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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的。他抬腳走向梳妝臺,卻沒想到段費妻子反應(yīng)極大:“不!別過去!青烏會生氣的!”江一鳴挑起眉頭,那他更要過去了。他走進梳妝臺,靠近了看,最明顯的就是梳妝臺上立著一張照片,照片里的女孩還很年輕,大概只有二十歲出頭的模樣。“她很漂亮是不是?”冷不丁地,門口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段費的妻子害怕地抱緊瓦罐縮到角落里去。江一鳴看過去,微點頭附和了一句:“很漂亮。”也很眼熟。電視臺播報那件性|侵犯被反殺的案子時候,死者性|侵|犯被打了馬賽克,而自衛(wèi)的受害者卻直接被放在了新聞上,那個女孩就是照片里的人。江一鳴同時想起來,他在查舊新聞的時候,看見當年的新聞播報,播報主持人就是現(xiàn)在的臺長馬國容。☆、第16章裝神弄鬼第十六天裝神弄鬼第十六天·眼前的男人身型瘦削,中等身材,下巴上泛著一圈青色的淺淺胡渣。江一鳴看向?qū)Ψ剑劾镩W過一抹暗光:“青烏?”男人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他抬腳走進這間矮小|逼仄的空間里,徑直走向江一鳴。段費的妻子方瑜在他走進來的時候,繃緊了背脊,江一鳴眼角余光瞄到對方的下意識反應(yīng),微半瞇起眼睛。“不請自來……”男人緩緩開口,視線從桌上的老舊照片挪到江一鳴的身上,“我最恨的,就是不請自來?!?/br>江一鳴扯了扯嘴角,隨口便回了一句話:“那巧了,我平生最常做的,就是不請自來。”他話音剛落,就見對方臉色刷地陰沉下去,顯然是被惹怒了。江一鳴一邊警惕地繃直肩膀,一邊在心里想著,這人是真的不禁逗,他才說了什么就生氣了?“你、你幫我轉(zhuǎn)告段費,讓他死了心,我不會回去的,我寧愿死在外面!”方瑜忽然開口,她聲音顫抖,臉色白得像是一張紙。江一鳴有些詫異地看向方瑜,就見對方怯弱地縮起肩膀,躲在角落里,好像說完那句話耗盡了她所有的勇氣。江一鳴明白方瑜的意思,他半瞇起眼睛,沉默了一秒后便干脆地點頭:“行,那我替你把話傳到?!?/br>他說完,無比自然地抬腳走向那邊暗門,跨過男人身邊的時候,被對方一把拽住手腕:“不請自來、不辭而別,你一定是個非常不討人喜歡的人?!?/br>江一鳴把眉頭擰成一個川,盯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你居然不認識我?喜歡我的人能繞萬人體育場幾大圈?!?/br>男人一愣,顯然沒想到對方的反應(yīng)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公孔雀。江一鳴在對方?jīng)]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冷不丁甩開對方的手,同時袖口滑出一枚古幣,猛地射向方瑜懷里的那只瓦罐。青烏眼睛很尖,嘴里下意識驚叫“不要!”,飛身撲過去接住古幣,同時漏出了暗門的空檔。江一鳴閃身出去,高揚起聲音:“你倒是比方瑜還緊張那個孩子。”他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還愣在那兒的方瑜,大步走出門。青烏臉色難看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而方瑜,則呆楞地坐在角落里,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江一鳴扭開大門把手,剛跨出一步,就和一個急急忙忙跑上來的人撞了個滿懷。他往后退開一小步,皺著眉重重“嘖”了一聲。他抬頭看過去,旋即略微睜圓眼睛,“鐘晟?你怎么也來找青烏了?”鐘晟看見江一鳴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一直緊繃起來的咬肌微放松下來。“我來找你。”鐘晟沉聲說道,他目光沉沉地看著眼前小個子青年,又掃了眼屋里顯得有些怪誕的暗門,唇線抿得筆直,默不作聲地拽起青年的手,直往樓下走去。江一鳴被鐘晟看得心虛,看見鐘晟就想起上一次還保證過,遇見情況會通知鐘晟,結(jié)果這才隔了一天不到,就被現(xiàn)場抓包。打臉來得太快,就像愛情龍卷風(fēng)。“剛才那是誰?”坐在車上,鐘晟問江一鳴。“一個調(diào)查對象。”江一鳴摸了摸鼻尖,“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鐘晟轉(zhuǎn)頭看過來,因為江一鳴這句問話微微皺起眉頭:“你還想瞞著我?”“……沒有,就是那么晚了,我本來也就只是打算上樓看一眼便下去的?!苯圾Q心里想著,肯定是鮑啟文沒跑了。“鮑啟文在樓下等了你半小時沒動靜,才打電話給我的?!辩婈煽唇圾Q還打算辯解的模樣,心底怒氣翻涌,江一鳴從來沒把他的擔心當回事,他冷聲反問,“半個小時,看三千遍都夠了吧?”江一鳴頓了頓,也被鐘晟話里的刺戳痛了,他臉色沉了下來,“有事耽擱。何況我的事情,和你說了也沒用,你能幫得上什么忙?”他話一說出口,心里就后悔了,明明他心里想的是,鐘晟可能會因為他正在進行的事情受傷,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刺人的話。他聽見邊上鐘晟的呼吸聲猛地粗沉下來,車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難受。江一鳴拽著身下皮椅,手指尖發(fā)白,他垂下眼睛不知道在看哪兒。他真是無比擅長把別人的好意推開,隨口一句話就能戳中對方的痛腳,把人激得怒火攻心。江一鳴抿緊嘴唇,臉色看上去也有些蒼白,他手指捏上安全帶,在想著要不要在鐘晟開口趕他下車前先走。“坐好。”鐘晟一眼就看穿對方在想什么,他掰開江一鳴捏著安全帶不松的手指,又氣又無奈。江一鳴真的是他的小祖宗,生來就是克他的。江一鳴松開手,瞟了眼顯然還沒消氣的鐘晟,他抿了抿唇角,不知道怎么解釋。上輩子他有個幺弟,從小像個小尾巴跟在他身后。他給人看風(fēng)水的時候,小弟在他邊上搖頭晃腦背風(fēng)水口訣;他給人驅(qū)邪趕小鬼的時候,小弟在邊上既害怕又不肯離開,舉著三炷香念念有詞;他試圖調(diào)轉(zhuǎn)山河,更改國運,驅(qū)散瘟疫的時候,小弟在他邊上憂心忡忡,提醒他天命不可抗;后來有一天,小弟在他邊上,就那么一只胳膊的距離,他沒來得及救下對方,鬼手掏心,他的小尾巴就沒了。從那之后,江一鳴就不喜歡有人和他走得太近,鑒于他總是在和危險打交道,他沒辦法不把危險帶給別人,他也沒有能力保護所有人。鐘晟在等待紅燈的時候,停車看向江一鳴,青年面頰蒼白,固執(zhí)又倔強地抿著唇微揚下巴。從鐘晟的角度看過去,那雙漂亮的焦糖色眼睛里顫著不確定的光,看上去破碎又慌亂,和臉上的表情完全不符,那雙又彎又長的眼睫微微顫抖。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