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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空蕩蕩的,吃完飯出來后卻發(fā)現(xiàn)這里圍了好多的人。斐垣皺眉。他不喜歡和人有肢體上的接觸,哪怕只是行人正常的擠搡也不喜歡。斐垣退后一步,準備回剛才的米線店坐著再等等,等他們散去再走。不過正這么想著,鋸木頭一般的琴音正好停了。“謝謝、謝謝大家的捧場!”一個輕快的聲音響了起來,看著熱鬧的人漸漸散去,斐垣也準備回去找個涼快又空調(diào)的店躲一躲日頭。只是走時余光一撇,一張說不上熟悉但又似乎在哪里見過的臉一閃而過。斐垣停下腳步看去。一個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年揚著笑,尖尖的小虎牙露在外面,陽光照在單純洋溢著快樂和滿足的笑臉上,一時間竟分不清是陽光耀眼還是他更耀眼一點。雖然手里拿著小提琴,但卻是卻沒有一絲半點的羞澀或是尷尬,坦然地收拾著地上一堆東西,把小提琴小心的放進琴包后,才揚著笑容收起二維碼。賣藝嗎?斐垣想著,那可真是糟蹋了那把琴,音色不錯,但沒一個在調(diào)上的,說是鋸木頭還侮辱了鋸子。斐垣很快移開視線,雖然少年人的五官看著像是在哪里見過的樣子,但他并不認識。“……斐——”少年人的視線在接觸到斐垣的一瞬間便消失了,他愣愣了地看著斐垣從自己的面前走過,全身往腦袋上沖的血液讓他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過了好幾秒,遲鈍的皮膚才將通紅的顏色浮現(xiàn)在他的臉上。啊……那是、那是……“喵!喵——”小貓比成人大不了多少的身體在人群的踩踏下狼狽又驚恐,他奮力地發(fā)出自己最大的尖叫想要提醒別人自己的存在。但他的聲音太小了,附近的雜音又太大,根本沒有人能注意到他。“等等等等。”少年人混沌的大腦清醒過來,余光瞄見灰褐色的小臟團子在地上跳來跳去,連忙跑了過去。“沒事吧沒事吧?”少年人抱著小臟貓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傷口或是骨折的痕跡才松了一口氣。求生的本能讓小貓親昵地在少年人的手心里蹭了蹭,睜著那雙因為瘦而顯得格外大的眼睛,可憐兮兮又充滿期待地看著少年。“餓了嗎?餓了嗎?正好我今天賺了好多錢!你是幸運星對吧是幸運星吧?!我今天既遇見了斐垣又賺到了錢,果然你就是我的幸運貓啊!”小臟貓眨了眨眼睛,有些瑟縮地卷起了身子,但少年的善意和喜悅又太過明顯,讓他忍不住又放松了下來。*斐垣做了一個夢,一個連續(xù)重復(fù)了七天的夢。有什么不對。斐垣想。夢里的那個少年,熟悉得可怕,又陌生的可怕。一種直覺告訴斐垣——他見過他。不僅僅是見過,應(yīng)該是比見過、熟悉,更深很多的關(guān)系。但怎么可能呢?連朋友都不可能擁有的我,怎么可能有其他超出朋友的關(guān)系呢?斐垣是空空蕩蕩的來到這個世間的。在外人看來,他有點怪,有點不好接近,有點孤僻,甚至是有些陰郁的。但圍在他身邊的人很多。他們都自帶著一副濾鏡,一副喜歡他一副想要為他付出的模樣。似乎只要他同他們說上幾句話,就能輕而易舉地得到一切。但斐垣不喜歡。“離我遠一點?!睙o論外界對他的態(tài)度如何,斐垣總是理直氣壯的。理直氣壯地要求他們不要靠近,理直氣壯地讓他們滾遠一點。不考慮他們的心情,不在意他們的感受。正如斐垣來到世間時那樣,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所以斐垣認定,他對這個世間,也是沒有什么“必須改任何任何”的義務(wù)。想要做的事情,想做,就能做到;不樂意的事情,拒絕就好。斐垣的人生,是肆意任性的,他只要去做自己樂意做的事情就好。“但我為什么依然不開心呢?”斐垣轉(zhuǎn)著筆,有些悶悶地想到。一個人影在他的筆下很快成型。一身破洞牛仔褲,黑色T恤,掛著一堆叮鈴哐啷的鏈子,大夏天還穿著破洞牛仔衣的朋克風(fēng)打扮很顯眼,雖然只是一眼,但斐垣卻記得很清楚,甚至連那一串跑起來一定會叮呤咣啷響個不停的大鏈子小鏈子糾纏在一起的樣子也記得很清楚。“季……淙……茗……”斐垣念叨著這個名字。他的記憶很好,一直都很好。所以他很清楚,在自己算不上漫長的十八年人生里,這個名字的主人,從未出現(xiàn)。“斐垣……”斐垣猛地抬起了頭。清澈的少年音中帶著一點綿軟和嬌氣,像是無意識地撒嬌。撒嬌?對他嗎?但再仔細聽去,卻什么也沒有。斐垣抬頭看著窗外,藍天,白云,風(fēng)和日麗。但太陽是沉靜的,天空是冰冷的,一片虛無。斐垣頻繁地夢見季淙茗是從一個星期前,如果非要說那天和往日有什么不同,那就只能是手腕扭傷了。他和往常一樣地買了一瓶礦泉水,結(jié)果蹲下身從自助販賣機里拿水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手腕。斐垣向來不是一個馬虎笨拙的人,但那天的“蠢笨”卻是出乎他的意料。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斐垣頻繁地做夢。“季淙茗……”斐垣念叨著這個沒有聽說過卻無端出現(xiàn)在腦海中的名字。斐垣很少對一個人這么在意。他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福利院的院長說,他是一出生就被放到門口的棄嬰,連名字都沒有。“斐垣”這個名字,還是他自己三歲的時候翻字典給定下的。他孤孤單單地來到這個世界,好像隨時也能夠孤孤單單地離開。“總覺得……有哪里不對?!?/br>斐垣一直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我是這么淡然的人嗎?難道不是嗎?斐垣認真地想了一下,試圖找出自己喜歡或是討厭的東西,但地鐵已經(jīng)橫跨了半個城市,從城東到了城西,斐垣也沒能找出任何一樣對自己而言能引起波動的事物。沒什么喜歡的,沒什么討厭的。興趣來了,就去試試,興趣沒了,就毫不留念地丟掉。大概是因為做什么都很容易上手的緣故,斐垣沒經(jīng)歷過挫折,也沒在意得非要干什么不可的東西。——除了謎一樣的“季淙茗”。斐垣很確定,自己沒見過那個少年。但熟悉的感覺同樣讓他確定。我一定認識他!他一定欠了我什么!斐垣帶著自己不多的行李,在夢里的那條街上找個了小賓館住下。坐在窗戶便向外看去,一眼就能看見夢里的那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