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5
書迷正在閱讀:風荷舉、芝麻糊小演員沒有自由、被我甩了的前道侶殺回來了、盛世美顏審神者、我養(yǎng)你啊、[德哈]世界星輝、有本事,別想我、醫(yī)好病弱小叔以后(穿書)、親愛的法師(H)、一條狗(H)
烈火鳥為世間至陽之鳥,被封在此處,想必也失去了不少火陽之力。若孟祁安能尋得焱草搓幾個大藥丸子丟入烈火鳥的圈養(yǎng)地,升騰而起的藥力定會讓烈火鳥躁動不安,甚至激發(fā)出戰(zhàn)斗形態(tài)來,四處撞擊大陣。到那時,他扯著嗓子渲染一下陣法將滅的謠言引人來看,再趁亂損壞部分陣法放一兩只烈火鳥出來,借著降伏烈火鳥的時機,偷偷拔幾根尾翼應該也無人知曉……嗯,這個計劃應當行得通。孟祁安行動力極強,當即出發(fā)前往浣云宗最大的依仗——凌云峰。因做賊心虛,孟祁安一路都有些忐忑,總覺得下一刻便有人會跳出來指出自己并不是凌云峰的人,質(zhì)問他此番前來何意。可真到了凌云峰,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多慮了。凌云峰較其他主峰更高大巍峨,上下多藥田,尋常都是交由剛入門的藥童進行打理。相傳浣云宗有十萬藥童,雖這個數(shù)據(jù)當不得真,但來觸目所及都是低階藥童,大概是陌生的臉見得多了,無人覺得突然出現(xiàn)的孟祁安有些突兀。孟祁安一路遇到的藥童們來去都匆匆的,似是很趕時間。“聽說了嗎?前年來的阿左和牛蒙被趕下山了?”走在他前方有兩位相熟的藥童停了下來,小聲說這話。“這事兒我還是親眼看到的呢,哭著喊著不愿意走,唉,誰又愿意走呢,好不容易進了浣云,說起來也是倒霉?!?/br>“我看這事兒應該不是他們的錯,你看看,這個月都出了三次問題了,怕是蒼云峰有問題吧……”“呸呸呸,別瞎說!被有心人聽了去,你也別在浣云待了!”蒼云峰能有什么問題?這個月第三次,第三次什么?因蒼云峰上住著雪霽宗的人,同時還有書蒼術這尊大佛,孟祁安不著聲色把八卦偷聽了個遍??赡莾晌凰幫瘏s不再說話,他只好默不作聲溜了。為了尋焱草,孟祁安在凌云峰上下走了一遍。近日好似凌云峰上藥田也出了問題,有藥力減弱的,有藥田萎靡一大片的,甚至還有直接枯萎死去的——這在凌云峰絕對是一件大事,凌云峰即便地處浣云宗最外門位置,靈氣卻依然濃到足以讓藥草自然生長而不衰敗。出了這檔子事,凌云峰上下藥童都勤快起來,紛紛守著每天日出月升,用門中傳下的榮生之法滋養(yǎng)分配給自己的藥田。“萬木有靈,靈源于天?!?/br>“御天地之陰陽,予萬木以枯榮……”孟祁安一路上聽了不少藥童盤坐在分在自己名下的藥田旁邊,嘴里不斷重復著榮生之法。聽了一句,他便能將后面全背出來。這樣的本能讓孟祁安不免又陷入了回憶之中,他想起了當初的少年人是多么一心一意依賴著、尊敬著徐笑非。他的心有些亂,一時錯了方向,卻誤打誤撞,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半山藥田上發(fā)現(xiàn)了搜尋多時的焱草。藥田邊上坐著一個人,看背影似乎是位女子,她十分沉默,但隱隱能從藥田上的微光之上看出,她正在十分用功的催生藥田內(nèi)的靈藥。“喲,這不是新來的無鹽女嗎?這么勤快做給誰看呢?”背后傳來一道聲音,音色算是不錯,但語調(diào)卻有些欠扁。孟祁安將身形躲到樹后陰影處,只見兩個人靠近了這片藥田,站在前面那個黑臉男子雙手抱胸,臉上滿是挑釁。“祝哥,您親自來干什么?就這么點小事,我順手就幫您做了……”跟在男人身后的小白臉笑的諂媚:“萬一柳藥師來尋您找不到人,那不是耽誤您的大事嘛!”孟祁安回頭瞥了一眼黑臉漢子身后的小白臉,長得倒是白白凈凈挺好看的,就是太沒骨氣。叫祝哥的人全名祝展,隨手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下次柳藥師來找我,我?guī)阋粔K兒去見識見識!既然來了新人,這伺候藥田的事兒就都歸她,整天守著這兒有什么出息。”又轉(zhuǎn)過頭對著盤坐在藥田的女子道:“喂,新來的,以后這一片藥田都歸你管了,等年末評選的時候,要是有一株藥草不達標,有你好果子吃的!”那女子卻沒有搭理二人,手中微光不斷,盡心盡力照料著一方藥田。“無鹽女!我祝哥和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小白臉見她不回答,當即想在祝展面前展現(xiàn)一下,上前便去推她。女子身子單薄,又沒什么靈力,被小白臉一推,整個身子一歪就摔在了藥田里。“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祝哥可是得到了柳藥師賞識的人,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讓你做你就去做,能不能機靈點兒!”女子依然沒有說話。她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壓傷了幾株藥草,心疼地用手去撥弄它們。小白臉還在滔滔不絕的罵著:“自從你一來,周圍的藥田都開始枯了,就你這兒的沒事,要是說不是你下的手,誰信?我祝哥慈悲,就先饒你一條小命,但這藥田你伺候不好,小命保不保得住就另說了!”遠遠站著位青衣男子,清瘦高挑,立于山林間時,如同破開迷霧走出的精靈,面容無比俊朗。他看著跌坐在藥田邊的女子,不覺呆了許久,柔和的側臉上帶著絲絲縷縷的哀傷。過了半晌,他嵌入掌心的指甲才緩緩松開。他朝著三人走來。他嗓子不覺發(fā)干,對女子伸出的手微微顫抖:“焱草……并無大礙,悉心照料幾日便會好起來的。”小白臉摸不準眼前這人的身份,怯怯看向祝展。孟祁安看清了他的臉,登時愣住了。那女子對著來人感激一笑,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身,道:“多謝?!?/br>祝展跟著柳藥師也算是見過好些大人物,但眼前這位他確信沒見過,腰板硬了些,給小白臉使了個眼色。小白臉看到祝展的眼神,立刻昂著下巴問:“你誰?。课覄衲銊e亂管閑事!”“我是誰,和我能不能管閑事之間,我想并沒有什么關系?!甭犞“啄樔绱颂翎叺脑?,來人也并未生氣,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他的笑容很暖,眉眼中似藏著nongnong的春風。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只握住了女子衣料遮蓋住的手腕,扶起她后,很快便松開了。禮貌中帶著疏離。“我看你榮生之法很是熟練,來浣云多久了?”他問。女子抬起頭,面上生著一大塊暗紅色的胎記,生生將清秀的面容遮去了大半。那兩個無禮的人口口聲聲稱她為無鹽女,便是因她面上這塊胎記。她卻絲毫沒有自卑,仰著頭看著青年,露出漂亮的肩頸線:“我來浣云快一年了?!?/br>正如女子正看著那青年一樣,孟祁安也在看他。不,確切來說,是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