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起，看著窗外，大腦放空。

過了許久，他慢慢地緩過神來，仰起頭，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兩指掏出手機，開機。

卸載博客軟件、××直播、××電競、××交流平臺、瀏覽器，應(yīng)該沒有多少消息了。

他打開通訊軟件，只有一條未讀，9點01分。

【JFY-英雄圖騰-經(jīng)理：公告已發(fā)出，近期大小號都別登，少上網(wǎng)】

戚野回了個1，關(guān)掉聊天界面。只有這一條消息，似乎和所有人的聯(lián)系停留在比賽之前。

老媽在開會，情有可原；老頭子養(yǎng)生，早躺下了；表姐刷劇時間，看見也不回；包子在訓(xùn)練，教練在做總結(jié)，其他職業(yè)選手各有各的事，奔向明天。

他不甘心地刷新頁面，一次又一次，懷疑軟件抽住了。走過喧嘩吵鬧的白天，又回到寂靜無聲的夜晚，內(nèi)心翻涌黑暗，手機摔在地上前，忽然彈出一個小紅點，手指停在半空。

【池先聲：晚安】

盯住看了一會兒，戚野扯扯嘴角，手機扔在沙發(fā)上，窗外有車輛駛過，天花板浮現(xiàn)片刻支離破碎的光影。

閉了閉眼，他再度拿起手機，發(fā)送兩條消息：

【晚什么安，我失眠】

【要聽小哥哥講睡前故事才能好】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主持人：今天，我們來考驗一下二位的默契度。題1，如果不打電競，你認為對方最適合什么工作？

戚野：————————

先生：————————

主持人：題2，如果對方是女孩，你認為會是什么模樣？

戚野：————————

先生：————————

主持人：呃……題3，為粉絲福利，不在考驗中。你認為對方哪個身體部位最性感？

5分鐘后

主持人：哈哈哈哈哈哈快說！你們是不是提前看過劇本……先生亮牌??！大家都等著呢，你看，戚野的小眼神……天啊啊啊啊啊最后這個答案，我真是老臉一紅，溜了溜了……

謎底揭曉~

戚野：親愛的很優(yōu)秀，什么工作都合適

先生：戚野很好，任何工作都合適

戚野：所以女孩中，我最喜歡的模樣

先生：一眼動心，之后永遠動心的模樣

戚野：（整個身體/劃掉）rou最多的地方，手感好

先生：(抓住頭發(fā)時，揚起的脖頸/劃掉)肌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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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故事

故事

發(fā)過消息，戚野沖了個快澡，換上干凈衣物。

從前的夜晚漫長，如今才知一念間。戚野系上袖扣，索然無味，順著聊天界面，點進池先聲的相冊。

手指往下劃，未料一頁到底，共三條。去年加上前年，還得算上墩布的照片。

從后往前看。

第二張照片，配字，[肖邦第一敘事曲]。

背景空曠，灰暗，不覺孤寂。一束燈光灑落，星星點點，少年模樣的池先聲端坐在琴凳上，略微垂首，眉宇間清冷，手指干干凈凈，蒼白，有骨感。

他的指腹輕輕按壓黑白琴鍵，不枝不蔓，沉靜優(yōu)雅。手臂與手掌呈直線，背部線條頎長，輪廓挺直。

身著灰藍色襯衫，雪紡料，質(zhì)地輕薄柔軟。

領(lǐng)口系成蝴蝶結(jié)形狀，與緞面飄帶共同垂墜，層次豐富，宮廷感十足，一舉一動間，絲絨質(zhì)感的微光若隱若現(xiàn)。

兩邊落肩燈籠袖設(shè)計，他抬手，袖身蓬松懸落，袖口收緊，細碎褶裥重重疊疊，因而徒生纏綿繾綣。

戚野大概掃一眼。

從小見慣容貌昳麗、氣質(zhì)出眾的男男女女，時至今日，審美疲勞。再傾國傾城的人，從面前旖旎而過，仍提不起絲毫興趣。

再說，照片也沒多好看，他盯著，也就看了幾分鐘。

抬手點掉大圖，關(guān)閉相冊，戚野返回聊天頁面，過去將近十分鐘，沒回復(fù)。

頂端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等了有一會兒，遲遲沒有發(fā)過來新消息，他翻回相冊，點開原圖，保存到手機，再調(diào)回聊天界面，動作一氣呵成。

戚野刷新了幾次，狀態(tài)沒出錯，一直是對方正在輸入中……他發(fā)了個問號。

同時，對方的消息彈出。

【池先聲：我開始講了?！?/br>
“小哥哥等一下。”忽的戚野坐直身，開了變聲器，發(fā)去一句話，語氣認真，“不可以打字，說出來才是講?！?/br>
這次，回復(fù)很快。

【池先聲：我的狗在睡覺，不方便?！?/br>
去他媽的狗崽子?。。【椭浪。。?/br>
爸爸都沒睡，真會礙事……很好，舊賬未了又添新賬，戚野磨了磨牙，平緩情緒，“沒關(guān)系小點聲，輕聲說話，用氣音?！?/br>
“咔嚓”一聲，火光明滅，他點燃一支煙，夾在指間吸了幾口，意猶未盡，后補充：“之前游戲中，聽小哥哥的聲音就感覺很舒服，長這么大，，第一次，我會被你刺激到顱內(nèi)高潮吧?！?/br>
聊天頁面徹底凍結(jié)。

兩分鐘過去，連[對方正在輸入中……]都不顯示了，戚野了然，提了提唇角，丟下手機。

墻角處擺放一盆翡翠木，房子裝修后存在，之前，他一直當(dāng)擺設(shè)，包括立在沙發(fā)旁的魚缸。

打開雜物柜，戚野取出灑水壺，慢吞吞地澆完水，水壺放回原處，找了半天，翻出一罐魚糧，給紅尾撒了兩把。

他站在魚缸前，看它們搶食，沉浮，穿梭游弋間，鱗光閃閃。

而后，臟衣服扔入垃圾桶，藥盒塞進儲物柜，軟糖一粒粒嚼完。

墻壁不是白天時看去一片純白，也不是夜幕降臨后純粹的黑，介于兩者中，染上或濃或淡曖昧不清的晦澀陰影。

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還會繼續(xù)保持，直到天亮，而天亮并非結(jié)束。一頁窗，茫茫煙雨，仿佛能沖走一切，戚野掃視周圍，沒什么可做的事了。

如果晚上睡得著，不會失眠，眨眼即天亮。他可以起床洗漱，雷打不動的日常晨跑，肚子餓了就去吃早餐。

可今晚卡住了，不對，從昨晚開始，或許還有明晚。

煙盒已空，戚野坐在沙發(fā)一角，目光遙遠。想從前，帶一群小屁孩翻墻爬樹打狗抓鳥，想以后，吃飯工作睡覺日復(fù)一日到老去，他靜靜地吸著最后一支煙，心算樓層距離多高。

突然手機響起一聲消息提示音，打斷了思緒，戚野食指斜擦煙身，輕輕彈了彈灰，沒去管。

緊接著，響起第二聲。

他翻過機身，7秒語音，來自池先聲。點開內(nèi)容，轉(zhuǎn)瞬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