他,摟著他。唐岱笑著,把抽一半的煙遞到喬水嘴邊,喬水咬著煙蒂。唐岱佯裝憤憤不平道:“那如果是你要咱倆崩呢?!?/br>喬水吸煙時,說話有點含混,狠話出口時根本不狠,他強(qiáng)硬道:“這種事不要說如果!反正咱倆崩了就這么個結(jié)果,我先把你崩了,再把自己崩了?!?/br>他嘴上沒有說的是,如果他倆崩了,那這世上就沒有人再知道他了,他已經(jīng)試過在未知中茍延殘喘是什么樣的了,所以他絕不會再那樣活。唐岱:“你先把我崩了,那我上哪兒知道你有沒有把自己崩了?”喬水知道唐岱在跟自己較什么勁,他覺得唐岱也該明白他什么心思的。他想,唐岱明白,只是非要他馴服,真可惡。喬水翻了條干凈毛巾出來,把唐岱拉到床邊讓他坐下,手法專業(yè)地給人擦頭發(fā)。他哼了聲:“等著瞧好吧您!”很難得的,他們安靜了好一陣。臥室里,光從陽臺淌進(jìn)來,融在干燥的空氣里。這一幕很溫情。喬水手上的力度剛好,唐岱有些犯困了,他整個人靠在喬水身上,慢悠悠把頭抬起來,仰視喬水。喬水就低下頭吻他,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喬水要起來,唐岱就拽了下他的領(lǐng)子,探出舌尖在他嘴唇上劃了一下才松開。唐岱逗他,問:“欸,喬兒。你現(xiàn)在喜歡男人喜歡女人?”喬水被他問窘了,紅著耳根子小聲說:“……你有病吧你?!?/br>唐岱回他:“你不說我難受,知道么?!痹捓镞€摻了點委屈,雖然明顯是假的。喬水知道,可還是忍不住一下子從后面抱住他,那時情緒上來了,抱著他時還想掐死他,他大聲地嚷嚷:“我他媽喜歡你!喜歡你!行吧……哪兒有那么多問題???你是十萬個為什么???”44天暗下去,為了襯亮萬家燈火。他們沒抓住暮色,走進(jìn)那片昏黑里,偶爾經(jīng)過路燈,唐岱看到喬水的眼睛被映得很亮。“怎么樣?”唐岱問他。他們并肩,身高體型很接近,連影子都相稱。喬水反問:“什么怎么樣?”唐岱笑著說:“沒了自由的感覺?!?/br>喬水就轉(zhuǎn)過臉看他,想看看他在說真的還是在說笑。他看半天,什么結(jié)論也沒得出,只覺得唐岱笑眼彎彎很好看,可這話他是打死也不承認(rèn)的。他嘴上說:“不是早就沒了嗎?”他指的是他倆扯證的事兒。唐岱:“你別跟我裝糊涂啊,你知道不一樣?!?/br>喬水輕輕嘆一口氣,忽然一抬手,特痞特渾地勾著人的脖子,他倆一下貼那么近。喬水在唐岱耳邊說:“哥,對我來說,那不是沒了自由?!彼D了下,用食指指節(jié)蹭了下鼻尖,像是很難為情的樣子,他把音量放低了,說出的話就格外溫柔,“是沒了孤獨?!?/br>“這城市太大了,我逃也逃不出去,總覺得沒地方可走。每一天,我活著,醒著,可我什么也不盼,什么也不想要——這些不是自由?!彼麄兺T跊]有路燈的街角,喬水幾乎要把唐岱整個抱進(jìn)懷里,他不去看唐岱,臉皮就能不那么薄,“人生又長又孤獨。你知道我最煩這個。如果你不來,明天和昨天都會一個樣。但是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