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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你騙我!?。。?!”女人的聲音便就更尖一些,但論起覆蓋力,該死男人的聲音更加渾厚。“啊啊啊啊啊啊——”比常月笙更加瘋狂的是斐程峰的痛呼聲。常月笙伸出了腳,在斐程峰的臉上站穩(wěn),然后放松了一只腳。常月笙學過舞蹈,她的穩(wěn)定性很好,所以哪怕是八厘米的細高跟單腳站立也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夭慌滤さ埂?/br>“程峰,你說話呀~”大叫過后,常月笙又笑了起來,“程峰,你說話呀——”保安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這個時候要不要上去幫忙。常月笙是給他們付錢的老板,斐程峰是老板她丈夫,從錢的角度說,他們是該站在老板這邊的。但作為男人……地上躺著的那個人好像有點慘的樣子……雖然這件事是斐程峰做得不對吧,但老板這樣是不是太過分?“很過分嗎?”常月笙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心思,一雙漂亮的黑色眼睛死死地盯著這群人,“我很過分嗎?”沒人說話。常月笙滿意了。她笑著說:“來,每人都罵幾句,每人都上來踩他幾腳。罵得高興了,踩得多了,我給你們一人發(fā)五萬獎金。”常月笙輕盈地從斐程峰的身上跳了下來,然后看著屋里的混亂,笑得漂亮又溫柔。男人都是偏袒男人的。常月笙不期待他們能站在自己這一邊和她同仇敵愾。但那又怎么樣呢?就著斐程峰痛苦又含混的慘叫,常月笙慢悠悠地走進了還縮在床上瑟瑟發(fā)抖的女人。她沒有坐到床上去,只是盯著床上鼓起的那個包,定定的看了很久:“你叫林語對吧?出來,別讓我說第二遍?!?/br>林語沒動。“那里的,來兩個——”“別!”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是有差距的,更別說一對二,林語不想更難看了,她雖然害怕,但還是哆嗦著鉆了出來。水汪汪的眼睛是真的水汪汪,因為羞窘、恐懼、恥辱、害怕等等情緒,她的臉上滿是淚水。“求你……”林語哆哆嗦嗦地在床上給她做了一個磕頭的姿勢,“求你了……”常月笙伸手抓起了她的長發(fā),在她的嗚咽聲中將她的頭強硬地拉著露了出來。那是一張很惹人憐愛的臉,和她風格完全不同的臉。“你知道斐程峰有和我結婚了嗎?”常月笙掐著她的臉,湊近了輕聲問。林語惶恐又害怕地搖了搖頭。“你說謊?!背T麦系闹讣讕缀跻檀┧哪槪澳愫挽吵谭逡粯?,都是騙子!是垃圾!是賤.貨!”林語被她調查得很清楚,一開始來這里找斐程峰的時候,她大概是真的不知情的。但跟了斐程峰三年,她可能不清楚嗎?“垃圾!”常月笙恨林語,但更恨斐程峰。沒有林語,也會有周雨、吳雨、鄭雨……在床上的另一個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床上的另一個人是誰,斐程峰一直充當著固定位!常月笙放過了林語,但她絕對不放過斐程峰!“斐程峰,我們離婚吧!”常月笙涼涼地看著地上那個像是爛泥一般的男人。被打得骨頭斷了不知道多少根,大腦暈眩、頭暈眼花、惡心想吐,馬上就要昏死過去的斐程峰,在聽到這句話的第一時間瞪大了雙眼,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猛地想常月笙的位置爬了過來:“不!我不離婚!”他失聲尖叫。*常月笙……林語翻來覆去地念叨著這個名字,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合不上眼睛。但斐程峰是不管這些的,哪怕是兩人同躺一張床,林語在那徹夜失眠,斐程峰也只是和往常一樣,睡得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他們就是夫妻一樣。林語看著身邊安然熟睡的斐程峰,心里一股憤恨源源不斷地涌上了心頭。恨啊,她恨?。『匏莱T麦狭?,恨是斐程峰了!曾經她有多愛這個男人,現(xiàn)在,她就有多恨這個男人。要報復,她要報復這些人!常月笙,斐程峰,她通通都要報復!憑什么?!憑什么只要她跟個可憐蟲似的?!但林語從來沒有想過和常月笙的會面是這樣一種慘烈的場景。照她的想象,她應該是光鮮亮麗的,常月笙應該是憔悴黯淡的,她會以一種高不可攀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常月笙的眼前,然后帶著常月笙無法直視的光芒將她折斷。但現(xiàn)實卻是——她宛如一只過街的老鼠!林語想要將自己遮起來,想把自己藏起來。但常月笙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常月笙羞辱她,常月笙侮辱她,常月笙欺辱她,常月笙……將她毀了!林語恨她!*“月笙!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敢了!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是愛你的??!”斐程峰在常月笙的腳邊苦苦哀求著。高傲如常月笙,她是絕對不可能原諒斐程峰的。但離婚……對她而言又是痛苦的折磨。虛假的謊言在一瞬間被揭開,常月笙憤怒地幾乎喘不過氣,不知道多少個夜晚想過要把著菜刀把那對jian.夫.yin.婦捅了。但每每將刀柄拿在手中的時候,父母和朋友的臉又閃過腦海。她和斐程峰的結合,就是她的一意孤行,曾經有多強硬地和父母做斗爭,她現(xiàn)在就有多可笑。她在別人面前表現(xiàn)得有多幸福,事情敗露后她就有多可憐。不可以,絕對不行!她絕對不能淪為笑柄,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些。她怎么被這樣兩個賤人毀了呢?她怎么可以在這個地方倒下去呢?——不管哪個選擇,她都一定是最成功最幸福的那個!必須!常月笙在糾結,在痛苦。而此時,一個晴天霹靂將她擊潰了——常月笙懷孕了!和常月笙茫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斐程峰的狂喜。他不顧一切地阻止常月笙打胎,為了阻止她,斐程峰將對他們的事毫不知情的岳父岳母也搬了出來。常月笙的父母喜氣洋洋地和常月笙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常月笙的父親甚至連名字都取好了。男孩叫斐睿安,女孩叫斐樂安。常月笙無法在電話里將她要離婚打胎的消息告訴他們,只能等待見面。時間是一切傷口的愈合劑,尤其是在死亡面前,任何東西都是不值得一提的。本來是一家人美滿地相聚,母親念叨著該是要孩子的時候了,父親溫和地說著要不要孩子還得看小兩口的意愿,不過要孩子的話也好,趁著他們現(xiàn)在還能動彈,能幫著帶帶孩子教教孩子。父親和母親,在準備見她,一家長商量孩子的未來時,意外發(fā)生了。來找常月笙的路上,一輛疲勞駕駛的貨車帶走了滿心歡喜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