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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顧超哦了一聲,突然把頭靠在張潦肩膀上說,“是這個肩膀嗎?是這樣靠嗎?”窗簾被顧超拉得嚴嚴實實的,兩人正對的墻壁上粘滿紅色的愛心氣球,還掛著一只時鐘滴滴答答地走著,張潦側過頭看著顧超說,“顧警官,還有五分鐘要熄燈了?!?/br>“哦?!?/br>說完,張潦抓住顧超的后頸,俯身吻了上去,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嘗著顧超的嘴唇,終于像是再也忍不住,看了顧超一眼,撬開了他的嘴。兩個人吻得有點亂,呼吸都重了起來。張潦似乎想在這個吻里尋找到一個答案,他很想問顧超,如果真的很恨一個人,到底應該怎么辦?他知道復仇是不切實際的行為,因為即使成功,什么也得不到,什么也改變不了,但他真的不想放過那個禽獸。因為他奪走了meimei的生命,但自己卻還擁有人生還可以重新再來,這太不公平了。張潦想著,加深了這個吻,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撫摸著顧超的背脊,緊緊地抱住他,像是擁著一個小太陽。墻壁上的分針指向十二,墻壁上一只氣球不知怎么突然爆炸,砰一聲驚得顧超抖了下。像是灰姑娘聽到了十二點的鐘聲,張潦從顧超濕潤的嘴里撤出來,不舍地從他鼻尖吻到了額頭。兩人分開時,眼神里都有些纏綿,顧超紅著臉,突然把張潦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說,“如果、萬一你想哭,這個肩膀永遠屬于你?!?/br>第39章變故2015年似乎是不太順利的一年,跨年夜上海外灘嚴重擁擠踩踏事件,造成近百人死亡受傷,五個月后的兒童節(jié),東方之星游輪在駛向重慶途中突遇龍卷風,近四百四十五人葬身江底。新聞里都是這次沉船事件的報道,幾大衛(wèi)視都暫停了文娛節(jié)目,以進行沉痛哀悼。幾個班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看,畫面中里是第一批潛水員下水打撈搜救,學員們緊張地討論著,沒人注意到此刻的楊帆臉色刷白。主持人在電視中介紹道,“游船上的主要是夕陽紅老年旅游團的成員,年齡在五十到八十不等。”楊帆身體一軟,無力地靠在何小飛身上,用顫抖的手指抓著他說,“小飛,陪我去找顧警官打個電話,好嗎?”這艘突然沉沒的巨輪上,有一個人是楊帆的姑媽。船上拉著一群高高興興去玩的爺爺奶奶,有的人辛苦一輩子可能是第一次出去玩,卻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再也沒能回家。楊帆是個留守兒童,從小跟著外婆,爸媽去廣東打工后就再也沒回來找過他。外婆生病去世后,楊帆又被丟給了姑媽,姑媽一輩子沒結過婚,像親生兒子一樣待他。楊帆不是故意騙走姑媽積蓄的,他只是拿著這錢去投資了超高收益率的信托基金,誰知道道行不夠,小騙子被大騙子給耍了。但楊帆挺開心姑媽會因為這個事,每個月來未管所看望他。特別是三班只有他一個人有人探監(jiān),想到這個,楊帆就會偷偷笑,然后暗暗下決心出獄了要對姑媽好點,賺大錢給姑媽花。“顧警官,電話能打通嗎?”何小飛小聲問。顧超面色沉重,搖了搖頭。那晚天灰蒙蒙的,看不到一顆星星,楊帆蹲在顧超辦公室的角落里,雙手抱著膝蓋。他知道姑媽就在那艘船上,因為上次來看他時,姑媽很開心地拿著票在他眼前甩著。氣氛很凝重,何小飛蹲下來抱住了楊帆。楊帆沒有哭沒有鬧,就這樣一直沉默著,像是被帶走了所有的生氣。那晚睡覺前,楊帆給何小飛看了一張老舊的照片,照片上爸爸mama抱著尚年幼的楊帆在公園門口合影。楊帆把照片貼在心口,眼淚像找到了一個口子,終于流了下來。楊帆哭著問何小飛,為什么每個人都要離開他,又哭著求他千萬不要離開。那一晚,何小飛的心揪痛著,失眠了。六月早早地入了梅,梅雨時節(jié)悶熱潮濕,時大時小的雨下得沒完沒了,用手指一抹玻璃窗,滴滴答答的水珠就會成串滾落下來。這糟糕的天氣攪得每個人都蔫蔫的,像是墻壁上突然生出的霉斑。楊帆更是沉默寡言,遇難者名單出來了,上面有他姑媽。這幾天看他都請假沒去,晚上看完新聞列隊回宿舍時,張潦會有意無意地落在隊伍最后,多聽顧超說幾句話。兩人的手背蜻蜓點水地碰下,對視的目光卻仿佛能化成水。過去還沒感覺,現在顧超看頭頂無處不在的攝像頭只覺得像是布下了天羅地網,想牽一牽手都那么難。顧超暗落落地勾了下張潦的手指說,“楊帆還好吧?”“好不到哪里去?!睆埩嗜鐚嵳f。顧超嗯了一聲,想到他的小閻王曾經歷這么多親人的離世,見四下無人,偷偷摸摸地跟他十指相扣。兩人的手指沒有縫隙地交纏在一起,緊緊地攥著,像是彼此貼合的心。顧超撞了下張潦肩膀說,“你安慰安慰,楊帆不是挺喜歡你?”“不好?!?/br>“為什么?”顧超側臉看著他。“我只安慰你?!?/br>顧超哦了下,臉一下子紅了,低頭像是抿了下嘴。窗外細雨綿綿、霧靄重重,空氣里濕度很高,顧超只覺得心口也跟著濕潤起來。他像想到什么似地,松開手指說,“對了,明天我休息。你把干不了的衣服放在臉盆里,我會拿走。宿舍里有取暖器,烘干了我給你放回來?!?/br>黃梅雨季最煩人的就是衣服洗了晾不干。張潦看了他一眼,搖頭拒絕了。顧超撇了下嘴說,“這是命令。你要不愿意的話,我就把你們一宿舍的內褲都拿去烘?!?/br>“…”張潦拿他沒辦法?;厮奚岬穆芬幌伦泳妥叩搅吮M頭,顧超此時恨不得活動室和宿舍之間隔著萬水千山,他舍不得放張潦回去。兩個人同時在拐角處停下了腳步,顧超看著張潦說,“昨天我值班,監(jiān)控里看到你把被子踢了。”他頓了頓,再開口時音量輕了不少,顧超說,“我好想馬上過來幫你蓋好啊…”兩個人對視著,瞳孔里滿滿都是彼此,顧超是什么意思,張潦很清楚。因為張潦發(fā)現自己也是這樣,除了想抱他親他,還想在寂靜的夜擁他入睡。顧超值班的夜,他總舍不得早睡,每每熬到實在撐不住才閉上眼,張潦看著監(jiān)控閃動的紅點,知道在監(jiān)控另一頭有個自己喜歡得不行的小菩薩。“要不要去我宿舍拿東西?”顧超小聲問。張潦無奈地搖搖頭,兩人偷偷摸摸去過一次宿舍,路上正好碰到蔣云峰,不安全。“哦,那我回去了啊?你睡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