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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所有人都對我求而不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

分卷閱讀31

    氣氛緊繃得很,晏歌還垂著眼睛一言不發(fā)。

東西都丟了,你們再扯皮又有什么用?

虔子文揚了下眉,他不由摸了摸自己胸前,以前一直空蕩蕩沒有聲音的胸腔里,終于有了聲響。雖說聲音微弱,可那畢竟是他的心。

他懶得再看太衍門這群糟心長老,直接轉(zhuǎn)回自己的洞府。他剛進院子就看見有人正堵在門前擦劍。

已然是夜深了,齊佑天烏黑的頭發(fā),也在月光下泛著藍光。

冷然如冰的月光,落在他長睫毛上,像凝了層霜。那段由鼻梁延伸而下的英挺線條,到了下巴干凈地一收,漂亮極了。

少年劍修端坐于門前的石凳上,一絲不茍地擦劍,自然而然散發(fā)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場。

怪滲人的,虔子文心道。他摸著下巴想了半天,覺得自己沒出什么差錯。

他擄走邱巍以后,劍?;藐囎匀粫忾_。而后金玉鑄與藍漪肯定能找到自己的軀殼,既無神魂,軀殼必定是昏迷的。

再說他身上魔氣纏身,誰都能瞧得出來。不管誰一探查,都得覺得是邱巍藏身外門圖謀不軌,終于找個機會潛入祖師殿。

而虔子文,就是不幸被抓住審問的小可憐,沒有半點嫌疑。

自己的師弟受到這種糟心待遇,一直沒有清醒,齊佑天來探查一下也是理所當然。

可虔子文怎么看怎么覺得,這位天命之子擦劍的動作冷凝又肅殺,渾身劍意都快耐不住了。

不應該啊,虔子文琢磨不明白。

他還摸著下巴思考的時候,齊佑天手中的劍已然對準了他所在的方向,是不由分說的殺意。

“我還沒生氣,你倒先生氣了。”虔子文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直接坐在坐在了齊佑天對面。

眼見少年劍修怔怔盯著自己的臉看,虔子文才想起他沒戴面具。

“怎么,不認識我了?”虔子文挪近了點,“我還送了你一把劍呢,誰想你根本不珍惜,轉(zhuǎn)手就送給了你師弟。我不高興,誰讓你把我送的東西轉(zhuǎn)贈給他人?!?/br>
這都是什么瞎話,他一個魔修,都能毫不費力潛入太衍門內(nèi),真當外面的護山大陣是擺設不成?

齊佑天微皺著眉,抬頭瞥了一眼就怔住了。要不是那種自來熟的語氣,他還真認不出這人是誰。

以前他要么遮住半張臉,要么戴著面具,再加上又是個魔修,齊佑天便以為這人相貌受損,必定有不能見人的緣由,他也就沒問。

猝不及防間,齊佑天就看見這張要命的臉,似微云之中一抹隱約可見的山,朦朧又清遠。

若說具體如何好看,齊佑天也形容不出來。他整個人都仿佛罩著一層霧氣,朦朦朧朧的。這等容顏,大約是在夢里見過,也只可能是在夢里見過。

然而在冷溶溶的月光下,那人懶洋洋斜著眼睛看他,一切都是真的。

那雙淺銀摻金的眸子泛著漣漪,長睫一眨動,就似九玄重水噼里啪啦砸在冰面上,再堅固的心防也禁不住這么折騰。

這一眼,非要讓人把自己一顆心捏碎了揉爛了,親自捧到他掌間任由他把玩才肯善罷甘休。

“你半夜不睡覺,堵在別人門前干嘛?”那人毫不客氣地問。

齊佑天沒搭理他繼續(xù)擦劍,鼻觀眼眼觀心。

虔子文不以為意。他掏出沉雪,哐啷一聲放在桌子上,“這劍你收好了,別再隨隨便便送給他人?!?/br>
齊佑天還是不說話,低垂的眼睛只看劍不看人,仿佛天底下沒有比那把劍更好看的東西一般。

“行,那我走了。”虔子文說,他敷衍地沖齊佑天揮揮手,當真轉(zhuǎn)身就走。

本來他已然快飄走了,卻聽到身后的齊佑天問:“你究竟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今天也愛林將軍的兩個地雷和一個手榴彈

感謝夏拉翡和陽光不銹2401親的地雷

第23章

喲,終于問出這么句話來了,虔子文毫不意外。

要是他什么都不答直接就走,齊佑天胡思亂想,豈不更落實了他的猜測?

虔子文毫不慌張,他笑吟吟踱到齊佑天面前,帶著點居高臨下的優(yōu)勢俯視著面前的少年,“我是天底下最壞的壞人,作惡多端人人都恨。”

“我每天要吃一百個凡人,吃膩了就換換口味改吃小孩的心臟。要是提起我的名字來,沒滿月的嬰孩都會被嚇得不哭了。”

這算什么糟心回答,當他是好糊弄的三歲孩子不成?齊佑天緊抿著嘴唇,蒼藍透紫的眼睛里崩出了幾粒火星。

若是眼神如刃,他已然被萬箭穿心了。

狠狠欺負了一下天命之子,虔子文心里挺舒坦,他卻惆悵地嘆了口氣,“你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你主動出言攀談,說想與我煮茶論道,又說你只看劍不看人?!?/br>
“才過了多長時間,你就質(zhì)問我是什么人,看來是把先前的話忘光了。罷了罷了,本尊心灰意冷了。我就站在這,你拔劍往這捅?!?/br>
他不由分說拽起了齊佑天的手,手指緊貼在齊佑天手腕上,還是冷得像塊冰,沒有丁點熱氣。

齊佑天被這一下激得渾身發(fā)麻,掙了一下竟沒掙開。

他皺著眉剛要再用力,就看到那人意興闌珊的表情,帶著幾分心灰意冷的懈怠勁,似生了裂痕的白瓷??v然有了裂痕,也掩不住那白瓷本身的光澤通透。因為裂痕遍體,反而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那人拽著他的手,放到了胸口上。

隔著層衣料,齊佑天還是摸到了隱約的心跳,太微弱又太緩慢,像快熄滅的火苗。

“往這捅,千萬別手軟?!焙谝履匏菩Ψ切?,“本尊告訴你,我的命門就在心臟上。你一劍戳進去之后,還得記得用劍氣攪爛了戳碎了,否則我可死不掉?!?/br>
“你放心往里捅,拔出劍以后也不會出血,更不能濺你一身。能死在本尊的朋友手上,總比死在敵人手里強得多?!?/br>
即便說著此等可怕的肅殺的話,他的聲音反而越發(fā)動人,好似緊貼在耳旁的竊竊低語,聲調(diào)溫柔繾綣。

齊佑天嗓子干澀。他看著那雙冷淡的疏遠的淺銀色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黑衣魔修凝神看他,忽地笑了,“本尊的弱點,天底下只有你知道。能殺我的人,也只有你一個?!?/br>
齊佑天的嗓子更干了,他閉了下眼睛,才說:“如果前輩當真對太衍門有敵意,今日血魂作亂,前輩大可與他聯(lián)手在太衍門里大開殺戒,末了還能脫身而去?!?/br>
“血魂并非什么心慈手軟的人,我小師弟碰上血魂,遭了些折磨還能活著,想來也是前輩護住了他。因此,我是感激前輩的?!?/br>
“然而,前輩此時出現(xiàn)在太衍門,未免有點太巧。我只想問一句,前輩究竟是誰?”齊佑天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