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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初吻這種事情肯定早就經(jīng)歷過了。想到這兒,岑路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撐著腦袋嗔怪地盯了熟睡的軍官一眼,卻沒想一想自己意/yin了人家半天卻一點(diǎn)都不臉紅。岑路低著頭半天,耳邊的碎發(fā)突然掉了一根下來,正巧落在少尉的嘴唇上,周浦深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癢癢地搔著自己的鼻孔,沒忍住打了個輕輕的噴嚏。雖然少尉打得很克制,乖乖地像只打噴嚏的小狗,可正對著他的岑路還是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酒氣??粗芷稚畈紳M紅暈的臉,岑路歪著頭嘟噥:“沒酒量還來擋什么酒啊?!?/br>不知道是因?yàn)槁犚娏诉@軟得沒骨頭的責(zé)備,還是因?yàn)閴粢娏耸裁戳钏氖虑?,周浦深突然可憐巴巴地皺起了眉頭,英氣的眉宇間被他皺起一個深深的“川”字。少尉在床上翻了個身,臉龐朝著岑路這邊,軟軟的額發(fā)落在了岑路的膝蓋上。岑路突然想起了劉存己說的,那個不說話也不動作的少年兵。他忍不住伸手輕輕地附上周浦深的前額,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試圖展開他緊鎖的眉頭。岑路慢慢地摸著他的頭,仿佛看見了那個總是皺著眉頭,明明才十多歲卻成熟得令人訝異的小孩子。他突然覺得有些心疼,下手也就重了些:“你傻呀你,小孩子就撒撒嬌偷偷懶啊,你這樣整天板著臉有誰會心疼你。”周浦深在睡夢中聽見了那個魂?duì)繅艨M的聲音,正因?yàn)槿绱耍鸥_定自己是在夢里:“哥……”岑路笑了,揉著他頭發(fā)的手更溫柔了些:”還挺聰明的,知道是我?!?/br>周浦深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原本展開了些的眉頭又緊起來了,他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在小小的一張床上蜷縮了起來,仿佛只有縮在某個角落里他才能覺得安全。年輕而強(qiáng)大的少尉在睡夢里卻如此脆弱,他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喊著:“哥……哥……別走……”“別生我氣了……”岑路看著將自己縮成蝦米還在喃喃自語的男人,眼中的調(diào)侃之意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心疼。他朝周浦深呆著的那個角落靠近了些,低下頭附在他潔白的耳垂邊輕聲安慰:“我不走,你聽話,我就不生你的氣了行不行?”周浦深不說話了,只本能地將耳朵朝岑路的嘴唇又靠近了些,眉頭的褶皺似乎減淡了幾分。岑路見自己這樣安慰他,周浦深似乎能睡得好些,于是又在他耳邊說話:”告訴哥,胸口上的傷口還疼不疼了?“而周浦深竟奇跡般地在半夢半醒之間也能回答他:”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一點(diǎn)點(diǎn)疼啊……“岑路心里卻疼得更厲害了,”我給你看看好不好?“周浦深乖乖地沒有說出拒絕的話。岑路見他沒有拒絕,便起身去取了醫(yī)藥箱,接著耳朵有點(diǎn)紅紅的掀開了被子,接著將周浦深的迷彩汗衫掀到鎖骨下方,一道猙獰的傷口橫貫在胸口,已經(jīng)像他身上其他深深淺淺的傷口一樣結(jié)疤了。岑路心里有點(diǎn)生氣,這家伙對待別人盡心盡力的,對自己下手就這么狠。他從醫(yī)藥箱里取了點(diǎn)碘酒,用棉簽輕輕地點(diǎn)在結(jié)了疤的傷口。“嘶……”周浦深感覺到了疼痛,在睡夢中痛哼出聲,卻依舊沒有完全醒來?!疤邸彼浘d綿地呢喃著。岑路連忙停了手,俯下/身子去給他的傷處吹氣。他沒想到結(jié)疤的傷口涂藥也會疼,這下可能要把人弄醒了,岑路想著,去看周浦深的臉。這一看不要緊,只見周浦深露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尖尖的虎牙,輕輕地咬住了嫣紅的下唇,不讓自己再一次痛呼出來。即便是在這樣毫不設(shè)防的情況下,他也不愿意叫痛。因?yàn)榧幢憬辛?,也不會有人在意?/br>岑路卻偏偏要做那個在意的人,他湊近了周浦深,伸手摸摸他的臉:“深弟,疼嗎,疼的話說出來就好了。”他看見自己說話時的呼吸噴在了周浦深的臉上,微微撥動了他臉上細(xì)小的絨毛。岑路怔住了,借著酒意他竟然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他覺得自己瘋了。瘋就瘋吧,他干脆地俯下/身,吻住了那雙看起來十分柔軟的唇。嘴唇只接觸了一瞬便分開了,岑路猛然地坐直了身子,手上還拿著碘酒和棉簽。他無暇顧及,只覺得滿腦子仿佛都在放煙花,思緒亂得他無法思考,唯一放大的只有唇上殘留的觸感。果然是……和想象中一樣柔軟。周浦深在這個瞬間睜開了眼睛。岑路嚇了一跳,腦子里瞬間閃過了五六個方案準(zhǔn)備解釋,可話到嘴邊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兩人只能那么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一時無言。周浦深看了岑路半晌,接著竟然伸出了一只手臂,將岑路僵直的脊背攬下來自己湊了上去,再一次吻住了對方。岑路渾身都僵了,他突然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兩只手僵硬地一手棉簽一手碘酒,卻不知道環(huán)住眼前人的寬闊的肩膀。他只覺得周浦深在自己的唇上輾轉(zhuǎn)了片刻,接著伸出了帶著酒味的舌尖,輕輕地在他的唇珠上舔了一下。岑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卻不是因?yàn)榉锤小KF(xiàn)在只祈求周浦深能快點(diǎn)結(jié)束這漫長而甜蜜的折磨,于是順從地張開了嘴。那只溫柔的舌尖一旦得到了攻略城池的機(jī)會,便突然變得兇狠了起來,完完整整地探索著岑路的口/腔內(nèi)部,仿佛快要渴死的人一樣拼命索取著他口中的津液。岑路被他吮得有些發(fā)疼,于是也伸出舌尖輕輕地試探了周浦深的,霎時間便引火燒身,周浦深依依不舍地卷住了他的舌頭,兩人的舌尖糾纏在一起,仿佛只有對方的溫度才能給彼此唯一的滿足。津/液順著兩人緊貼的下巴淌了下來。岑路被吻得缺氧,在快要閉過氣的前一秒他掙扎著與周浦深的唇分開,一條銀線自兩人的唇瓣之間拉開,仿佛是斬不斷理還亂的情絲。周浦深不解又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岑路心里咯噔一下,看來這人是因?yàn)檫€沒清醒才回親過來的。他好不容易把人重新哄回去睡了,嘴上火辣辣地提醒著他剛才做過的好事。岑路只覺得自己腦子里前所未有的亂,所有紛繁復(fù)雜的思緒最后都成了同一個巨大的問題,附著三個巨大的驚嘆號:你趁人之危了!?。《覍Ψ竭€是個男人?。?!岑路在月朗星稀的夜里,在自己的宿舍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等到岑教授比城墻還厚的臉皮實(shí)在抵擋不住了,他便胡亂說了句:“我出去打點(diǎn)水。”便逃跑似的沖進(jìn)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只剩下周浦深一個人舒適地躺在柔軟的被褥里,沖出去的岑路沒有看見,從那雙微紅的眼尾里悄悄滑落了一滴眼淚,霎那間便滑進(jìn)了凌亂的枕頭堆里,再也消失不見。今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