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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來了嗎?”沒想到對方一點面子都不給他。梁淺只好趕快又蹲下了,聽竇懷葉的聲音,這次似乎是真的生氣了。也是,自己做出買通了她的心腹監(jiān)視她這種事情,竇懷葉已經(jīng)很給他面子地沒在眾人面前發(fā)作他了。梁淺心底感激,所以也已經(jīng)做好了長期抗戰(zhàn)的準(zhǔn)備。他嬉皮笑臉地抬頭去看竇懷葉:“長官,你看我……”“低頭!”女高音似的斷喝嚇得他連忙低下頭,眼看著那只細(xì)高跟的牛皮鞋就要踹在自己如花似玉的臉上,梁淺趕忙大聲叫停:“現(xiàn)在下班了!下班了你就不是我的上級!!”他雖然叫得很大聲很不要臉,可是也做好了被人一腳踢斷鼻梁骨的準(zhǔn)備,畢竟周浦深的前車之鑒都擺在那兒了。梁淺閉上了眼睛,可是那料想中的一腳卻遲遲未到。他疑惑地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那人收回了勻稱的小腿,只是毫無反應(yīng)地站著。頭頂上竇懷葉細(xì)細(xì)的聲音在自言自語:“說的也是……”梁淺:“……”自己這位盛氣凌人的上司難道其實是個天然呆?梁淺又想要抬頭看那人反應(yīng),于是偷偷摸摸地想轉(zhuǎn)脖子,卻被人發(fā)現(xiàn)了重新喝止:“叫你低著頭沒聽見嗎!”梁淺委屈極了,委屈得連那雙鳳眼都耷拉下來,那兩片貫會蠱惑人心的唇瓣鮮少地開始求饒:“中校,我錯了。我不該找人看著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沒有回答,梁淺只聽到清清淺淺的呼吸聲環(huán)繞在兩人周圍,年輕美麗的暴脾氣女人似乎在克制情緒,又似乎在發(fā)泄。梁淺是風(fēng)月場上的老手,一聽對方沉默了便知有機可趁。男人心中竊喜,于是面上裝得更加楚楚可憐,得寸進(jìn)尺地要求:“我今天請你吃飯好不好?你看我都這么道歉了,你就原諒我吧。”梁淺的聲音不小,竇懷葉的辦公室門還敞開著。此刻正是下班的時候,有人從門口經(jīng)過,不需要特意伸腦袋偷窺便能看見一個大男人蹲在地上,大氣不敢出地面對著竇懷葉的樣子。竇懷葉還要臉,這樣亮敞地被人看笑話讓她覺得臉上發(fā)燒,于是只好命令他:“你先起來。”可惜遇見的是個不要臉的,梁淺只需一眼就知道竇懷葉在想些什么,暗自笑了笑,梁少校開始了自己最為擅長的本領(lǐng):耍賴。他依舊低著頭,可是那張漂亮的面容上早已經(jīng)從哭喪著臉變成了jian計得逞:“我不起來,除非你答應(yīng)我去吃飯。”“好。”“你別不答應(yīng)啊,我請你吃飯就是想給你道個歉,沒別的意思?!绷簻\還在那里悶著頭滔滔不絕。“我知道,我去?!?/br>“……”這下輪到梁淺震驚了,他一瞬間又忘記了長官的警告,擅自抬起了頭來,看見竇懷葉雪白的指尖正握住他送的那支紅玫瑰,嫣紅的嘴唇離那嬌嫩的花瓣只有一寸之遙。她微微垂著又黑又密的睫毛,堪堪遮住了一雙杏仁形狀眼底的神情。她沒有朝他笑,可是卻也沒有朝他生氣,只是這幅安靜的模樣便已經(jīng)美得讓人心動。梁淺竟有些怔怔的,一句“美人兒”卻在真正的美人面前自慚形穢。他在不經(jīng)意之間將手掌移到了胸口,清清楚楚地從胸口感受到了悸動的聲音。作者有話說:視角轉(zhuǎn)到梁sao包這里來看看~第22章章二十二若即梁淺的車開進(jìn)了昏暗的隧道,隧道里的頂燈一盞一盞地從男人的臉上掠過,時不時照亮他難得安靜的模樣。竇懷葉有些忐忑地坐在后排座位上,雙手交疊放在胸口,時不時地瞥一眼后視鏡里梁淺的神色。男人神色如常,只是沉默得反常。如果換了平時,梁淺早就開始喋喋不休起來了,竇懷葉篤定他大概能從軍艦大樓看門的大爺最近梅開二度一直聊到“赫墨拉”配備了最新型的魚雷,竇懷葉的反應(yīng)也夠簡單,只需要把他的話當(dāng)成垃圾過濾掉即可??墒墙袢樟簻\一反常態(tài)的沉默卻叫她不知所措起來,竇懷葉沒有見過這樣的梁淺,也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至于梁淺現(xiàn)在這么老實的理由……竇懷葉想到這里,更加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原本栗色的柔順秀發(fā)被她抓得一團(tuán)亂。她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方才答應(yīng)了梁淺的自己到底是個什么心態(tài)。自己明明挺煩他的,竇懷葉想著,這個男人上上下下都像是往自己最討厭的方向一去不復(fù)返的調(diào)調(diào),從梁淺比女人更嫵媚的臉到毫無下限的人品。可是捫心自問,自己真的討厭他嗎?竇懷葉想到此處,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即便大腦在瘋狂叫囂著肯定的答案,心臟的某個角落卻懷著猶疑。也就是這份猶疑讓竇懷葉無法得出結(jié)論。“我說……”“竇懷葉?!?/br>各懷心事的兩人同時在閉塞的空間里出聲,竇懷葉嚇了一跳,下意識退讓:”你先說?!?/br>梁淺無聲地瞥了一眼后視鏡里竇懷葉如同寶石一般的綠眼睛,那般澄澈的湖綠色讓他想起了童年時他去過的島嶼上碧綠色的湖水。他覺得那兩潭湖水盈盈地,無聲無息地溢進(jìn)了他的心口,一股沖動迫使他問出了本不該問出的話:“竇懷葉,你今天為什么答應(yīng)了我來吃飯?你不生我氣了?”梁淺的話幾乎正中紅心,竇懷葉自己也亂著呢,于是此刻逃避似乎成了唯一的方式,她移開了目光望著窗外:“是你自己說要請我吃飯道歉的?!?/br>梁淺張了張嘴,但最終沒說什么。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捏緊了一瞬又放開,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方才說的那番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微微退回一步,不再逼她:“好,那你想吃什么隨你挑。”車在這時開出了隧道,梁淺一腳踩在了油門上,轎車呼嘯著飛馳在高架橋上,竇懷葉下意識地伸手握緊了車把手,她看見梁淺細(xì)長的眼尾瞇起,耳側(cè)的窗戶玻璃外映出碧藍(lán)色的大海。這張側(cè)臉,這個人,與竇懷葉在南方邊境第一次見到的模樣相比沒有分毫改變。海水反射著午后的陽光,波紋將夕陽的倒影打散,粼粼地像是撒了一把金子,也攪亂了竇懷葉的心。竇懷葉在地處南方的這所小型研究所里是個異類。這間臨時研究所便是由從北方遷來的科研人員們組成,人員不多彼此之間卻都認(rèn)識,即便是研究項目進(jìn)展不順利時氣氛也未僵過。帝國連年來戰(zhàn)火不斷,主要戰(zhàn)場在北方海域,于是多的是從北方逃難來的家庭。死里逃生這樣的體驗總是或多或少讓小家庭更加緊密些。可唯有一個頭矮小的年輕女人,一年到頭來連半個來探望她的人影也沒有,多少叫研究所里幾位有心的護(hù)花使者心生憐惜。這個擁有亮眼容貌的嬌小女人似乎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