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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 曾淑伏下了腰,身后貼著一具guntang的身子,眼角余光目送著人影、樹影、房屋的影子一個個迅速遠(yuǎn)去…… “天啊……” 風(fēng)聲、馬的嘶鳴聲、還有身后傅永寧的聲音都渺不可及。 曾淑的眼睛和嘴巴都不自覺地張大,腦海中一片空白,待蜜雪好不容易停下來的時候只覺得思緒中煩惱盡去,整個人都好像被風(fēng)洗刷過一遍一樣,心里頭既輕盈又透亮,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好玩嗎?”傅永寧坐在她的身后,控制著馬緩慢踱步。 “好玩!”曾淑窩在他的懷中,興奮地轉(zhuǎn)頭,語速變得飛快,“和冰嬉一樣的好玩,我剛剛覺得自己好像要飛起來了!就是那種,那種整個人都飄著,都在飄著的感覺!”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傅永寧有些得意,“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上騎馬。我再帶你跑一跑,抓緊了?!?/br> “好!”曾淑抓緊了他的手。 于是馬背上相疊的兩道人影,又再度飛馳。 第十一章 月底查賬很忙 我沒有被嚇到,就是有些…… “夫人……” 侍書眼淚汪汪,“侯爺也太不體貼了,帶著您騎了一下午的馬,您瞧瞧您的腿,這都紅了!” “嘶……” 曾淑騎馬的時候興奮得不知所以,如今從馬背上下來就嘗到苦頭了,大腿上的肌膚通紅一片,擦了藥膏還是覺得火辣辣的。 不過她覺得很高興,“侍書,騎馬的感覺真的很好,我們要安排起來,往后多來這里看看蜜雪?!?/br> 侍書撇撇嘴,“夫人您得悠著點!” “剛才看著您在馬背上沖了出去可把我們幾個嚇壞了,生怕您有個什么閃失,您可還記得前些年京城就有個姑娘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當(dāng)場就沒了氣。更別說還有更多的那些摔斷了腿的,摔折了手的,聽得都叫人心慌?!?/br> “奴婢瞧著以后若是沒有侯爺在,您還是不要這樣子跑起來的好。” “我今日可是學(xué)會了騎馬!”曾淑略有些得意,不過她也不是沒有成算的人,想了想道:“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往后若我自個兒來,可不能讓蜜雪像今天這樣子跑了?!?/br> “從馬背上摔下來可比冰嬉的時候摔下來嚴(yán)重多了?!?/br> “就是!”侍書開始收拾東西,“夫人,奴婢都給您涂上消腫止痛的藥膏了,如今還有哪兒覺得不適?” “好多了?!?/br> 曾淑在侍書和晴雁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走動了兩步然后道:“明日起,給我準(zhǔn)備寬松的襖裙吧。” “早就預(yù)備上了?!鼻缪愦鸬?,手里還端著一碗黑棕色的藥走了過來,“夫人,我們熬了安神湯,您可要喝一碗?” “適才我們看到您都嚇壞了?!?/br> 曾淑伸手推開,“不要了,我沒有被嚇到,就是有些驚訝?!?/br> “侯爺呢?” “侯爺在前院,”晴雁見曾淑不喝只好把碗放下,“侯爺送您回來之后就到前院去了,好像是有人來找?!?/br> 怎么找到莊子上來了? 曾淑有點奇怪,不過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便放開了,對兩個丫鬟道:“你們看到我?guī)Щ貋淼纳诫u了嗎?是侯爺在回來的路上打的,晴雁你拿去讓廚房加幾朵蘑菇燉成雞湯吧,做旁的怕是老了些。” “雞湯倒是無礙的。” “知道了,夫人?!鼻缪懵犆?。 于是屋子里就剩下曾淑和侍書二人,侍書略扶著曾淑,兩人同站在了門前眺望著不遠(yuǎn)處的青山,曾淑感嘆道:“這兒挺不錯的。” “安靜,景色也好,侯爺說半山腰上還有湯泉呢。可惜我剛剛騎了馬,不然定要上去瞧瞧?!?/br> 侍書也很喜歡這莊子,自由自在,于是便勸道:“以后還有機會的,依奴婢看啊入了冬再來更好,到時候一邊看著雪一邊泡著熱湯,沒準(zhǔn)啊還能學(xué)著人家做兩首歪詩呢。” “對對對,”曾淑被她這么一說也起了興致,高興地計劃道:“再在泉眼里煮兩顆蛋,溫上一壺梅子酒,定是有趣得很。” “哎,也只有在這里才這般清閑了,”她伸了個懶腰,“如今已是月底,回到府里后就該忙起來了。前兩個月我們剛來,不太懂府里的規(guī)矩,一切都是蕭規(guī)曹隨地任由他們折騰。” “如今可不能這樣了……” …… 從莊子上回來,曾淑忙碌于侯府的日常事務(wù)之中。 如今侯府有四位主子,除了傅永寧外其余三位都是女眷,曾淑和老夫人就不必說了,一個是現(xiàn)任主母,一個是前任主母。另外一位則是傅永寧的祖母,府內(nèi)敬稱‘老太君’。 她是一位縣主,不過身子不大好,生育了老侯爺之后就常年湯藥不斷,如今正在郊外的莊子上靜養(yǎng),等閑不輕易見人。 當(dāng)然她的親孫兒,傅永寧不在此列。 “祖母,”傅永寧頭戴金冠腳踏云靴,難得規(guī)矩地坐著,“陛下有意讓我再去邊城?!?/br> 頭發(fā)斑白,一絲不茍地梳在腦后的老太君思量了片刻,緩緩道:“讓你再到邊城去?那邊的時局,竟已到了這步田地了嗎?” 傅永寧點頭,“遼人野心勃勃,尋著隙兒南下,去歲曹將軍便頂?shù)煤苄量?,屢次向京城求援。而司天監(jiān)算出今年天時會比去年還要冷,所以今年邊城那頭的境況可想而知。前幾日陛下召我進宮奏對時,便再度問起了當(dāng)年的戰(zhàn)事?!?/br> “所以孫兒揣度,再過些時日,便會下旨了。” 身為武將,便要奔波于各處戰(zhàn)場之中,少有能夠壽終正寢的,老太君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沉默了許久,最后嘆了口氣,“這樣也好,你正好趁這個機會避開著些京里的事,幾位皇子都長大了?!?/br> 傅永寧顯然也是這么想的,所以這些日子老往西郊大營里跑。 “對了,祖母。孫兒若是去了邊城恐怕對府里就鞭長莫及了,不知您什么時候回去照應(yīng)著?” “怎么,還念著我這把老骨頭???”老太君眼一瞪?!拔仪浦氵@新媳婦做得挺好的,手段雖然嫩了些,但氣兒還在,有她在府里一時半會兒的也亂不了?!?/br> “不過……” 老太君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你既然要去邊城一時半會的回不來,那得讓她早日生個孩兒才好。再有啊,你如今也是有妻室的人了,在戰(zhàn)場上可要顧著些自個兒的安危,這是你選的人,要全乎著回來。” “祖母已經(jīng)老了……” …… “門房:一百八十二兩九錢?!?/br> “針線房:三百一十三兩八錢三分?!?/br> “大廚房:一千八百……” “等等,”曾淑抬起了頭,“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