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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道:“希望能如咱們所愿,一切順利?!?/br>第二日與梁小嶺的會面就約在了他所住的連鎖旅店的房間內(nèi)。彤梓青本來以為俞寒會負(fù)責(zé)把整個事情的前因后果陳述清楚,誰知道對方把這項艱巨的工作交給了自己。“為什么要我說???”彤梓青覺得心里沒底:“我笨嘴拙舌的,萬一情緒又波動起來,人家親兄弟還沒怎么著呢,我先紅了眼睛,多丟人?”“至情至性,不丟人?!庇岷焓帜罅四笸髑嗤βN的鼻尖兒,笑著說:“而且誰叫你天生長得可人疼?別說轉(zhuǎn)述事實了,就算是一頓瞎編,自要是從你嘴里說出來,都透著像是掏心窩子的話?!?/br>“你這是夸我呢嗎?”彤梓青皺眉:“感覺是明褒暗貶?!?/br>等到了地方,彤梓青盡管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在青天白日里看見和小峰一模一樣的臉還是不由得恍惚了一下。梁小嶺開門后忙把二人讓到了屋內(nèi)。這里地方不大,三人有了墳地那晚席地而坐,對酒相談的交情,此時也不用故作拘謹(jǐn)客氣,便直接坐在了標(biāo)間里的單人床上。小嶺和那天比顯得平靜沉穩(wěn)了不少,沒了酒精的影響,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被赤道的烈日炙烤和鞭撻碎掉后又組合起來的,帶著負(fù)隅頑抗的爆發(fā)力。“謝謝你們能來,”他開口說,“大家無非是萍水相逢的緣分。難為你倆記掛著我這種無名小卒?!?/br>彤梓青忙擺手道:“都是蕓蕓眾生里的一粒土,互相幫忙罷了?!?/br>梁小嶺感激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聽俞寒說,你們捋清楚了這整件事?”彤梓青側(cè)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俞寒遞出鼓勵的眼神。于是彤梓青深吸了一口氣,便從那天輾轉(zhuǎn)接到“上墳任務(wù)”開始說起,一直講到他們對劉春花的“突然襲擊”,以及當(dāng)時所見到的屋里驚心動魄的場景。除此之外,彤梓青還轉(zhuǎn)述了小峰和劉春花倆人相識的經(jīng)過,這些年倆人的生活,以及后來女方對小峰意外身故的自責(zé)。彤梓青說到車禍發(fā)生的時候,果不其然眼睛就紅了,但他還是堅持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復(fù)述了下來。對面的梁小嶺則是認(rèn)認(rèn)真真,一字不漏地聽著。他的目光全程聚焦在彤梓青的臉上,似乎嘗試著要從對方所說的經(jīng)過里重新拼湊出一個梁小峰來,好去填補(bǔ)這些年倆人各赴天涯的空白。“小嶺哥,事情就是這樣的。”彤梓青看著他說:“當(dāng)時沒在第一時間告訴你,也是因為我們不清楚這里面的細(xì)枝末節(jié)。所以想先去了解一下,然后等你心情平復(fù)下來再跟你講。希望你別怪我們。”梁小嶺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去,半晌沒有反應(yīng)。彤梓青和俞寒則陪著他沉浸在這一刻的無言中,直到對方終于抬起頭來。他面沉如水,啞著嗓子問道:“能不能帶我去見她?”“沒問題,”俞寒點(diǎn)了點(diǎn)頭,緊接著又囑咐道:“但是小嶺,你要答應(yīng)我們,別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br>梁小嶺愣了一會才說:“你放心?!?/br>三人抵達(dá)劉春花家門口的時候,彤梓青覺得自己都快對這個地方產(chǎn)生俞寒說的那個什么“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了。他生怕門一開,劉春花在短短時間內(nèi)又憑一己之力把家里禍害成那天的樣子。“哥,你看著點(diǎn)兒腳底下啊,”彤梓青扭頭囑咐俞寒,“咱家可禁不起天天買新鞋。”“咱家”這個詞兒精準(zhǔn)無誤地蟄在了俞寒的心尖兒上,他貼著對方的耳朵,說:“扣門兒?!?/br>此時,屋里的人似乎已經(jīng)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于是還未等他們敲門,大門就向內(nèi)緩緩打開了。幸好,里面依舊保持了那天他們離開時的整潔程度。劉春花看著門外的小嶺,身子像是被誰拽了一下似的,整個人晃了晃才穩(wěn)住。隨后,她一言不發(fā)地把三人讓到了里面。小嶺第一個走了進(jìn)去。他站在那副掛在墻上的海報相框前,仰著頭,看著照片里輪廓模糊的身影,僵在了那里。彤梓青看半天誰都不吭聲兒,便想要先來個破冰的開場白。他剛要邁步上前,卻被人輕輕地拉住了。“送佛送到西,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到了地方,剩下的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庇岷p聲和他說道。小嶺這時慢慢地把頭轉(zhuǎn)過來看向了那個印象里又高又瘦,并不漂亮的女人,然后走到了她的身邊。劉春花的眼珠被急涌出的淚花一遮住,眼前的場景就變得不真實起來。似乎有好些話一股腦地噎在喉嚨里,使得她只能發(fā)出一個個嘶嘶啞啞的單音來,像是身體在漏氣。仔細(xì)分辨,是“對不起”三個字,沒有主語,沒有賓語。這個詞被她翻來倒去地說,直到帶出血腥味。梁小嶺聽著聽著,便抬起了手來。劉春花見了直接閉上了眼睛,沖著他抬高了尖尖的下頜,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那手還是落了下去,卻停在了劉春花的肩膀上,然后輕輕地拍了拍,帶著微小的幅度。“這些年,辛苦你了?!毙X眼里噙著濕意,嘴角卻在努力上揚(yáng)。他說:“小峰那個混蛋,根本不懂怎么去愛人?!?/br>可此刻,劉春花最承受不住的恰恰就是同情和理解。小嶺這句話讓她徹底崩潰了,瓦解了,整個人像是被抽走骨頭般癱軟在了地上,恣意地哭了出來。小嶺蹲下/身子把人扶住,說:“如果當(dāng)年我能把他留在身邊,小峰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所以,如果非要把他的意外算在誰頭上的話,也應(yīng)該是我這個親弟弟來背這個債。”劉春花這下除了拼命地擺手搖頭和哭泣外,連“對不起”都說不出來了。半晌,梁小嶺看她依舊是聲淚俱下的樣子,于是輕聲問道:“你倆在一起的時候,小峰都怎么叫你?”“他……他叫我小花,”劉春花哽咽了半天才終于說出了一句整話。小嶺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像變戲法一樣,一下子就換了個表情。這是小峰才有的神態(tài),開心起來的時候嘴角會微微歪在一側(cè),擠出一個滿是少年氣的笑紋。“小花,”他溫柔地看著一臉凄惻的人說,“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陪著我,照顧我。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我不會怪你,小嶺也不會怪你。你是很好的女孩子,我走了,你要漂亮地活下去,好不好?”彤梓青紅著眼望著面前的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劉春花手腳上那沉重的鐐銬一下子就消散了。那些囤積于心底,壓迫在喉間里的話似乎瞬間就迸發(fā)了出來。劉春花猛地伸手拽住了梁小嶺的衣服領(lǐng)口,大聲地哭道:“小峰!你不知道,你終于被他們聽到了!他們想你帶著作品,帶著樂隊去參加節(jié)目。可你已經(jīng)走了,沒能等到這天。我不應(yīng)該說那些話傷害你,你的東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