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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塵問:“我有點忘了,你剛才說放毒?為什么這酒里要放毒?還有,我這副打扮到底是要娶哪家姑娘?”老實說,這個夢的前因后果他自己都還不知道!雪兒十分驚訝:“啊……大人您不記得了?”謝懷塵略作深沉地點點頭:“突然忘了,你給我說說指不定我就想起來?!?/br>雪兒驚疑地看著謝懷塵,似乎被自家主人的不靠譜給震驚了。謝懷塵則是找了個凳子坐下,一副等著聽戲的樣子。其實他認為,既然是自己在做夢,那么這夢里的事應該都是他主導,這夢里的人應該也都不會違逆他。果不其然,小姑娘十分聽話,認認真真地給謝懷塵把事情說了一遍。說完之后還緊張兮兮地看著謝懷塵,生怕他心情不好。原來今天謝懷塵的確是要娶親,而且娶的還是一個男人。聽到這個開場的時候,謝懷塵的心情就已經如脫韁的野馬,然而理智還是讓他聽了下去。這個男人也不是普通人,是一只魔。此魔作惡多端,不單殺人如麻還看上了謝懷塵。于是謝懷塵表面答應了與魔成親,暗地里卻打算在成親當日殺掉魔物,為天下除害。事情就是這樣,謝懷塵聽完以后面無表情,心如死水。老實說,這種八流戲本子謝懷塵在自家門口的茶館聽過不少,但他委實沒想過這八流情節(jié)會在自己身上演一遍。果然平時聽書太多,人就會做這種奇奇怪怪的夢?謝懷塵揉了揉自己僵掉的臉,“我什么時候成親?”雪兒真誠地道:“一個時辰之后?!?/br>謝懷塵:“……”雪兒小心地安慰自家主人:“沒事的,您到時候與那魔物喝交杯酒自己千萬別喝,等那魔物中毒了,您就可以一劍殺了他?!?/br>謝懷塵捕捉到關鍵信息:“劍?”原來還有武器?雪兒理所當然道:“大人的劍是最厲害的,那魔物能死在您的劍下也是榮幸。”謝懷塵:“……”他真的不好意思告訴小姑娘他根本不會劍。雪兒又道:“我們也會在外面接應大人,等喝過合巹酒,殺陣自會開啟,量那魔物也逃不出大人的殺陣?!?/br>謝懷塵:“……”聽起來他好像是個特別心狠手辣的人?就在雪兒絮絮嘮嘮給謝懷塵說著計劃里的各種細節(jié)的當口,突然,雪兒面色一變,貝齒咬著下唇,竟是再也不說了。謝懷塵疑惑地看著這個小姑娘,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安靜了。小姑娘裝作十分自然地給謝懷塵整整衣冠,然后極隨意地往門口瞥去一眼。隨后仿佛發(fā)現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小臉露出幾分驚訝:“呀,,您怎么來了?”謝懷塵聽到“”時腦袋懵了懵,這怎么跟某個蠢東西一樣,說話聽不懂?然后他隨著雪兒的目光看向了門外。此時門外張燈結彩,來往仙童絡繹不絕,然而只有一人靜默而立。此人穿著紅衣,腰間一抹白玉,喧鬧之中,只有他一身清雅。作者有話要說:歡迎來到大型副本游戲——迷心境。第21章畫中境里有迷仙謝懷塵揉了揉眼睛,外面那個穿著和他一樣大紅喜服的,莫不就是小姑娘口中的魔物?可依他的凡眼來看,對方怎么都不像個魔。據說魔物向來粗鄙丑陋,但這新郎官哪怕一身俗紅,骨子里卻還是透出一股清雅氣質,說他是不食煙火的仙都不為過。謝懷塵扯著雪兒的白翎子低聲問:“站著的那個就是魔?”雪兒面色古怪地看著謝懷塵:“大人……您連這魔物都不認識了?他可辱了您的名聲,害得您娶了一個魔,還是一個男子!”雪兒一說,謝懷塵聽得頭都大了。不提還好,一提這事他就郁悶,他白日里是看了多少怪聞軼事,夢里居然荒唐得要與一個男子成親?那新郎官氣質再無害,也是洪水猛獸,他謝懷塵才不要娶一個男子!他一直想要的都是一個溫婉賢淑的姑娘啊!然而就在謝懷塵不住感慨時,那一身紅衣的謫仙已經走了過來。雪兒見魔物往這走,一身的毛都要炸掉,只有謝懷塵兩眼直勾勾盯著對方,心里嘀咕著不知魔長什么樣?隨著那人一步步走近,然后他就震驚了,因為那人的樣子他壓根就看不清楚!本來方才他還以為是隔了太遠所以看不清臉,但現在那人都快走到他面前了!對方的臉在謝懷塵眼里依舊是霧里看花,全然看不清!謝懷塵內心幾欲流淚,這夢里成的到底是個什么親?不單娶的是個男人,還是個連臉都看不清的男人?果然還是快點醒過來比較好!“阿塵。”這時那人開口打斷謝懷塵的思路。聲音清雅,謝懷塵聽得心中一愣,這么好聽的聲音居然是個魔?“阿塵,”那人又喚了一聲,“問道蓮我摘來了?!?/br>說著那人伸出手,修長如玉的手攤開,一株白到近乎透明的蓮花小巧立于掌心。謝懷塵看見這朵蓮花的瞬間,腦中浮現一句話:問道蓮,生于蜃流海深處,千年一株,極為難得。額,雖然這句話讀不懂,但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謝懷塵想著。旁邊的雪兒卻是驚呼出聲:“呀,那么兇險的地方你居然真的去摘了……”聞言謝懷塵愣了愣,這東西很難摘嗎?他看著紅衣謫仙手中白凈的蓮花,只覺異常靜美,讓人不由心神搖曳。紅衣謫仙見他盯著蓮花不放,另一只手隨意一勾,一小汩清泉便自半空傾瀉而下。謝懷塵見他隨手便能引水,心中對此人的好感大增。畢竟他自小最羨慕的便是那些逍遙神仙,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想一想都能艷羨到流口水。清泉緩緩澆灌在白蓮上,白蓮見了水,透明的花瓣抖了抖,隨后仿佛困了一般,打個哈欠自個兒慢慢閉合。鮮嫩的花瓣越合越攏,最后縮成一顆晶瑩剔透的蓮子。謝懷塵看得嘖嘖稱奇,圍著那顆蓮子左瞧右瞅,看著倒像個孩子。紅衣謫仙清雅開口:“問道蓮用靈力溫養(yǎng)則盛開,用靈水澆灌則閉合?!闭f著看了眼謝懷塵,“好玩么?”謝懷塵毫不猶豫地答:“好玩!”紅衣謫仙似是被他的回答逗樂了:“要么?”謝懷塵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對方模糊不清的臉——這人聲音這么好聽應該也很好說話?這么一想,他試探地開口:“你會給我嗎?”紅衣謫仙五指并攏,純白的蓮子被他握在手心,“你喊一聲我的名字,我就給你。”謝懷塵被這個要求難住了。原因無他,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個人叫什么??!而且別說是名字,他連這個人的臉都看不到,這個要求太難了!能不能換一個!然而他這一須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