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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重點高中報了名,告訴她,自己找到了一份非常好的工作,足以承擔(dān)起她的全部學(xué)費。女孩相信了。她依舊努力學(xué)習(xí),卻很難融入集體,這里的孩子個個光鮮亮麗,顯得灰撲撲的她格格不入。母親告訴她,只要好好學(xué)習(xí)就好了,別的她都會打理好。女孩也信了。直到在一次學(xué)校組織的社會實踐活動中,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母親正在高高的樓層外面擦玻璃。那棟樓的高度她到現(xiàn)在都形容不出,只知道稍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女孩開始賺錢。她在課余時間找了很多兼職,對方都以不收在校生為由拒絕了她,直到她遇到了一家咖啡店,老板很貼心地表示可以給她排一個夜班。奇怪的事情接踵而來。先是自己在去咖啡店的路上屢屢被人跟蹤甚至毆打,后來演變成在學(xué)校也會被欺負(fù),再后來干脆發(fā)展成了來店里的客人都會往她身上潑熱咖啡。女孩向老板提出了辭職。老板詢問過緣由后,表示她可以幫女孩出頭,把那些欺負(fù)她的人都趕走。女孩不想惹事,謝絕了她的好意。出門的時候撞上了一個人。那人手里正拿著張宣傳單,被撞了以后罵了一句,扔下宣傳單就走了。女孩撿起地上的彩紙,去了那家酒吧應(yīng)聘。酒吧比她想象得要復(fù)雜得多,所做的工作也很奇怪。她拒絕穿裸露的衣服,拒絕被不認(rèn)識的人觸摸,甚至頂撞了主管。于是她被關(guān)進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和一群新來的女孩過著非人的生活,一天天地消磨著斗志。她在一次陪客的過程中逃了出來。凌晨兩點,她身上穿著奇怪的衣服,光著腳在街上瘋狂奔跑。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她放棄抵抗前,用盡最后的力氣敲開了一扇房門。然后遇到了“金三角”。“這就是我的故事。”鄧麗麗平靜地敘述完整個經(jīng)過,淡淡地問了句,“還有什么要問的嗎?”秦硯喝了口水,問:“‘金三角’從那群人手里把你救了下來?”“我不知道,但他們應(yīng)該不是一伙的。”畢竟她被就下來以后就再也沒見過那群人。秦硯點了點頭,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那你準(zhǔn)備回家看看嗎?”鄧麗麗愣了一下,用力搖頭:“不準(zhǔn)備?!?/br>“我現(xiàn)在這樣,不能讓我媽看見……至少我要先戒毒……”秦硯聽著鄧麗麗突然的碎碎念,和魏淮銘交換了一個眼神——她不知道她mama失蹤了。今天已經(jīng)回憶了太多東西,為了防止鄧麗麗情緒崩潰,秦硯決定終止這次談話。“你想去戒毒中心?”鄧麗麗點了點頭。“我們會安排你去?!鼻爻幷酒鹕?,伸手把女孩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現(xiàn)在先回去睡覺吧,辛苦了。”鄧麗麗以為秦硯要走,急切地抓住了他的衣角:“那你們怎么和我媽說?”“我們會告訴她,把你送去了一個新的學(xué)校?!?/br>“可是……”“好了?!鼻爻幋驍嗔怂脑挘p聲安慰她,“沒事的,我們都會處理好。”鄧麗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妥協(xié)似地點了點頭。一路上她都保持了沉默,直到秦硯把她送到了房間門口,鄧麗麗才回過頭來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們會抓到壞人的,對吧?”秦硯望著她的眼睛:“會的?!?/br>鄧麗麗一腳踏進了屋里,又猶猶豫豫地收回了腿,不好意思地伸出來一根小拇指:“你能不能……和我拉個鉤?”秦硯輕笑了一聲,勾上她的手指,還鄭重其事地蓋了個章。雪開始融了。50.阿姆沙斯潘丹(1)我們都生活在陰溝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王爾德.“帶回去?”何延又確認(rèn)了一遍,魏淮銘只好又點了一次頭。“案子是我們那邊的,而且還牽連了不少東西,必須把嫌疑人們帶回去?!?/br>陸局已經(jīng)提前打過招呼,他們負(fù)責(zé)把人帶走就行了,現(xiàn)在告訴何延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何延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真辛苦啊?!?/br>是啊,真辛苦。魏淮銘摸了根煙出來遞到何延手里,自己也點著了一根,兩個人肩并肩坐著,都沒有再說話。秦硯剛打開門就被滿屋子的煙味嗆了一下。魏淮銘聽見聲響轉(zhuǎn)過頭來看他,見秦硯頭上有亮晶晶的東西,問了句:“下雪了啊?”“嗯?!鼻爻庩P(guān)上門,把裹挾著雪花的寒風(fēng)擋在了外面,搓了搓凍僵的手,走到魏淮銘面前把他嘴里的煙扯了出來。魏淮銘癱在椅背上揉了會兒太陽xue,也沒反抗。秦硯看看他又看看何延:“怎么了?”“沒什么?!蔽夯淬憞@了口氣,“老陸讓咱們把蘇窈和他爸帶回去?!?/br>秦硯望著窗外已經(jīng)黑透的天皺了眉頭:“現(xiàn)在?”魏淮銘答非所問:“雪下得大嗎?”“不小?!?/br>何延給鄧麗麗安排的住處離警局只有十分鐘的腳程。秦硯去時還只是陰天,回來的路上卻掛了一身的雪,屋里溫度高,雪花很快化成水,順著發(fā)梢滴了幾滴下來。魏淮銘剛才一直沉浸在情緒里,沒怎么關(guān)注秦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頭發(fā)都濕了,鞋里也像是滲了水,趕緊找何延要了塊毛巾幫他擦頭發(fā)。擦完頭發(fā)就勒令他脫鞋。秦硯看了何延一眼:“這不好吧?!?/br>“有什么不好的?”魏淮銘瞪了何延一眼,“不許看?!?/br>何延翻了個白眼,迅速轉(zhuǎn)過身去:“大老爺們兒的腳有什么好看的?!?/br>秦硯的腳還真的挺好看。他本來就比常人要白,常年不見光的腳更像是透明的一樣,里面青色的血管若隱若現(xiàn),像是白瓷上的青花。見他幫自己脫了襪子以后就沒了動作,秦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要不我自己擦?”魏淮銘這才反應(yīng)過來,拽過毛巾在他腳上胡亂抹了兩下。一直用余光掃著這邊的何延沒忍住罵了句娘:“魏淮銘!那他媽是老子擦臉的毛巾!”魏淮銘把毛巾扔給何延,略帶惋惜地嘆了口氣:“真羨慕你的毛巾。”何延:“……”他有病吧。毛巾沒掃到的地方還有不少,秦硯晃蕩著兩條腿準(zhǔn)備把剩下的水珠晾干,沒晃兩下就被魏淮銘按住了。“我好像得了個病。”秦硯抬眼看他。魏淮銘咽了下口水,余光還掃著秦硯線條漂亮的小腿和腳踝,不確定地補充了一句:“或許叫……戀足癖?”秦硯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聲。“哥哥,不是戀足。”秦硯笑夠了,馬上換了副正經(jīng)臉和不明所以的魏淮銘解釋,“是戀我。”“戀什么玩意兒?”秦硯指了指自己:“我?!?/br>魏淮銘反應(yīng)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也笑了:“秦小硯你真是越來越……”“嗯?”“越來越可愛了?!?/br>何延:“我求求你們趕緊走行不行,雪都被你們惡心停了?!?/br>這場雪來得快去得也快,在地上鋪了不深不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