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剛剛夸過景行之,張啟文對他還算放心,只以為他是知錯羞愧。張啟文抬眼一看,山道上的景行之馬上快下來,就道:“那你在這等著吧,反正你認路。我?guī)е隳赣H和弟弟去前院的茶館坐坐,你莫耽擱太久?!?/br>張啟文特意把李母和李華敏帶走,是因為他知道家人在,李華穗可能會有些挪不開面子。就算是知道錯了,當著家人的面一點面子都沒有,那也是極度難堪的。李華穗聽完,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發(fā)現(xiàn)張夫子其實還是那個好說話的張夫子。同時他也在心里告誡自己,以后不要欺負好說話的人。*****另一邊,景行之走下后山后,發(fā)現(xiàn)下午也不用上課了,因為他錯過了上課的點。再一想明天辰時,也就是早上七點,還得去草廬找方啟晨,這等于明天又不用上課了,景行之心情特美地往飯?zhí)萌ァ?/br>時間點已經(jīng)到了中午,正是吃飯的時候。景行之走出去一段,就發(fā)現(xiàn)了特意在必經(jīng)路口等他的李華穗。景行之停下步子,眉頭輕蹙,等著李華穗主動開口。李華穗看了看景行之,上前兩步,彎腰至和地面平齊,誠摯道:“景行之,之前的事,很對不住你?!?/br>景行之看見他這樣道歉,心情復雜。因為他不可能跟李華穗,你想道歉的人都不在了。假若當時景行之沒穿過來,李華穗等人的局不過是對著一個意外去世的人。意外離世的人,會去偷銀子,多可笑?所以原諒不原諒的,想想是真沒意思。不過景行之猛地想起,李華穗和朱達等人親近,想來應該是知道是誰把人推進水里的。他問李華穗:“把我推進湖里的人,你知道是誰嗎?”李華穗想到此事,回想起自己還曾惡劣高興過,一邊厭惡自己,一邊如實道:“是朱達推的?!?/br>“我知道了,多謝。”景行之點點頭,又把目光落在李華穗身上,神色淡漠道:“至于你,我已經(jīng)拿到我想要的結(jié)果了?!?/br>“若是沒其他事,我先走了。”景行之說完,提步往飯?zhí)米摺?/br>獨留下李華穗站在原地,有些發(fā)怔。李華穗低著頭,捏著拳頭,心情沒有自己料想到的難堪,甚至也沒有一點兒難受。他未曾想到過,景行之會如此云淡風輕。換做是他,大概先是仇恨,接著就是惱怒,最后哪怕自己成了山長的弟子,也不會放下的吧……因為他始終在意,被人傷害過,他會仇恨別人的惡意,會認為那些惡意不公。可景行之卻好似超然物外一般,做自己想做的事,拿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就好。自己道歉不道歉,影響景行之什么呢?不影響,一絲也不影響!李華穗握緊拳頭,目光緊盯著景行之的背景。他心道:“你我日后,必會再會。”待到景行之背影消失后,李華穗轉(zhuǎn)頭朝著書院外走去。書院里其他學子正在上課,因此路上都是空蕩蕩的,李華穗越走越快,生怕自己走得慢了。直到走出書院內(nèi)院,到了只住著書童和一些雜役的外院,李華穗才回頭看了一眼,隨即轉(zhuǎn)身去了外院招待學子家人的茶館。說是茶館,不過是一間比較大的屋子,擺放著十來套桌椅。柜臺前還有個小二,負責賣茶水。張啟文給李母二人點了壺茶水,因為有人找他有事,結(jié)過賬先走了。李華敏坐在板凳上,端著一杯茶吸溜吸溜地喝著,目光好奇地四處打量。李華穗看見娘親和弟弟坐在中間處,快步走過去,道:“娘,好了,我們回去吧。”說完,他摸摸弟弟的頭,“要走了,想喝就快喝完。”李華敏一大口喝完茶水,李母拉著小兒,又去付了一回茶錢。小二不肯,李母放下錢,讓他下回別收張夫子的錢,說完就走。走到茶館面,李母問李華穗:“大兒,你跟人道歉了,那個小公子怎么說?”李華穗低著頭,沒說話。李母一看,以為他又不好意思,沒說出口,心里一氣手就拍上了李華穗的腦門。“你是個蚌嘴殼??!做錯了事,道歉都不敢開口了?你不說,人家怎么知道你悔過了?”李母訓道。李華穗心想,他知道的。他看一眼自己娘,說道:“我說了。人家不是小公子,是和我們一樣的人家?!?/br>李母被說得一愣,回想起景行之的樣子來。李母仔細一想,那衣服布料好像真的是普通的料子,不過人家穿出來像穿了綢緞似的,弄得她都沒注意到。李華穗由得李母在哪兒想女人的事,他抱起李華敏,跟弟弟說道:“華敏,明日起我重新教你識字,等下半年就送你去進學??珊茫俊?/br>“好?。 崩钊A敏一口應了,接著又問,“哥,你有空嗎?”李華穗看著弟弟還有點泛紅的額頭,拿手輕輕地摸了摸:“我會騰出時間來的,但你要好好學?!?/br>“好好好!”李華敏拿腦子蹭了蹭哥哥,有些害羞地道,“等我以后學好了,給哥哥買一個黃金做的屋子?!彼罱下犚姼绺缭谀钸妒裁磿悬S金屋。李華穗楞了一下,而后笑著點頭:“好啊,哥等你送。”李母看著大兒一本正經(jīng)地和小兒說話,笑了出聲:“那是書中自有黃金屋,要靠自己讀書去掙的,買來的不算!”******景行之用過飯,又回到了安靜的學舍。吳明瑞不在,屋子里只有他一個,整個院子的人又都在上課,看書或者是干別的什么都很清凈。景行之在床上,準備瞇一個午睡,睡醒再看會書。即使是躺在床上的時候,景行之體內(nèi)真氣亦在自己流轉(zhuǎn),慢慢地積攢在體內(nèi),緩慢增多。他修煉的家傳氣術,早就在現(xiàn)代的二十多年里形成了身體自我習慣,經(jīng)脈內(nèi)真氣會自己運轉(zhuǎn)。這意味著,景行之不用刻意運轉(zhuǎn)真氣修煉,體內(nèi)真氣可以自行修煉,只是速度稍微緩慢一些。有了這樣的方式打底,景行之才能將心神投入到繼續(xù)少年的生活中去。不然景行之會選擇先去書院請個半年假,再回來上課。但既然可以兩邊一起著手,景行之就可以順帶把要做的事一并做完。細細算來,他目前還有兩個麻煩——朱達和張凱威二人。這二人,朱達將少年推進水里,直接害命;而張凱威雖然只在幕后做推手,但事情和他也息息相關。所以這二人,都不能放過。景行之摸著下巴,想著書院里都是人,且他不打算太高調(diào),倒是不好行事。要不……且看這兩人誰膽子大,先來犯太歲。朱達和張凱威都是小心眼,眼下朱達看起來對他不算惡意,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