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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這種事情也不存在了。“哇——”睡在嬰兒推車?yán)锏男『⒃诒籱ama推著從斐垣身邊路過時,猛地爆發(fā)出了一陣絕望又無助的哀嚎,年輕的mama頭疼急了,連忙蹲了下來,摸摸他的額頭,摸摸他的小肚子,又摸摸他的小褲子,一切正常。“噢噢~寶寶不哭,怎么了呀?別哭了別哭了……”然而她越是小心翼翼地哄著,小嬰兒恐懼的痛哭聲便越發(fā)的刺耳。路上的行人看了過來,年輕的mama越發(fā)得手足無措。斐垣皺了皺眉,尖利刺耳的聲音難聽又刺耳。他邁步走開,去到馬路的對面繼續(xù)吸渾濁的汽車尾氣。“——”但他才以走開,小嬰兒立刻又停止了哭泣,吸著手指吧唧嘴,安安穩(wěn)穩(wěn)得連眼皮子都懶得掀開。年輕的新手mama大松一口氣,只覺得孩子是做了噩夢,嚇到了。斐垣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陰沉沉的天氣悶熱得難受,吸一口全是汽車尾氣的空氣也糟糕得讓人心情煩躁。“滋……”手腕上的珠子抖動了一下,斐垣伸著手,將手腕放到了自己眼前,微弱的黑色光芒在他蒼白得幾近透明的皮膚上微微染著色。“很寂寞嗎?”斐垣嘟囔著,“真麻煩!”斐垣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yīng)著回應(yīng)著一閃一閃又一閃但閃得并不明顯的黑珠子,心里嫌棄著黏黏糊糊的季淙茗,但一直到他路過一家蛋糕店,余光無意中從櫥窗上劃過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角一直是上揚著的。斐垣停下了腳步,看著玻璃上倒映著的自己,透明玻璃上的人影并不清晰,隱隱約約且模糊不清。“今天的乳酪蛋糕做活動,第二份半價,要買點嘗嘗嗎?”正把寫著活動內(nèi)容畫著花邊的玻璃小黑板搬到外面的店員見他盯著櫥窗,便以為他對蛋糕感興趣,揚著熱情的笑容就上來了。斐垣扯平了嘴角,不做任何理會地轉(zhuǎn)身離開。但走兩步,他又轉(zhuǎn)身進了蛋糕店:“給我兩個乳酪蛋糕?!?/br>“我死了嗎?什么時候死的?我真的已經(jīng)死了嗎?”斐程峰從咖啡館里回來后,就把自己關(guān)進了書房,誰也不見??帐師o人只有他自己的書房里安靜且沉寂,無聲的環(huán)境將他腦海中的懷疑偷偷摸摸地放大了許多倍。斐程峰像是被人打過一頓似的頹然無力,渾渾噩噩地癱在椅子里,像一只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啪——”樹葉被風(fēng)刮起,拍在窗戶上多了些許細(xì)小而輕微的動靜。那聲音很小,但斐程峰卻像是被突然的炸彈聲驚醒了一般,全身的肌rou都在瞬間繃得緊緊的。他大喘了一口氣,疑神疑鬼地在四下張望著,然后起身一圈一圈地在書房里轉(zhuǎn)著,眼神四處飄散,像是懷疑有人藏在書房的犄角旮旯里似的。繞了不知多少圈,他猛地停了下來。“不對,這樣不對!”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為什么要去想“自己死了沒死”呢?他活著,還好好地活著,在呼吸、在喘氣,感覺得到冷熱和飽餓,這樣不就行了嗎?“我為什么會去想這個問題呢?”斐程峰猛地剎住了車,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繁亂的大腦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不敢再想,他怕自己再想下去,在“死不死”這個問題得到解惑前,他自己會先崩潰。斐垣知道,斐程峰早在認(rèn)他之前,就將名下所有的資產(chǎn),都轉(zhuǎn)到了斐睿安名下。這件事,斐垣知道,斐程峰知道,常月笙也知道。但林語不知道。甚至連斐睿安都不知道。常月笙對斐睿安很嬌寵,但嬌寵也是在常月笙的設(shè)想的范圍之內(nèi)。她的安安,平安順?biāo)炀蛪?,這樣就夠——但也不能長成一個廢物白癡。所以在無限的嬌寵里,常月笙對斐睿安劃出了有限的要求。像資產(chǎn)不資產(chǎn)的這件事,常月笙是不會對斐睿安說的,說了,不僅什么意義都沒有,反而會讓斐睿安生出安逸的懶惰,反倒不好。對斐程峰來說,被常月笙威脅著,沒給留半分臉面,沒有一絲尊嚴(yán)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已經(jīng)是一件讓他想要原地爆炸的丑事了,哪怕是舊情復(fù)燃,而且燃得有點厲害的林語,也不能讓他將這件事告訴她。不管內(nèi)里怎么丟臉怎么狼狽,起碼斐程峰在明面上,還是個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說他手里沒有一分錢,說出來都要笑掉大牙說是愚人節(jié)笑話都沒人信。雖然在斐程峰濃情蜜意地向林語保證以后他會好好補償她們母子,會把東西平分甚至多分給斐垣時,林語就瘋了。“程峰,不用這樣的?!绷终Z柔柔地看著他,滿心滿意的全是他,“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可以了,其他的……”“要的!”斐程峰幾乎是有些急迫地喊了出來。斐垣那如同惡魔低語一般的呢喃不停地在他的耳邊回蕩著,他恐慌、他害怕,他甚至是畏懼著斐垣的。那股恐懼來得莫名其妙,連斐垣讓他在公共場合當(dāng)眾出丑的時候都被他拋到腦后去了。一見到林語,腦子里莫名地就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快說,快說,快把斐垣交代的話說出來。他沒辦法不說,嘴硬的后果只能是千刀萬剮般的痛楚一點點浮現(xiàn)上來。那速度很慢,但卻清晰地宛如他真的經(jīng)歷過那一場痛苦一樣。哪怕明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活著,哪怕明知道自己的身體還好好的,但他就是怕,怕極了。那種深入靈魂的痛苦,很痛,很疼。“你這么些年帶著孩子不容易,我已經(jīng)虧欠了你們這么多,錢不能代表我的愧疚和承諾,但我希望這些錢,多少能給你們的生活帶來一些保障。”斐程峰握住林語的手,急切的情緒慢慢地放緩了下來,只是眼里的緊迫還未褪.去。斐程峰的模樣十分僵硬,但林語也沒自然到哪里去,她滿腦子都是斐程峰的話“平分……平分……平分……”,那兩個字像極了緊箍咒,死死地勒住了她,將她勒得喘不過氣,將她勒得眼前發(fā)黑。彼此都沒發(fā)現(xiàn)對方的怪異,林語勉強地笑著,為了維持自己的小白花人設(shè)不崩,她還要一臉感激又愧疚地提起常月笙。嘴里說的話已經(jīng)沒了知覺,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也不知道這樣的酷刑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在斐程峰說出“下次再來看你”的時候,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無與倫比的憤怒同時迸發(fā)了出來!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斐垣怎么敢和我的寶寶搶東西呢?!他怎么敢——林語從未想過斐程峰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自認(rèn)為了解斐程峰,這個男人,看著多情、濫情,其實一點心也是沒有的。自私又自利,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沒有別人!也不可能有別人!嘴上說得再好聽,林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