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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竟有停不下來的趨勢。周浦深臉色蒼白地盯著他。光線突然暗了,周浦深回過頭,發(fā)現(xiàn)管理處的大門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關(guān)上了,窗口坐著的女人已經(jīng)不知去向,他們站在樓梯的死角里,離逃生通道還有很遠(yuǎn)的距離,周浦深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腳步聲,他汗毛倒豎,一把將岑路瘦弱的軀體拉道身后,他帶著他轉(zhuǎn)了一個圈兒,立刻掏出槍準(zhǔn)確無誤地對準(zhǔn)了從岑路背后出現(xiàn)的那人。“喔唷。”那人穿著長風(fēng)衣,衣擺被走路時帶起的風(fēng)揚起一點,謝星垂戴著老花鏡,兩鬢斑白,面對指著自己腦門的槍口,懶懶地舉起了雙手:“別這么激動嘛?!?/br>岑路透過周浦深的肩膀看著他,嘴角的笑意凝固成了固云山上的冰。“小岑,你幸苦了?!敝x星垂盯著周浦深的臉,話卻是對岑路說的,他懸在半空中的手打了個響指,周浦深立刻便將槍舉得更高:“別動!”他吼道。有黑衣人這棟獨立房子的四面八方涌出來,很快便悄無聲息地包圍住了所有出口。周浦深恐懼地發(fā)現(xiàn),有來自狙擊槍的紅點,慢慢地,無聲地從他的肩膀上繞過,從岑路的胸口爬上去,對準(zhǔn)了他的額頭。謝星垂的手放下來了,他看著岑路:“葉落歸根?!彼麤_他笑笑:“顧邀明本來就是我邦國人,他的智慧自然也該由邦國所有,現(xiàn)在,”謝星垂的皮鞋走近一步:“把你手里的稿子,交給我吧?!?/br>第113章章一百一十三制衡“好了,葉落歸根。”謝星垂面對M9的槍口依舊是風(fēng)度翩翩,朝著岑路的方向伸出手,“小岑,不管真假你好歹做過我的學(xué)生,現(xiàn)在,把顧教授的手稿交給我吧?!?/br>周浦深迅速地巡視了周圍,墓園辦事處一層是rou眼可測的白來個平方,一共有兩個出口,俱都被邦國人堵上了,右前方窗戶外有狙擊手瞄準(zhǔn)他們,窗外除了墓地則是遠(yuǎn)離人煙的平原地帶,少有遮擋物。形式對他們壓倒性地不利。周浦深的眼神倏忽回來,眸光閃過一絲紅,他瞇著眼盯準(zhǔn)了謝星垂的臉。從現(xiàn)狀來看,最好的選擇就是眼前這個人然后掩護(hù)哥哥突圍。他的拇指在板機(jī)上動了動。“慢著。”岑路卻出聲阻止了他,瘦弱的男人挪動腳步,意圖從將他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周浦深身后走出來,周浦深著急地拉住他,卻看見岑路目光如水,溫柔地對他說:“信我。”他聲音不大,可卻帶著股莫名的魔力,多少安撫了周浦深那顆正在狂跳不止的心臟。是了,這個男人沒有發(fā)達(dá)的臂膀或是精湛的武力,可他就是從頭到尾,都能讓自己依賴。周浦深朝他點點頭,岑路于是轉(zhuǎn)身面對著謝星垂,朗聲回道:“想要就來拿。”他垂在身側(cè)捏著手稿的右手晃了晃。謝星垂側(cè)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意示站在近處的隨從去拿,周浦深的槍口始終對準(zhǔn)了謝星垂的腦門心,那隨從老老實實地將那些泛黃的紙張盡數(shù)拿回,往回走兩步遞給謝星垂,謝星垂卻看也不看:“還有呢?”岑路望著他,面色平靜:“就這些。”“小岑,你該是爽快人?!敝x星垂有些微微的不耐煩,“你今日來之前我的人就檢查過,這份手稿不全,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過了,但是我今日在這兒守株待兔,要的就是全稿。你作為科研工作者,相比也知道研究做一半的痛苦吧?!彼屏送蒲坨R,見岑路不為所動的樣子,便只能嘆口氣:“吳歸遠(yuǎn)那家伙愛才,我也一樣,別逼我在這里跟你動手。”岑路看他語帶威脅,卻微微提起嘴角:“沒有了?!?/br>謝星垂這時候才顯露出些許震驚:“你說什么?!?/br>“我說剩下的殘本?!贬烽L身玉立在窗外的雨幕之中,霧蒙蒙的小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了。厚厚的烏云如同被光驅(qū)逐,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潰散。“這個世界上,顧邀明利用血銀制造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的方法,除了你手中的那幾頁,后面的已經(jīng)被我毀掉了,除了……”他無聲地抬手,指了指滿頭烏發(fā):“這個地方?!?/br>謝星垂的瞳孔一瞬間縮緊了,他以一個職業(yè)軍人的目光將岑路從頭看到尾,可卻無法在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上找到絲毫破綻。顧邀明,他的老朋友在這個世界上剩下的唯二之一的心血,確確實實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給毀掉了。謝星垂?jié)摲蹏嗄陙?,第一次因為惱怒而想開槍殺人,可岑路作為世界上唯一清楚血銀用途的人,若是繼續(xù)留在帝國,必然會使整盤計劃功虧一簣。他只能古怪地笑笑:“那就麻煩,岑教授和我們走吧。”他輕輕拍了拍手,瞄準(zhǔn)岑路的紅點一瞬間便消失了。可謝星垂兩旁的邦國軍人卻紛紛拔出了槍。謝星垂在槍械的清脆聲響中緩慢道:“小岑,我不是黎晝,也不是方正。我不喜歡強(qiáng)迫別人,若是你不愿意跟我走,我自然也不能留你在此處?!彼麤_他笑笑,那神情宛然一個慈愛的老師:“你要見諒?!?/br>周浦深神色一凜,大掌無聲地潛進(jìn)軍用口袋,修長的食指勾住手榴彈拉環(huán),他在默默盤算著如何才能讓岑路退出爆炸圈之外。岑路卻像是感知到了似的,回頭狠狠瞪他一眼,接著繼續(xù)面對謝星垂兩旁的槍口,毫無懼色:“只可惜,老師給我的這兩個選擇,我都不想選。”“我給老師指條明路。”他舉起手機(jī),黑著的屏幕突然亮了,高輔秦那張并不出眾的臉出現(xiàn)在畫面之中,慢慢與謝星垂對上了眼神。岑路看著謝星垂的眼神慢慢從泰然,轉(zhuǎn)化成震驚,接著有憤怒的火苗從老人那雙黑洞洞的眼底躥出,岑路直到這一刻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直如同一尊雕塑一般八風(fēng)不動的謝星垂教授,邦國最為隱忍的軍方間諜,不過也只是一個擁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罷了。高輔秦的聲音被手機(jī)播放出來,聽起來沙沙的:“謝叔叔?!?/br>謝星垂在高輔秦出現(xiàn)的那一刻早已了解形勢逆轉(zhuǎn),他不看他,直盯著岑路:“你想要什么。”岑路也不再繞彎子:“我需要一架直升機(jī),和足夠搭載兩個人,離開帝國國境線的燃油?!?/br>周浦深猛然轉(zhuǎn)頭,他死死地盯著岑路的背影,像是要在那只單薄的脊背上盯出一個洞來。他說,要兩個人。“你,怎么知道的。”謝星垂的拳頭在褲側(cè)捏緊了,問出這句話讓看起來十分不專業(yè),可是若是不問,他永遠(yuǎn)也過不了心底這關(guān)。“年前,微積分那門課上?!贬份p聲哼笑了一下,“那個找我要分的大男孩,我記得,名字是叫顧?quán)l(xiāng)遙吧?!彼粗x星垂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