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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36

    書童呆愣愣地將藥膏遞過去,云歇揚手叫他退下,自己進了內(nèi)室。

云歇打開藥膏,用小刀刮掉了盒里黏膩細密的膏體,在底下尋著一張紙條。

果然如此。

阿越說了句“于這藥膏里下毒”,其實是暗示,藥膏里藏了東西。

云歇掃了眼,又是約他入宮相見。

這次阿越特別強調(diào),要談的事與自己有關(guān)。

云歇緊蹙眉頭,他有什么至關(guān)重要的事,是自己都不知道,一個大昭國的俘虜卻能知道的?

可阿越也不至于傻到二次勾|引他。

好奇心還是占了上風,云歇決定去。

云歇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早晚得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上,上回被蕭讓逮著,就是因為他好奇阿越這號人,想去會會他。

阿越也是吃準了他這點。

云歇瞥了眼手中的藥,這肯定是不能用了,阿越既然用這個給自己帶話,那他那兒定無什么好藥能用了,云歇叫回書童:“這盒我手滑不慎摔了,你再去備一盒。”

書童忙應(yīng)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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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云歇學乖了,去找阿越前,先來蕭讓這知會一聲。

蕭讓寢宮新來的宮女笨手笨腳,本是給蕭讓沏了壺熱茶過去,結(jié)果在拐角處沒剎住,茶水愣是濺到了剛踏進殿的云歇身上。

宮女驚恐萬分地跪下,渾身抖如篩糠:“云相饒命!”

承祿聞聲急急忙忙趕來,驚慌道:“云相可有燙著?!”

“并無,”云歇微蹙眉,顯然是不習慣小題大做,他抹掉衣襟上的水跡,“穿的多,無礙,別跪著了,待會兒我換身衣裳便是?!?/br>
宮女錯愕,隨即喜極而泣,她是新來的,云相和外邊傳言的根本不一樣。

云歇往內(nèi)殿走。

因為謝不遇的事解決了,云歇最近看蕭讓也順眼不少,覺著蕭讓只要不逼他,他們和睦相處也不是不可能。

殿內(nèi)蕭讓正在逗貓玩兒,那貓兒跟云歇的囡囡一樣,也是通體雪白,一雙眼格外漂亮,是絢麗的琥珀琉璃色。

那貓兒一副興致缺缺的樣,無論蕭讓怎么逗,都提不起半點興致來。

云歇一出現(xiàn),那貓兒卻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溜煙兒沖了過來,冷不丁嚇了云歇一跳。

“相父?!笔捵屟劾镉胁灰撞煊X的小雀躍。

那只貓使勁地用臉蹭云歇的靴子,云歇瞬間心軟了,就要彎腰去抱它,蕭讓卻幽幽道:“他就是相父說‘見了就要閹割’的那只貓。”

云歇動作一僵,瞬間打消了抱它的主意,默默站直。

他的囡囡現(xiàn)在天天大著個肚子在他面前晃蕩,一聲聲叫得極委屈,想想就知道有多難受,他不能投身敵營。

蕭讓靠近,指著貓哂笑:“相父知道它為何蹭你么?”

“為何?”

蕭讓道:“因為你身上有它配偶的味道,說不定還有它孩子的味道,它在求你讓它見見它們。”

貓兒適時地叫了聲。

云歇瞬間心軟了,卻仍繃著個臉堅持著。

蕭讓又道:“好些天了,負責喂養(yǎng)他的太監(jiān)一直說它提不起精神,我才弄過來瞧瞧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它都瘦了不少,抱著感覺沒幾兩rou——”

“行了行了,”云歇最聽不得這些,瞬間沒了底線,“你叫人把它送我府上吧。”

蕭讓由衷笑了:“非得入贅?”

云歇怔了下,反應(yīng)過來沒好氣道:“要么入贅,要么閹割,你看著辦,沒有第三種選擇?!?/br>
腳邊的貓兒似乎被嚇著了,弱小又無助的身子抖了抖。

蕭讓叫太監(jiān)把貓抱下去,問道:“相父進宮所為何事?”

“去見阿越?!?/br>
蕭讓目光還沒來得及陰鷙,卻聽云歇又道:“來跟你說一聲,你若是不放心,可叫人看著?!?/br>
蕭讓沒想到他會對自己的感受上心,如此開誠布公,嘴角微不可見地揚了揚,極大度道:“相父都這般說了,自是不用,朕信你?!?/br>
云歇冷哼一聲,對他的答復(fù)還算滿意。

承祿拿著干凈衣服進來,蕭讓才注意到云歇衣襟上深褐色和綢緞顏色融為一體的茶漬,當即蹙了蹙眉:“怎么回事?”

承祿剛要解釋,收到云歇一記眼刀,瞬間噤聲。

云歇隨口道:“出門前弄著了,沒注意。”

蕭讓曉得其中有隱情,卻也不再問,見云歇不讓承祿碰,自己不耐地胡亂穿著,無奈笑了,過去幫忙。

“我自己來就行了?!痹菩鋫涞乇荛_他的手。

蕭讓不由分說把他揪回來:“多大人了,衣服還不會穿?!?/br>
云歇火蹭蹭蹭往上冒:“你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最近總喜歡教訓(xùn)我?我這么多年都這樣,還不是過得好得很?!?/br>
“不是教訓(xùn)。”

“不是教訓(xùn)還能是什——”云歇話音未落,渾身一激,瞬間失聲。

蕭讓替云歇整理衣襟時,冷白的指無意掠過了云歇襟前兩處。

隱隱有點痛,特別是在蕭讓指尖泛涼的情況下。

異樣的感覺泛濫,氣氛一瞬間很微妙,蕭讓終于察覺到什么,動作一頓:“相父怎么突然這么敏感?明明之前——”

“你閉嘴!”云歇窘迫難當,惱羞成怒地一把推開他:“你故意的!”

云歇胡亂籠了下衣襟,氣沖沖地走了,徒留身后一臉詫異的蕭讓。

他真不是故意的。

這幾天云歇似乎有點不一樣,人還是那個人,脾氣卻好像更惡劣了些,一些習慣也改了,甚至身體反應(yīng)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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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歇平復(fù)好心情,坐在床頭,冷臉看著趴在床榻上的阿越。

阿越被打了二十杖,大部分時候趴在床上養(yǎng)傷。

“說吧,找我何事?”

阿越察言觀色,見云歇臉色微陰,略帶歉意道:“那日情非得已,多有得罪——”

云歇打斷:“并非在生你的氣。”

阿越眼里劃過了然,笑道:“那就是在生陛下的氣了——”

云歇惱羞成怒打斷:“別顧左右而言他,我沒功夫跟你耗!”

云歇轉(zhuǎn)身欲走,被阿越拉住。

“是真有要事?!卑⒃筋I(lǐng)完罰后問了宮人,蕭讓當晚并未傳召太醫(yī)。

阿越時而覺得其中有隱情,事情就是他想的那樣,時而又覺得是自己杞人憂天、杯弓蛇影。

一個像痣的疤痕和一個偶然的作嘔能證明什么?

可阿越明明還記得那日他觸碰到云歇左眼眼尾那點紅痕時他的劇烈反應(yīng),那明明和自己……一模一樣。

紅痣于他們這種可懷孕的男子而言,是另類的敏感區(qū)域,是只有最親密的人才可以觸碰的地方,因為一旦被觸碰,他們會極其脆弱,需要呵護疼愛。

仔細想想,其實所有條件都具備,云相和陛下暗度陳倉,云相也的確是接納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