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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辦法。過了半晌,她只得將面前的紙揉了揉團(tuán)成一團(tuán)扔進(jìn)了垃圾桶。然后抽了一張新圖紙從頭畫起。她不是不信任岑路……只是……竇懷葉揉揉眼睛,她有種預(yù)感,覺得岑路那樣的人如果不弄清帝國需要那么多血銀的理由,他是不會輕易把血銀礦的地點說出來的。雖然這一切其實與他們無關(guān),作為技術(shù)人員,他們的職責(zé)就是為帝國的技術(shù)進(jìn)步添磚加瓦,其余的,不需要知道也不應(yīng)該知道。竇懷葉就這樣一邊漫無邊際地瞎想著,一邊畫圖紙畫到了天明。清晨時分竇懷葉頂著兩個黑眼圈進(jìn)了軍艦大樓,迎面見到她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地背對著她笑,可卻又礙于竇中校的軍銜不好太造次。這樣調(diào)笑的眼神遇到一兩個竇懷葉還能安慰自己是和下屬打成一片,可是多了便叫人有些心煩,尤其是在每日例行處理各位下級投訴梁上校的匿名信時,這種煩躁達(dá)到了頂峰。竇懷葉圓溜溜的杏眼瞇成了一條縫,一只柔軟細(xì)膩的手松松握成拳頭在實木辦公桌上輕輕敲打著,這是她心情不好時典型的動作。助理在一旁一邊處理文件一邊輕聲報告今日的新聞:“竇中校,您知道今天帝工大發(fā)生的事嗎?”竇懷葉敏感地想起了凌晨時的那聲尖叫和警笛聲,她租住的房子位于帝工大與技術(shù)部之間,離校園不算太遠(yuǎn)。她皺了皺眉:“說下去?!?/br>助理這兩年來被訓(xùn)練得很好,別說竇懷葉此時只是有些煩躁,就是在她面前拍桌子揍人助理的眉毛也不會動一下,于是她只是冷靜地報告:“今日凌晨,帝工大化工系有一名博士后突發(fā)精神疾病,持刀傷人,被扭送去醫(yī)院了?!?/br>竇懷葉想起昨天那聲尖叫之凄厲:“動靜鬧得挺大的?!?/br>“是?!敝睃c點頭,“聽說去處理的還有咱們軍方的人?!?/br>“哪支隊伍?”“我們無權(quán)干涉。”竇懷葉挑了挑山明水凈的遠(yuǎn)山眉:“我們也無權(quán)知道?”g區(qū)技術(shù)部直接隸屬帝都,也就是女王陛下與內(nèi)閣麾下,雖然名頭不響實際的cao作權(quán)卻不小。竇懷葉竟不知還有哪支隊伍是技術(shù)部也無權(quán)知會的。“是?!敝砀鷻C(jī)器人似的,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竇懷葉從見她這兒也問不出太多了,便擺擺手意示她出去。助理跟了竇懷葉這么些年,靈巧得很。這下不等上司再多置喙,拔腿就朝門外走。只是在一腳跨過門檻時聽見竇懷葉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又要去給梁淺報告我的行蹤了?”助理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出去好還是回去挨罵好。竇懷葉卻跟沒事人兒似的,一邊埋頭在案前一邊毫無波瀾地繼續(xù)說:“去跟梁淺說,他躲著我,我還不想看見他呢。以后不用老是打聽我的去處,我沒那么多閑工夫找他麻煩。”助理僵在那兒,平素巧舌如簧的人此刻卻像是被凍住了舌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竇懷葉抬起頭,見她還杵在那兒,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漂亮的小臉兒又繃起來了:“還站在那兒干嘛,還不快滾。”助理聞言幾乎是屁滾尿流地想滾了,她知道竇懷葉的脾氣,要是把她惹火了管你男的女的打一頓出氣再說。可是她又被一聲清喝嚇得滾了回來:“這個月工資罰一半,剩下的叫梁少校補(bǔ)貼你吧?!?/br>助理:“……”她頓時覺得自己命挺苦的。苦命的助理回去了之后還是一五一十地將今天竇懷葉的事都說了,畢竟已經(jīng)得罪了一個,她不能再失去技術(shù)部的另一座靠山。那邊梁淺在電話里笑得風(fēng)情萬種,連女人的聲音都沒他嬌媚:“小菱啊,你惹小美人生氣了,你說我要怎么罰你才好呢?”助理時常搞不清這尊大佛什么時候在開玩笑什么時候說的是真的,只是梁少校平日里威脅你威脅他,可最終也從沒見過他動真格的。于是助理覺得這次也是這人習(xí)慣性說sao話,于是也調(diào)笑著回應(yīng):“少校想怎么罰?”“呵……”那邊的聲音懶洋洋的,“我還沒想好,反正我不想見到你了呢?!?/br>助理沒來由地覺得寒毛豎了豎,不敢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少校,今天竇中校好像心情不太好,您還是避著點兒吧?!?/br>“不行呀,”助理聽見那邊有音樂緩緩流淌的聲音,在爭分奪秒的技術(shù)部,大概只有梁少校有這份閑情逸致,“我惹小美人生氣了,她不想見到我我偏要在她面前晃,哼?!比缓蠖挷徽f地掛了電話。助理聽著電話里長長的“嘟——”聲,覺得自己的命更苦了。這天竇懷葉一直忙到了夕陽漸沉。直到從圖紙里偶爾抬頭,年輕的長官不小心瞥見了墻上的掛鐘,才發(fā)現(xiàn)早已過了下班的時間。她向后仰倒,讓自己酸痛的背脊全部陷進(jìn)真皮座椅里,背上的痛感減少了一些,與此同時突然鮮明起來的是無法忍受的頭疼。竇懷葉秀氣的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從凌晨開始她就覺得頭疼,當(dāng)時只是覺得是偶感風(fēng)寒沒有在意,可是隨著時間流逝這種不適卻越來越明顯,直到現(xiàn)在。她起身開始在書柜里尋找藥品,竇懷葉想要找出止疼片之類的,至少可以讓自己重新開始工作。辦公室的大門卻在這時被人打開,竇懷葉一時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按照她的身份這里鮮少有人可以一句招呼不打就闖進(jìn)來。來人高大修長的身影逆光站在金色的余暉之中,周身沐浴著一層淡淡的光暈。男人一雙顧盼神飛的桃花眼含著促狹的神色,飛揚的眼尾帶著一抹比女子更加魅惑的紅。男人俯**子,身后的風(fēng)衣隨著他的動作如同羽翼一般舒展開來,帶起漫天的暖意,一朵鮮紅如血的玫瑰花堵住了單腿蹲著的竇懷葉所有的視線。竇懷葉有些看呆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男人薄唇輕啟,吐出動聽的字眼,仿佛已經(jīng)施展了魔法的魅魔,看著獵物一步一步地踏進(jìn)自己的陷阱:“這位美麗的小姐,今天晚上我能邀你去吃晚飯嗎?”回答他的是落在眉心的一個毫不留情的巴掌。這記巴掌的位置實在是太討巧,梁少校一瞬間眼淚連著鼻涕雙管齊下。這巴掌用的力道不小,重要的是梁淺毫無防備,于是被竇懷葉打了一個趔趄,鼻子發(fā)酸地朝后倒過去,方才還風(fēng)情萬種的梁少校此刻眼含熱淚地仰面倒在了辦公室地毯上。一旁的罪魁禍?zhǔn)渍еp臂,面若冰霜地教訓(xùn)他:“未經(jīng)長官許可進(jìn)入,該罰?!?/br>梁淺等到鼻子不那么酸了才伸手摸了摸臉,讓自己不至于在小美人面前太丟了面子,掙扎著扭動,想要站起來:“哎呀小美人,別這么古板嘛……”“蹲下!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