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5
聲道:“若是有人再敢如此詛咒太后,朕便誅他九族,還不給朕滾出去!”滿殿的太監(jiān)宮女聞言,大氣不敢出,皆是小心翼翼地行過一禮后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大殿。安在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杵在一旁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抬頭正巧看見文妃對他使了個眼色,登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文妃緩緩勾笑,撫著祈帝的胸口小心替他順氣,柔聲勸道:“陛下莫要動氣,太后吉人自有天相,必定會沒事的?!?/br>祈帝此刻肝火大動,哪里能夠聽得進去。他煩躁地擺了擺手,突然好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開始全身痙攣起來,咳嗽不停,呼吸也呼吸不暢。文妃見狀,花容失色,連忙大喊到:“快來人,去取陛下的丹藥!”安在山連忙手忙腳亂地讓人去取皇帝的延年益壽丹,又捧來了一碗水,伺候著祈帝吃了藥丸,才看他漸漸平緩下來。文妃拿帕子擦了擦他額頭的虛汗,連忙寬慰道:“陛下可莫要嚇臣妾,陛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臣妾可該怎么辦?!?/br>話還未說完,幾滴香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正巧滴在了祈帝的手上。祈帝縮在文妃的懷里緩了緩,感覺到先前的勞累一掃而空,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這才拍了拍文妃的手,示意她寬心:“這般大的人了,哭什么。朕好好的,無礙?!?/br>文妃這才破涕為笑,抿著唇道:“臣妾還不是擔心陛下,陛下可知,若是陛下出了事,臣妾斷然是沒有活下去的心思?!?/br>祈帝癡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突然伸手撫摸上她的臉頰,鄭重地點了點頭。指尖一路向上游梭,最終停留在眉眼下的那顆淚痣上,嘆了口氣:“都說眼角有淚痣的女子慣是愛哭,朕寵了你這么多年,最怕的便是看著你流淚……你呀,怎生不知滿足一下朕。”文氏雖然已將近年過半百,卻依舊風韻動人,猶是一雙深邃雙眼和高挺鼻梁,與眾不同。歲月不曾苛待于她,縱使年歲不再,容貌依舊動人。艷冠后宮二十多年,三千恩寵集一身。文妃緩緩笑了一下,順著祈帝的動作,縮在了他的懷里。“愛妃,朕心里著實怕極了。”祈帝茫茫然抬頭苦笑一聲,輕輕嗅了嗅文氏發(fā)間的淡香,喟嘆道:“朕真怕朕一眨眼,母后就沒了?!?/br>就像是幼時的那一個雨夜,他聽著宮殿外嘈嘈雜雜擾人清眠,一睜眼就是鋪天蓋地的血色與滿地縱橫的尸體,他找遍了皇宮里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縫隙,都沒有找到他的母后。季君之亂,宮中人人自危,他的母后卻拋棄了他,和自己的親胞弟逃出生天。把他留在了這片水深火熱的地獄,讓他步步為營,刀尖舔血地活了八年。而如今,他的母妃也是這樣一聲不吭地,又要離他而去。“陛下……”文妃斟酌著開口,一派欲言又止的樣子。祈帝雙手環(huán)著她,聞聲低頭應(yīng)道:“怎么了,愛妃可是有話對朕說?!?/br>文妃從他懷里起身,輕聲道:“臣妾愚見,陛下不妨讓欽天監(jiān)的人來看看,臣妾似是心有感應(yīng),總覺最近這宮里頭不干凈,怕是什么邪祟困擾?!?/br>祈帝沉默了半晌,正猶豫不決時就見安在山也上前提醒道:“陛下……再過些日子,便是四皇子的生辰了。”四皇子的生辰意味著什么,這個忌諱宮里頭無人不知。果然,聽到安在山的提醒,祈帝面色巨變,沉聲道:“傳欽天監(jiān)的人速速來壽康宮?!?/br>縮在他懷里的文氏緩緩勾唇,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而此時此刻的另一間宮殿,陸綏一行人也是坐立難安。眼看著天都要亮了,壽康宮內(nèi)卻被皇帝的侍衛(wèi)圍的水泄不通,禁止任何人進入。外面的人進不去,里面的消息也沒人傳出來。陸綏一顆心七上八下,眼瞅著一丁半點的消息也沒有,當即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就要硬闖。“站住!”老王爺雙目輕闔,緩緩轉(zhuǎn)動手中的碧玉珠子,半晌緩緩睜眼,沉聲問道:“安生坐回去?!?/br>陸綏腳步一滯,對此充耳不聞,擰眉繼續(xù)踏步打算往前走。老王爺眉峰輕挑,下一秒一陣輕風飛過,陸綏已經(jīng)被陸邈按住了手腳,乖乖地坐回到了座位上。“爹,你這是做什么!”陸綏掙扎不脫,沖著老王爺嚷嚷道。老王爺緩緩合上眼,氣定神閑地開口道:“有功夫在這瞎嚷嚷,還不如閉上嘴靜上一會?!?/br>陸綏猶自氣不過,胳膊一掏,卻又被陸邈制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陸邈你放手,你究竟是聽誰的!”“抱歉,屬下恕難從命?!?/br>溫庭弈眼看兩人之間氣氛愈來愈僵,連忙勸陸綏:“殿下您先冷靜冷靜,您此刻再著急也于事無補。臣總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您這樣不僅自亂陣腳,也會讓王爺分心?!?/br>溫庭弈上前一步,示意陸邈松開,然后輕輕拉住了陸綏。陸綏果然安靜了下來,只是手腳冰涼,渾身僵硬,不知道該怎么辦。皇奶奶就是他的一處禁忌,他重生以來,一切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以為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珩蕭,老爺子,還是皇奶奶,一定會安然無恙地陪著他。可是就在不久前,皇奶奶就倒在他的面前,生死未卜。這讓他一直以來的幻想統(tǒng)統(tǒng)碎了。他擔心上一世的情景會再度出現(xiàn),他身邊的人又會一個接著一個地離開他,最后扔下他一個人,在這個世界孤身闖蕩。“哥。”殿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緊接著就是葉寶璋小跑著進來,在看見陸綏的那一瞬間眼神都亮了起來:“哥,原來你們在這里?!?/br>陸綏聽見葉寶璋的聲音,這才緩緩回過神來。他用手撐著眉心,一臉疲倦地問道:“寶璋,怎么了?”葉寶璋知道他關(guān)心壽康宮的消息,笑了一下開口道:“哥,你別擔心,太后雖然依舊昏迷不醒,但是已經(jīng)無恙了?!?/br>陸綏聞聲,猛然抬頭,似是不確定:“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哥,我怎么會騙你呢?!彼肿煲恍Γ觳缴锨白叩剿磉叄骸鞍补H口說的,不會出錯。我知道你一定十分擔心,這才馬不停蹄趕過來告訴你。”陸綏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終于安安穩(wěn)穩(wěn)落回肚子里,呼出一口濁氣:“沒事就好……寶璋,多謝你?!?/br>葉寶璋嘿嘿一笑,捻著扇子擋住了嘴角:“哥你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