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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還有一頭大蟲,你就與你娘子兩人上路,若是不小心……” “呸呸呸,春桃娘你個烏鴉嘴胡說八道些什么呢?” “哎喲,你瞧我這張嘴,謝先生與謝夫人必定吉人天相,平平安安,平平安安……” “多謝各位的關(guān)心,只是在下與娘子早已出來多時,為免家中長輩牽掛,所以還是早日歸家的好,再者……” 再者什么,后面的寧瀟因為實在是太累了,睫毛只微微顫了顫,人便又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清醒的時候,睜開眼,這才發(fā)現(xiàn)她這一覺竟然從正午時分一下子就睡到了夕陽西下,若不是身下的板車太顛簸硌人,寧瀟覺得她恐怕還能繼續(xù)睡下去。 眼皮剛掀開,就感受到一股刺眼的光芒的寧瀟,唔的一聲,伸出手就擋在自己的眼前。 一聽到她的聲音,原先還專心致志趕車的謝嵇驀地轉(zhuǎn)過頭來,然后毫不猶豫地抬起腿,往她這邊挪了過來,拿起一旁的水囊,就遞到了她的唇邊,“娘子,你終于醒了,先別說話,喝口水。” 這時早已干渴的不行的寧瀟連忙將唇湊了過去,一直喝了半水囊的水,人才終于舒服了不少,但聲音依舊嘶啞,“我們這是出了村子了嗎?” “嗯!” 正在搗鼓一旁的包袱的謝嵇點了點頭,從里頭掏出了幾個還有點熱乎的包子便遞到了寧瀟的嘴邊,“這些是我從村里的幾戶人家那兒買的,原本還想著給你帶一只燉好的雞,但燉雞要花費的時間太長了,所以就只要了幾個菜包子,你先吃,等回了家再給你補補!” 一聽這話,寧瀟伸手就慢慢接過了他的包子,忽然一個翻身,一下就將謝嵇整個人都壓在了身下,然后呱唧一口,直接就啃在了他的下巴上,啃得謝嵇瞬間就悶哼了聲。 “唔!” 這時,心里才終于痛快了的寧瀟松開了嘴,神清氣爽地說道,“叫你裝失憶騙我,下次還裝不裝了?嗯?” “我這不是……咳,以為你見到我失憶了,第一時間就會沖上來,拉著我的手,跟我說你有多么多么愛我,我們之間有多少多少美好的回憶,忘了誰也不應(yīng)該忘了你……咳,我不就想聽兩句甜言蜜語……” 在心里打著小算盤的謝嵇,也沒想到他家娘子這般直截了當(dāng),甚至都沒給他發(fā)揮的機會,就捏碎了那么一大塊石頭。 想到這,謝嵇不由得又吞了口口水,當(dāng)時她的眼神怎么說呢,就好像下一秒他要是還認不出她了,她就敢立馬沖上前,打到他認出來為止,于是,為了保全性命,他放棄了所謂的甜言蜜語與夫妻情趣。 謝嵇幽幽地看了寧瀟一眼,一想到之前她為了找他,整整一天一夜都沒未合眼,吃飯,到最后甚至直接暈倒,他就覺得比聽到了什么甜言蜜語,什么夫妻情趣,都要甜得多。 他伸手就一把抱住了寧瀟的腰,寧瀟也將她的腦袋放在了他的肩上,還閉眼蹭了蹭,這才緩緩開了口,“相公,那么高的懸崖,你摔下來怎么……” 只一條腿骨折了? 她的玉佩效果應(yīng)該沒這么好啊…… 聽到這,謝嵇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神奇,“我也不太清楚,摔下來時我就已經(jīng)暈了過去,再醒來就已經(jīng)在山坳村的大山家,聽說是他進山打獵看到了我,發(fā)覺我還有氣,就將我?guī)Я嘶貋?,這才撿回了一條命,可惜……” “怎么了?” “可惜我摔下來的時候,你送我的那枚玉佩可能是掛到了樹枝上,也可能是大山帶我回家的時候,意外遺失了,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見了……” 那是寧瀟特意給他求過來的,也是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他卻…… 聽到玉佩不見了,心里猜測十有八九為了給謝嵇擋下這一摔,直接就碎成沫了,所以才會不見的寧瀟聞言就在謝嵇的臉上親了一下,“沒事,等我們回家之后,我再給你求一塊一模一樣的,好嗎?” “當(dāng)然好?!?/br> 謝嵇低頭也在寧瀟的額頭親了口,隨即又開了口,“快把包子吃了墊墊肚子,現(xiàn)在離京城不遠了,入夜前,我們應(yīng)該能回到家?!?/br> “嗯,失蹤了一晚上,家里人肯定早就為我們擔(dān)心的不行了……” 寧瀟皺了皺眉,才說到這,忽然緩緩抬起了頭,盯住了謝嵇的眼,“不……不是,我之前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好像聽到你是套了輛驢車是吧,驢車總要人趕的吧,整個車上就我們兩個人,你現(xiàn)在在這兒,誰趕車?還有,你有沒有覺得這路顛簸的有點過分了?” 謝嵇:“……” 兩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往前看去,忽然就聽到了一陣“啊——呃——啊——呃”的驢叫聲驀地傳了過來,然后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只前方吊著顆大白菜的驢早已經(jīng)走到了一個下坡口,然后,追著自己眼前的白菜就跟瞎了似的,徑直就往下走去,一個沒注意—— “??!娘子你沒事吧?” “??!謝嵇你給我等著!” 寧瀟的狠話都沒放完,兩人一驢一車就順著山坡咕嚕嚕地滾了下去…… —— 時間回到昨日,端王府密室。 “嘶!” 咬緊了牙關(guān),雙眼通紅地任由自己的師父將他肩膀上已經(jīng)完全被毒所侵染了的死rou刮下來的君亦則,完全控制不了地就倒吸了口冷氣。 “啪!” “好了。” 直到聽到這么一聲刀片掉落到水盆里的聲音,他才終于結(jié)束了這樣的折磨,然后任由站在他身后的師父直接就倒了一瓶秘制的金瘡藥,便叫另一個手下上前給他細心地包扎了起來。 “師父……” “放心,毒未入肺腑,吃上幾個月我制的解毒丹,很快就會清除干凈。只不過這幾月你暫時不能動用武功,更不能行房事,就連吃食上也不能太過辛辣,免得對傷口恢復(fù),和毒性拔出不益,聽清楚了嗎?” 君亦則的師父厲言道,“還有,你今日知錯了嗎?” “師父?” 君亦則一臉驚愕地抬起頭。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勇,而是蠢!更何況,我自你十歲起就一直教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何你今日就能這般沖動行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一沖動,很可能我們多年的心血就因此毀于一旦,就為了那么一個女人,我教授你的那些東西,你全都給我學(xué)到哪里去了!” 黑衣男人一臉的嚴(yán)厲與肅殺。 “師父……” 君亦則還欲反駁,卻在看到了自家?guī)煾傅谋砬闀r,慢慢就低下了頭,“師父,徒兒知錯?!?/br> 見他干脆利落地認了錯,黑衣男人這才微微收斂了下自己的表情,打一棒子給一甜棗地接過正在給他包扎的人的活,就開始細心地給他包扎起傷口來,聲音也跟著舒緩了下來,“師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