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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話的人也一臉莫名其妙,如今才正進入夏日,怎么就來問冬日的事情了? 這個昭儀娘娘至于這么著急嗎? 楚毓愣了愣,對于這“看雪”也領(lǐng)悟不到半分。 可他仔細想了想,或許……魏琪華也不需要他領(lǐng)悟到什么。 他垂下眸聲音淡淡道:“不了,回絕了她吧。” 見皇帝沒生氣,傳話的宮人松了口氣,可他出去對外面等候的宮女就沒那么客氣了,“陛下說了,不去,回了你們娘娘吧?!?/br> 如月見這小太監(jiān)這副態(tài)度,心也略有不爽,不過她不爽的不全是對方的態(tài)度,而是從這其看出來的陛下的態(tài)度。 如月怎么也想不通,以往情同夫妻的二人為何會落到此時境地。 如今魏琪華是見都不見楚毓了,除非必要的宮宴之類的,她都不再出現(xiàn)在其他人面前,若非偶爾還會看望楚如珍,接送楚如珍,這宮里怕是都要傳她失蹤了。 然而楚毓卻不在意,魏琪華同樣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他們就像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當對方不存在。 可是這看雪…… 楚毓想了想,還是朝著在那里和楚如玉一起給弟弟們磕磕絆絆念書講故事的楚如珍喊道:“珍兒,過來。” 楚如珍放下書本,朝著楚毓走去,“爹爹?” 楚毓頓了頓,蹲下身看著她,出聲問道:“爹爹以前答應(yīng)了陪你和你母妃看雪嗎?” 楚如珍還是個孩子,記住的更小的事并沒有太多,可這個她還是記得的。 “有啊有啊,爹爹有說哦,說要堆一個雪人珍兒,再堆個雪人母妃和雪人爹爹,一家人團團圓圓嘛。” 聞言,楚毓便明白了。 然后這丫頭撓了撓腦袋,有些奇怪得愣了愣,“不對啊爹爹,一家人還有jiejie和弟弟,怎么不堆呢?” 楚毓笑著道:“行了,知道你想玩兒雪了,現(xiàn)在還早著呢,想玩兒也沒有。” 楚如珍失望地嘆了口氣。 “爹爹,你那么厲害,怎么就不會下雪呢?揮揮太陽就消失了,再揮揮,雪就下來了,這樣不行嗎?” 楚毓一臉黑線:“你說的是神,你爹就是個人。” 心里也有些郁悶,這丫頭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可比那些要星星要月亮的厲害多了,人家一張嘴直接就是讓老天爺下雪。 能憑空令夏天正熱時下雪的人物,古往今來,他也就認識一個竇娥。 行了,改天給這丫頭將竇娥的故事,讓這兩人做朋友去吧,別禍害他這個笨蛋爹。 作者有話要說:竇娥:“關(guān)我什么事?為什么要我?” 第97章 如月遲疑著回到宮,卻見魏琪華正在作畫,那紙上所繪之人,赫然便是陛下。 她忍不住心微酸,是為魏琪華,也是為二人的感情。 “回來了,話帶到了嗎?他怎么說?”魏琪華看了她一眼,也沒停下的動作,仿佛問的不過是一句尋常話。 如月遲疑得模樣便令她想到了什么,不過,本來也在意料之,她也不失望,只是對如月道:“以后每個月都去問一次吧。” “娘娘……” “他若是沒答應(yīng),就不用告訴我,若是答應(yīng)……才盡快告訴我?!?/br> *** 楚毓一個人在殿內(nèi),將原主私人物品都翻了出來,就連每幅畫他都解開看了看,終于看出了一點端倪。 似乎有原主、魏琪華和楚如珍同時在一幅畫上的畫作,春夏秋他都找到了,獨獨缺了冬季。 他拍了拍上的灰塵,又將這些東西全都放了回去。 很明顯,魏琪華是在等她的冬雪之約,可這么久了,楚毓從來沒感覺到原主有存在在這兒,除非意外再穿回去,否則只怕她的愿望永遠也不可能實現(xiàn)了。 *** 面對著全城百姓,盧淵心不可能沒有任何波動,他從前的所作所為,也并非僅僅只是為了任務(wù)而任務(wù),若非真的心系百姓,又怎么可能主動做好那些本可以勉強做一做的任務(wù)。 他從前也沒想過要用百姓的稅銀,可母親求到他面前,他總不能撒不管。 所以他想,就是借的,等他有錢了,立馬還回去。 然而還沒到這一天,這件事就暴露了。 他悔嗎?自然是悔的。 可那又如何? 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他朝著眾人的方向嗑了幾個響亮的頭,有才對著謝奕道:“罪人盧淵,貪污稅銀、欺君罔上在先,煽動百姓、阻礙辦案在后,其罪不容赦,還請謝相……奉旨捉拿!” 謝奕看著他認罪得這么乖覺,眼閃過一絲失望,他本想令這把天子劍在今日見血的,看來是他高估了盧淵。 他沒好氣把劍收回劍鞘,“來人,帶走!” 要抓的人自然不知一個盧淵。 一個罪首盧淵自覺跑不了,便干脆不跑,可有些覺得自己能跑得了得,卻早已經(jīng)收拾包袱暗地里潛逃了。 為了把這些人全都抓回來,他們一行人還特地多留了幾日。 最后走的時候,還有許多人來城門口送,當然不是送他們的。 盧淵聽著一些人的告別聲、安慰聲、甚至是哭聲,卻一直沒回頭。 他沒臉,也不堪。 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母親“自盡”的消息,然而從小生長在世家,他不可能不清楚這其所謂的“自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