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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都沒有自己的血脈。這一世蕭止戈必定還會登基為帝,雖然可以過繼宗室子,但若能有個自己的血脈,想必面對的壓力也會小許多。安長卿試探著摸了摸小腹,那里還是一片平坦,實在難以讓人相信,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已經(jīng)在其中孕育。心緒平和下來,后知后覺的喜悅反而涌了上來,安長卿拉著他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嘴上卻道:“別人家懷孕都是大喜事,王爺怎么反而不高興?剛才的話以后別再說了,若是孩子聽見了,說不定會傷心。”蕭止戈被他說得笑起來,神色亦放松許多:“頂破天也才三個多月,能聽懂什么?”胡是非見他們自己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便清清嗓子咳嗽一聲道:“那我就先給王妃開幾幅安胎藥,還有忌食的東西我也都寫下來,叫廚房注意一些?!闭f完又瞥蕭止戈一眼,正色道:“除此之外……房事最好也節(jié)制一些,切莫太過激烈?!?/br>安長卿:“……”從蕭止戈掌中將手抽出來,安長卿微紅了耳根,應(yīng)了下來。胡是非開好方子,臨走前又說把余綃送來。余綃跟著他有一段時間,已經(jīng)會辨認(rèn)常用藥材和熬藥。兼之他又說家中爹爹懷過孕,此時送來照顧安長卿最好不過。次日一早,余綃就帶著藥來了將軍府,他神情十分開心,看見安長卿先行了個禮,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著安長卿的肚子。想起上回他就一直想跟寶寶打招呼,安長卿將他召到身前來,好奇問道:“你真能感覺到肚子里的孩子?”“能的!”余綃點了點頭,認(rèn)真地給他形容那種感覺:“就像一條小魚在肚子里游來游去。”安長卿一呆:“一條魚?”余綃歪著頭認(rèn)真想了想:“也不是,就是有點像,小小的,很活潑?!蹦欠N感覺很神奇,他也說不太具體,只能盡量想詞語形容。聽說不是一條魚,安長卿放心了一點。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可能是個能生孩子的異族,要是再告訴他肚子里懷的其實是條魚,實在太過刺激。余綃似乎真的很喜歡小孩子,一直嘰嘰喳喳在說話。得到安長卿的允許后,還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會兒他的肚子。安長卿瞧著他抿著唇,興奮地臉頰紅撲撲。也被感染地笑起來。等余綃興奮完了,他又將余綃拉到身邊坐著,細(xì)細(xì)問他爹爹的事情。余綃兩個爹爹先后過世時,他才六歲,很多記憶都已經(jīng)模糊了。不過據(jù)他說,他原先是跟大爹爹和小爹爹住在山里,大爹爹在山里打獵,小爹爹就在山下的村子里教書。一家三口雖然不算富裕,但也十分幸福。只是小爹爹身體一直不好,后來又懷了寶寶,身體就更虛弱了。那段時間家里氣氛一直很低沉,后來生孩子時,余綃沒看到,只記得大爹爹從屋里告訴他,小爹爹跟寶寶都沒有挺過去。后來就只剩下他跟大爹爹相依為命。父子倆過了兩年,卻不料大爹爹忽然生了急病,一病不起,臨死前無奈叫他帶著剩下的銀錢下山去投靠好友,卻不想余綃在尋人的路上卻被人拐賣了。“我就記得這些了?!闭f起往事,余綃情緒有些低落。不過小孩子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很快又高興起來,對安長卿道:“王妃肚子里寶寶很厲害,我能感覺到!”安長卿聽明白了他的安慰,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說起來,余綃和他小爹爹與他或許都是同族,所以余綃才能感應(yīng)到他肚里的孩子。他又想到自己娘親,從小到大,余氏從未跟他提到過類似的事情。他不知道是余氏并不知曉這些事,還是知道卻沒告訴他。他沉吟了一會,叫安福取了筆墨,準(zhǔn)備再寫一封信送回鄴京問問。等安長卿寫完信,蕭止戈也回來了,手中還拎著安長卿平日愛吃的糕點。余綃有些怕他,見他回來,借口熬藥一溜煙地跑了出去。安長卿見狀取笑他:“再黑著個臉,以后孩子都要怕你?!?/br>蕭止戈神情無奈,將油紙包打開放在他手邊小幾上:“今日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從昨日胡是非走后,他就一直這樣。比安長卿還要緊張,生怕他有個頭疼腦熱不舒服,一天恨不得問上二十遍。安長卿回答煩了,敷衍地點點頭,岔開話題:“王爺給西蜣去信了嗎?”梁州一行后,蕭止戈與薛無衣便達成了默契,因為白丁軍兩位首領(lǐng)還需薛無衣幫忙護送到梁州,如今雙方來往頗為頻繁。加上這次畫像是從西蜣牽扯出來的,蕭止戈便又去信詢問薛無衣關(guān)于鮫人族的消息。同時又派了人探子前往雨澤暗中查訪。“已經(jīng)叫人去送信了,回信估計還要些日子?!笔捴垢甑溃骸拔疫€送了信去鄴京,叫人想辦法翻查宮中藏書,看看是否有鮫人族的記載?!?/br>若是畫中人、余綃爹爹以及安長卿真與鮫人族有關(guān),沒道理這么多年來卻從未聽聞半點鮫人族的消息。只能在一本舊書上才找到零星一段記載。一個族群,除非藏在深山老林里從不與外人打交道,否則不可能不留下存在的痕跡。更何況以那畫中人的模樣,又牽涉西蜣和雨澤,絕不可能是普通人。這樣的人,這樣的族群,到了幾百年后今日卻找不到半點記載,那便只有一個可能——相關(guān)的記載被人為銷毀了。如今可以肯定的是,畫中人與第一任西蜣王薛常有關(guān)系。而薛常和淮述安曾經(jīng)與□□決裂,一同判出大鄴另起爐灶……原先蕭止戈只覺得是二人野心昭昭想要自立為王。但這一幅畫像同時牽扯出西蜣與雨澤,卻獨獨沒有大鄴,讓蕭止戈不得不深想。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我要當(dāng)?shù)耍ò蛋甸_心慫慫:但是當(dāng)?shù)司筒荒苄蟹苛耍ò櫭?/br>慫慫……(漸漸糾結(jié)第67章信件一封封派人送出去,但這些沒有記載的陳年舊事一時半會兒想查明卻沒有這么簡單。反而是安長卿這邊先收到了余氏的回信。從來雁州后,每月末他都會寫一封家書送回鄴京。但這次事關(guān)身世還有肚中孩子,他索性早早就送了信回去。擔(dān)憂信件內(nèi)容泄露,信中他沒有明說,只委婉地提到了聽說的鮫人族的故事。若是余氏知曉鮫人族,回信中必定會有提及。安長卿拆開信件,余氏依舊如同往常通信一樣。先寫了她與安嫻鈺在莊子上一切都好,又寫了一些兩人平日里的趣事,最后面才隱晦地問及鮫人族的故事是從何處聽到,他可是有什么不好。安長卿心道果然,家書送出去后,他回憶與娘親相處的種種,忽然想起在剛將娘親和meimei接進王府時,余氏曾經(jīng)異常擔(dān)憂地問到他和蕭止戈同房時是否有異常。當(dāng)初他雖然覺得這問法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