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要不是他早就是“家喻戶曉”的瘋子，還真要以為他是裝的。

問的人隨便說的數(shù)字，幾個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說快點算算，姚戈也心算了一遍，竟然真的對。這些圍著楊過的人玩過很多次這一招，每次都是差不多的問題，一旦超出楊過可以回答的范圍，他就開始重復(fù)寶寶三歲jiejie五歲。

幾個人又輪流問了幾個數(shù)學(xué)題，滿足了之后覺得無聊了，于是三三兩兩地散開。

只有姚戈第一次見，他整個人還沉浸在那些三位數(shù)的加減里，想不通一個“瘋子”怎么這么快心算出來的。

“這有什么奇怪的，都傳說他當(dāng)時考上清華的，”許子航把流傳甚廣的楊過家事說給他聽，“但是好像他女朋友和他分手了，他就瘋了?！?/br>
似乎所有的江湖傳說里形容一個人很厲害都是上清華北大，楊過的形象在姚戈心里一下高大了起來，他哇了一聲：“那他家人呢？”

“不知道，從來沒見過。”許子航歪頭想了想，“我有時候和我爸媽散步回來還會看見他就坐路邊，哦，他確實很有病的，很愛盯著女生看，不過他不會動，就傻呆呆地坐那里?！?/br>
姚戈走出去好遠(yuǎn)了還回過頭看，身邊的小學(xué)生散開了，楊過還是坐在那里，雙手規(guī)矩地放在膝蓋上看街上人來人往。

“明天你可別忘記了，在我家樓下集合呢?！?/br>
“嗯嗯，知道了?！?/br>
第10章

趁著發(fā)成績單之前，許子航他們幾個男生約了一起去鄉(xiāng)下玩，畢竟發(fā)了成績單之后，日子可能就不太好過了。

第二天姚戈到許子航家樓下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好幾個人跨在自行車上激烈地討論著什么。

“……我就差這一張關(guān)羽的卡片了你就和我換啊，小氣不小氣?。　迸頄|給了林峰齊的胳膊一拳。

“暴力狂，王昔子可不喜歡你這樣的。”林峰齊做作地嗷了一聲，說完后又挨了彭東一拳。

許子航率先看見姚戈，招招手讓他過來：“等會兒你坐我車唄，你會騎自行車嗎？”

姚戈搖搖頭，他從來沒騎過也沒坐過，許子航扶著的那輛粉紅色女士自行車有一點舊了，看起來像是他mama的。

“我?guī)дl??？我這車不能帶人啊，只能踩！”李承錦的車最帥，是他爸給他買的山地車，后面還安了兩個踩腳的，一般這么大的車都是六年級或者初中生才有的。

“你帶我唄，等會兒咱們換著騎。我才不和林峰齊一起?！迸頄|一邊說著一邊就把手放在李承錦的肩膀上，“我車的鈴鐺正好都壞了，丟許子航家樓下就不騎了?！?/br>
彭東自己的車是一輛老爺車，他嫌棄得不行，巴不得甩開。

正在五個人商議的時候，樓上傳來陳思頤的聲音：“許子航，注意安全聽見沒有？”

“知道了——”許子航仰著頭，把手放在嘴邊沖他媽喊。

彭東、林峰齊和李承錦也跟著喊阿姨好，姚戈跟著動了動嘴巴，聲音被他們的吼聲蓋過去了。

“你們乖哈，慢點騎。許子航你手機(jī)放身上別給我丟了，知道什么時候聯(lián)系你爸吧？”

“知道知道，等我們到了水泉區(qū)就打電話給他！”臨走前許子航拿到了他媽給他的備用小靈通，還是彩色翻蓋的，可以發(fā)短信，“我們出發(fā)了！”

“去哪里??？”姚戈跨坐在粉紅車的后座上，捏著許子航的衣服問他。

“去小運(yùn)溪??！”林峰齊踩著他的自行車從后面越過許子航他們，“你怎么連去哪里都不知道！”

姚戈確實稀里糊涂的，昨天許子航問他要不要去玩他就答應(yīng)了，忘記問去哪里，回家和外婆說的是去許子航家里玩。這倒是幸好，不然他外婆一聽小運(yùn)溪這種很遠(yuǎn)的鄉(xiāng)下，肯定不放心他去。

“對，等等我們騎到水泉區(qū)，我爸就會來接我們，他昨天就過去了。”許子航撥弄手把上的車鈴，發(fā)出叮鈴叮鈴的聲響。

他爺爺那輩老家是小運(yùn)溪的，雖然后來全家都搬遷到了城里，但是他們每年都會回去玩兩趟，許子航對路線很熟悉。

“你的手冷不冷啊？”許子航在前面微微側(cè)頭問姚戈，“要是冷我就把手套給你?！?/br>
“不用，你騎車風(fēng)好大?！币Ω甑氖謸卧谧孕熊嚭笞希闯黾t印子來，他躲在許子航背后沒怎么被風(fēng)吹到。

“你不要手套可以給我，我冷?！崩畛绣\騎在他們右邊，雙手被風(fēng)吹得凍死了，只能拉長袖子縮在里面。

許子航轉(zhuǎn)頭瞥一眼，看到李承錦從衣袖里伸出來的幾根紅彤彤的手指，于是將速度慢下來準(zhǔn)備停車脫手套給他，姚戈急急忙忙地?fù)屜乳_口：“你讓彭東給你，他戴了手套，他又不騎車。”

許子航順著他的話音朝彭東看過去，這家伙戴著手套還把手藏在李承錦的棉襖帽子里呢。彭東嘿嘿笑，脫下手套遞給李承錦：“我給你捂熱呢！”

五個人重新上路，許子航的小粉紅女士車不如另外兩輛山地車，總是落后他們一步?？此T得費(fèi)勁，姚戈有點過意不去：“要是你太累了，我就去站在林峰齊后面。”

“不是我累，是這車不行?！痹S子航自尊心倒是挺強(qiáng)的，“他倆那車好騎。你幫我把口袋里的mp3拿出來啊。我們一人一個耳機(jī)。”

“哦。”姚戈的手伸進(jìn)他的羽絨服口袋，果真摸到一個mp3，他拿出耳機(jī)插上，“你要聽什么？”

“都行。我的歌都好聽?！痹S子航對自己音樂品味倒是挺有信心的。

姚戈上下按了幾首，都是周杰倫的，于是隨便挑了一首，抬高手想要塞左邊的耳機(jī)進(jìn)許子航的耳朵里，自行車左右晃，他好半天才塞進(jìn)去。許子航覺得癢，伸手扶了一下。

要抓住mp3又要保持身體的平衡，姚戈把自己的手塞進(jìn)許子航的口袋里，前額也靠到他背上。

許子航聽著歌高興，張嘴就跟著哼起來。姚戈用左耳貼上去，那聲音從他身體里傳出來，穿過血管，神經(jīng)，骨髓，再到達(dá)姚戈的左耳，悶悶的，有回音。

冬日的太陽曬久了也是熱的，許子航感覺到自己背上都隱約出了汗。

彭東和李承錦交換著騎，他們四個人都累得氣喘吁吁，只有姚戈最輕松。雖然他屁股被后座硌得生疼，這會兒聰明地不說一句喊累的話。

“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啊？”他們路上已經(jīng)停了三四次，李承錦嚷著要吃冰淇淋，但是這大冬天的哪里有賣，只有常溫的飲料。

“馬上就到了，別停了，我都快看見路口了。”許子航加把勁踩著腳下的踏板，心里后悔不迭，昨天他爸讓他們坐車去，他非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