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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稽,他顫顫巍巍地說:“在我褲兜、后面···”衣領再次被揪起,骨rou得到片刻的舒展,又轉(zhuǎn)瞬被塞回去。肆意手上多了個錢夾,撐開看里面的鈔票,盡數(shù)取出塞進兜里,把錢夾丟回去,說:“回頭還你?!?/br>趙子昂借著月光看著一切發(fā)生,終于恍然道:“你、你不是···不是葵然,你是誰!”他猛咳幾聲,虛弱的伸出手:“你違反校規(guī)!我要···我要···”肆意一腳踹過去,消停了。“不是你們學校人,不搞你們學校規(guī)?!?/br>說罷他將煙頭摘下,冷眼看著坑里的人,說:“張嘴。”趙子昂剛要抗拒,又是一腳,他痛呼一聲,嘴角緊接著塞了個煙頭,衣服也被掀起來。拍照聲此起彼伏,肆意自上而下摁了數(shù)張,語氣像是形容排泄物。“這樣都他媽能硬,真jiba惡心?!?/br>做完這一切,他轉(zhuǎn)過屏幕沖趙子昂說:“欠條。別催,很快就還了。”趙子昂渾身打了個寒顫,在對方陰冷的注視下,哆嗦著問:“你到底···是···是誰···”出門的腳步一頓,肆意轉(zhuǎn)身,瞥一眼“禁止吸煙”的牌子,對著趙子昂嘴角熄滅的灰黑粉末,淡淡道:“我是你爸,來替你媽教訓你。”說完,摔門而去。03(一)“哎嘛,以人家的名義借了錢,飯也沒請一個就跑了,是不是不太仗義?。俊?/br>皮卡行駛在墨色的冬夜大道,副駕的女孩兒搓著手,看起來有些不安。“你隨便請一頓人看得上么?”肆意盯著前方叼著煙,淡淡道:“又不是不還。”“就是···哎!”女孩兒蹭了蹭臉頰:“可能他跟你太像了,我做這些事情老覺得心虛。我要這么對你,你不得揍我···”“我有這么恐怖么?”肆意看她一眼,葵然精巧的一張臉飄進腦海。手伸向前彈一彈煙灰,肆意道:“也沒那么像,天上地下的?!?/br>“這還不像?”女孩兒驚訝,轉(zhuǎn)念一想,說:“你這天上地下說的是家境吧,這么想想真是不公平···iphone11才出幾天呀,他就用上了···”“行了,別提他了。”肆意蹙眉,心中的焦躁從見到葵然開始就沒停過,這會兒更甚。“我見他心里不舒服,要不是急了也不會有這茬。明早你帶你媽轉(zhuǎn)院,交定金。我去弄錢,還了就翻篇兒,再別跟我提,知道么?”“唔···”女孩兒張了張嘴,還想給肆意透露點兒他們在房間里交談的內(nèi)容,被瞪了一眼,不敢吭了。(二)蘭河市距離省會吉崗有200來公里,全程不超速自駕大約需要3小時。肆意趁著月黑風高,油門兒轟得狠,像被人攆著走。他不知道究竟怎么了,明明跟那個人已經(jīng)分開好一會兒,心里卻是兵慌馬亂,停不下來。行程已過大半,煙盒空空如也,肆意幾根手指在方向盤上毫無章法的亂彈,經(jīng)過服務區(qū),他終于忍無可忍,減速靠岸。女孩兒半夢半醒的抬頭看他,喃喃道:“···你干嘛?”“歇會兒,買煙。”肆意這么說著,身子卻沒動。眼神也像是瞄準獵物似的盯住前方,女孩兒撓了撓頭發(fā),偏頭又要睡去,被突然噴出的喇叭聲嚇了一跳。“你砸它干嘛?!”女孩兒徹底清醒,只見肆意丟下句“我他媽覺得不對勁”,“嘩”地推開車門跳下,快步繞到車后。靜默幾秒,肆意一聲“你他媽給我下來!”劃破夜空,女孩兒以為自己又捅了什么簍子,連滾帶爬下車一看,頓時目瞪口呆。皮卡大敞的后箱里,葵然頂著一頭被冷風吹亂的發(fā)絲,正與肆意對峙。(三)肆意已經(jīng)不想揪著葵然的領子問他究竟是什么時候、通過什么方法爬上自己的車了。已經(jīng)接近十二點,他明早天沒亮就得起床,帶身旁的周燕漣和她老媽周芳芳轉(zhuǎn)去省城醫(yī)院。但現(xiàn)在,這個他并沒有什么興趣的有錢兄弟正坐在他的破車斗里,穿著幾小時前被自己扒下又還回去的單薄校服,吹得嘴都張不開,只能瞪著一雙眼挨罵,還不動彈。對方油鹽不進,肆意也懶得兜圈子,不耐的問:“你到底想干嘛?說了過兩天就他媽給你錢?!?/br>葵然搖頭,很想說“我就找個地方呆一呆”,可冷得厲害,根本開不了口。“不相信還是不愿意?”肆意重重的呼一口氣,說:“你家在哪?”葵然還是搖頭,鼻涕好像就要出來,他吸了吸。肆意“咣咣”兩腳踹上車胎,周燕漣在一旁打了個寒顫,忙摁開電筒,對著葵然一張白森森的臉晃了晃,為難道:“肆哥···他可能是凍的,說不出話了···”“···”肆意頓了頓,正眼一瞧他,葵然鼻頭紅紅的,嘴唇在發(fā)抖。心臟好像突然被什么玩意兒碾了一下,太煩了。“給他弄車里去?!?/br>肆意瞪一眼周燕漣,丟下這句話去了服務區(qū)小賣部。(四)小皮卡只有兩座,葵然縮在中間捧著紙杯,guntang的開水都覺不出熱。肆意轉(zhuǎn)動旋鈕,暖風轟的更大了些,他又撥動葉片,讓熱氣都往葵然身上撲。“肆哥···這好晚了,你不會還要送他回省城吧?”周燕漣隔了個單薄的人影探出腦袋,裝作不經(jīng)意又看葵然一眼。看多了好像是沒那么像,葵然眉目看著精致多了,一看就是富養(yǎng)的孩子,跟她飽經(jīng)風霜的肆哥氣質(zhì)差太多。肆意一聲不吭,點煙續(xù)命,發(fā)動車子重回大路,把皮卡開得像F1。他實在不知道這人要搞什么鬼,早知道還不如臉皮再厚一點,直接問那心理醫(yī)生把錢借了,估計能省不少事兒。葵然僵硬的手指終于被暖熱,從口袋里摸出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凍關機了,便問:“有充電器嗎?”肆意斜睨他一眼,看看那高貴的type-c接口,直接把自己的iphone7扔車身上——那還是他前年過年打牌贏的二手,人生中第一個iphone。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眉頭緊皺,問:“你他媽的不會想著體驗生活下鄉(xiāng)觀摩吧?”周燕漣一口水差點兒噴出來,說:“不是,肆哥,蘭河是不是也不算鄉(xiāng)下···”肆意沒好氣道:“最好不是?!?/br>葵然沒說話,就著這側(cè)臉看肆意眉心的朱砂,痕跡很淺,比剛剛遇到他的時候要淺很多,大概是這姑娘為了讓他順利冒充自己,用粉底蓋了蓋。他原本的膚色也比自己深一些,除此之外,好像還高了那么一點兒。就一點點,旁人看不出來的那種。嗯,他還抽煙,自己從來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