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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內(nèi)容。吳明瑞四個圈,還排第二?景行之看著上面的字跡,心內(nèi)真的震驚了。敢情……張凱威也是被玩了!方啟晨給他看的東西,肯定不是假的。所以正常程序來說,吳明瑞才是這回的第一,那么張凱威拿不了第一,就和朱達的矛盾不會產(chǎn)生,偏偏張凱威跳過了朱達,拿到了第一!景行之抬頭,直接問方啟晨:“老師,這兩份考卷是……”“嗯?”方啟晨眼睛瞇起,目光落在那兩份考卷上,“考卷啊,給他們點小教訓?!?/br>景行之聽著“小教訓”三個字,不由得想到先前罰抄書之事。當時景行之就在想,這老頭嚴苛的名聲對不上,聽了吳明瑞的分析,才稍微覺得合理了點。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來,抄書是掩人耳目、混淆視聽的,背地里直接拆散朱達和張凱威的小團伙,才是方啟晨做的處罰。所有那日圍去景行之學舍的人,只有朱達和張凱威是頭目,其他都是附帶的,縱是在甲字班,也不過是雞首,中舉人都很難那種。假如昨日景行之沒被方啟晨選中,方啟晨如此行事就相當于給景行之解決□□煩了。而且,一切都無人知情。桌上這兩份帶評語的考卷,是復抄過來的,原卷上并無痕跡。景行之想通了,服氣道:“多謝老師?!?/br>方啟晨看著小弟子笑笑,輕輕地咳了一聲,只道:“看書?!?/br>“好?!?/br>景行之埋頭,繼續(xù)啃書。方啟晨給的書,上面都是帶注解的,算是在不斷地開闊思路,啃起來很慢,但收獲很大。想必在書上留下注解之人,對書冊研究很深,才能留下數(shù)多精干之語,讓人看后覺耳目一新。景行之一看,兩個時辰飛快地過去。方啟晨慢悠悠地寫完了信,還給景行之翻出了幾本新的書,期間甚至出了東屋,在院子里打了套五禽cao。看到日頭正當空,方啟晨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提醒道:“小景,吃飯了?!?/br>“???哦,好。”景行之猛地回神,想到自己剛剛似乎聽到過肚子叫的聲音,笑道,“老師餓了嗎?走走走!”方啟晨站起身,說道:“今日我?guī)阏J下路,明日我不在,你自己看著日頭過去吃飯。下面的飯?zhí)秒x得太遠了,耽誤時間?!?/br>“好,您可別嫌我吃得多。”景行之笑嘻嘻地,因為老頭偷偷幫忙的事印象好了不少。他這親近的態(tài)度,方啟晨也是能感覺到的。微胖的老頭哼哼起小曲,心情不錯的樣子。出了草廬,兩人往后面一大塊平地走,走過這塊平地,就能看到三三兩兩的小院子。屋子上方飄著炊煙,還有走路不穩(wěn)的小孩搖搖晃晃過來抓方啟晨的褲腿,滿是人煙的氣息。方啟晨扶了一把小孩,把人一把提溜進小孩了自家院子,再接著跟景行之介紹道:“這是夫子們攜家眷住的院子,因為有女眷和小哥兒,就特意建在了后山上。側(cè)邊也有下山的路,常有人看守?!?/br>“這間小院是張啟文夫子的,他一人帶著小仆住?!?/br>“這間是王夫子的,帶你們那個甲字班的夫子?!?/br>他邊走邊介紹,直到看見三間連在一塊的院子,才放緩了步調(diào)。方啟晨遠遠地指著中間的道:“那是我的住處?!彼钟行┎粯芬馑频孽酒鹈?,指著旁邊門前帶了一叢花的院子,道,“那是張明雨的院子,張副山長,你知道他。”院子前的花一簇簇的,長得極好。其中一朵白色的花,包裹著兩絲血紅色的花蕊,張牙舞爪,吸引住景行之的視線。張副山長的院子?景行之心里閃過這句話。接著景行之蹙起眉頭,掃了眼那朵十年的骨生花。這花在現(xiàn)代也是個稀罕物,景行之只在內(nèi)行人的交流會上見過兩朵并蒂的。十年骨生花,枉死之人被埋下十年,怨念久久不散,就會化作骨生花,開到極致,會降禍于最近處。骨生花長出來,死者怨念便彌散天地間,免得久久徘徊不去。景行之只想了一下,就抓住方啟晨的胳膊,躲在了方啟晨身后,瞪著眼睛大叫道:“老師!有、有有死人!”一更“死人”兩個字讓方啟晨身子一抖,本能地張開了手護著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弟子。方啟晨左右看看,結(jié)果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像是“尸體”的東西。方啟晨禁不住懷疑自己老眼昏花,他回過頭,滿臉緊張地問道:“在哪呢?”景行之看著老頭不自覺張開的手,有點兒晃神,聽見方啟晨的聲音后,慢了一拍指著花叢道:“花叢里!有個東西飄著呢!”尸體肯定是看不到的,但死人是有的。“飄……飄著?”方啟晨有點楞,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拉住景行之的胳膊,問問道:“可是個穿著藍色衣裙的女人?”方啟晨有些激動地比劃:“是不是很白,一雙杏眼,眼睛很大!”他戳著自己的左臉,“是不是這兒還有顆痣?”景行之哪里會知道那位枉死之人穿什么衣裳長什么樣,不過既然他的好老師都問了,那就回答吧,到時候把枉死者尸體挖出來,一切也就明朗了。錯了身份不錯冤屈!景行之朝著花叢看了兩眼,點頭道:“是藍色的裙子,臉特別白,還沖我們笑了!”方啟晨眼睛盯著花叢,死死地看了幾眼,可他什么都看不到。他一時疑惑無比,一時又忍不住信小弟子的話。因為他念念不忘的干女兒的十年祭日,剛過去半月,甚至他昨晚夢中還跟阿藍說她多了個小師弟。景行之看他盯著花叢看,一臉怕怕地添油加醋:“老師,我……我從小就魂魄輕,很容易看見那種東西!”景行之皮膚本就白,故意結(jié)巴下就更顯得可信了。“你別怕!”方啟晨心里下了決定,立馬喊了兩嗓子,喊來不少人。方啟晨的仆從和鄰邊幾家人都跑了出來,張明雨也被這動靜鬧了出來。張凱威跟在他二叔身后,但一出來就看到讓他最近心情不快的罪魁禍首景行之,面色頓時更黑了。方啟晨望著張明雨,手猛地伸出來指向張明雨院子前的花叢,厲聲問道:“張明雨,你這花叢下埋了什么?”一聲暴喝,突然在耳邊響起,霎時就勾起了張明雨的記憶。十年前那個雨夜,他誤手殺人,費盡心力、一番布置才瞞住消息。張明雨垂下眼簾,不放心地往花叢里看了一眼。這一眼暼過,卻分明什么都沒看到。眼睛看到的場面,讓張明雨心跳降速,他手里的文玩核桃撞擊出聲。“山長,花叢里能有什么,是這花招您的眼了?”張明雨強裝鎮(zhè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