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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偌大的皇宮,有些出神,被寒冬臘月的寒風一吹,垂眸抖了抖袖口,和葉馳一起走了。多少人在這里來來回回,年復一年,人從少年活到垂垂老矣,兩鬢斑白,可江山還是半分未改。第181章月霖月霖“……說時遲那時快,越王拔出身側(cè)佩劍,一劍斬下了平南王府三公子的人頭,頓時鮮血四濺!”說書人拍下醒木,鏗鏘有力道,“有道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好!”一節(jié)說完,底下頓時傳來了排山倒海一般的叫好聲,說書先生向眾看客一拱手,下去中場休息了。檀州項河邊的說書樓一如既往般熱鬧,只是樓中所講的內(nèi)容不再似以往般僅限于仙俠演義。早在十年前開始,好像是大家默認了一般,全都改成了如正常說書樓的樣式,而且它們水平不減,遠比別處的說書樓講的更好。“還是這邊的聽起來爽啊,”聽書的客人嗑著瓜子,對同伴道,“這邊離平南那么近,可平南王的事照講不誤,擱外面誰敢?”同伴紛紛點頭稱是。這時鄰桌一個有些懶散的少年聲音傳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這情報更新緩慢也就罷了,改的也這么慢……”看客立刻扭過頭,道:“小兄弟,話可不能這么說,這些達官貴族們彎彎繞繞的事,能知道都不錯了!”還管它慢不慢呢,聽著好得了唄!“話說回來越王爺真是厲害啊,平北定西,說剿匪就剿匪,說打那些北蠻子立刻就打的他們滿地找牙,咱們大晉多少年沒出過這樣的王爺了。”“何止,說句實在的,就先帝在位的那些年,忠臣良將還有半個?這對比……”“噓,小點聲,讓人聽見了還是不好,嘮別的嘮別的。”“我想問好久了,咱們檀州這些天一直緊趕慢趕的布置個什么什么……燈?干嘛的?”“千燈節(jié)啊千燈節(jié)!這都記不住,多壯觀?。⊥蠊烙嬀统稍蹅兲粗莸拿傲?!一年一次,那人肯定多得不得了!”“名景?這么燒錢的節(jié),肯定不是咱們知縣辦的,也不知道哪里的大人物……”隔壁桌的紅衣道士聽到這里搖搖頭,喝光了最后一杯酒,數(shù)好錢結(jié)了賬,拿起佩劍轉(zhuǎn)身走了。他情報倒是知道的多,可惜沒人家那樣的嘴皮子,說不出書來,他更不想留在這里,等著幾天后杵在那里討人嫌,還會氣著自己。好像好久沒回東北那邊了,回去看看好了。云青月緊趕慢趕,成功的以不吃早午飯和差點跑死馬的代價,在一月二十九日黃昏趕到了檀州城。那邊交接完成后他把關(guān)北城和親兵他們?nèi)Φ搅松砗螅屗麄兓叵尻枴?/br>遠遠看到了檀州未關(guān)的城門和耀眼的燈光,燈火從檀州一路延伸出來,沿著項河伸向了遙遠的山巒,火光如同星星一般閃爍在山間。云青月松了口氣,讓馬緩緩順著河邊走向檀州,一路上人聲鼎沸,好似附近幾個縣城的人全聚過來了似的,路上甚至直接就有人在沿路發(fā)燈籠,嬉鬧的小孩子們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跑來跑去,有人將的河燈順流而下,祈福未來的氣運。萬家燈火暖春風,人間好景,何其風光。“弄的倒是不錯,”云青月想道,“可這人是不是太多了?玄英不喜歡這么吵的地方吧?”他把馬交給了早就等在城門邊上的知縣的人,然后在來人開始長篇大論之前,腳底抹油,跑進了檀州城。云青月走在街上,環(huán)顧著四周人影,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幾乎是自動給他讓開了一條路。檀州城不算太大,街上只能偶爾看到一兩個修仙者,不過看神態(tài)氣質(zhì)就知道年齡不大,是跑過來湊熱鬧的少年人。滿目灰暗中,忽然有一道藍影闖入了視線。白發(fā)藍衣的仙人停步在一個攤子前,不少路人都在偷偷看他,只是一眼都讓姑娘們羞紅了臉頰,攤主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的說著什么,晚夜燈火將仙人清冷的容貌輪廓都襯的柔和起來。云青月看著這場景,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心中半是忐忑半是溫暖的快步走上前。予霖聽了攤主的話半天,終于忍不住,道:“我只是看兩眼?!?/br>你為什么好像要把攤子都賣給我一樣?“不是看,買這兩個好了,”云青月拍下錢,從攤子上拿了兩個做工不錯的面具,方才回頭,迎著予霖略帶詫異的目光,笑道,“咦?予霖真人?好巧??!我能在這里遇見真人,想必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予霖:“……”“不知道真人有沒有空,”云青月活像個路邊攔著漂亮姑娘的登徒子,不過他和登徒子最大的差別就是臉,所以這種行為可以說成是風流,“我……”“來,找您的錢?!睌傊靼彦X遞給云青月,完美的打斷了剛起了些旖旎曖昧的氣氛。云青月接過錢有點發(fā)愣,予霖無奈的搖搖頭,道:“分開這些天,你還是成日胡鬧?!?/br>云青月道:“真人,道長,好多天呢,你知道我多想你,從長安分開之后,我……”“不是長安,”予霖看著他,道,“是從此間。”云青月一怔,予霖拉過他的手:“好久了,我回來了?!?/br>我從五百年前未曾相逢的年歲里走過一個輪回,回來找你了。云青月不知靠著多大的努力才壓住自己最后的理智,沒當街把予霖抱進懷里。街邊深巷中此刻空無一人,和外邊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云青月一把抱住予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于在予霖也反手抱住他的時候渾身一震,如大夢初醒般確認了這個人的存在。兩人在長安再次分開后,云青月去處理平南那邊的事,予霖回華山去了,現(xiàn)在才不過十來天的時間,云青月完全沒有抱著這次見面予霖就恢復了的心情,可此時此刻,一種莫大的欣喜席卷過云青月心頭,讓他明白了什么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是他放在骨血中愛著的人,現(xiàn)在終于完完整整的回到了他身邊。云青月抱的更緊,好似要把予霖融入骨血中,那根一直以來都頂天立地的脊梁骨仿佛突然被抽走了,一直空落落的心,一下子踩到了地。予霖也并不打算推開他,輕聲道:“明明該找你算賬的是我,怎么好像是我欺負你了?”此間的賬,祭靈殿的賬,之前是緊要關(guān)頭來不及算,他可沒忘了。“本來就是??!”這人倒是懂得什么叫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云青月抬起頭,道,“我的真人啊,你知道什么叫看得見吃不著嗎?而且這都不是重點,我都挨打了,玄英你居然能狠得下心打我,太過分了!”予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