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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穿庭過院,跟隨那門房行至一處樓宇。 水佩一路提心吊膽,到得屋檐下抬頭一看,見匾額上題寫著“憶舊堂”三個大字,門內安安靜靜的,只透出模模糊糊的光,而她們剛到不久,便見門由內打開,從房中走出一雙美婢,俱是眼含春色。 水佩一瞧見那兩人的模樣便知方才房內發(fā)生了什么,一下子眉頭皺得更緊,心下不祥之感更盛,又聽那門房對她家小姐說:“方小姐,掌事正在房中等您。” 水佩一聽當即大怒,心想如此那楊東莫不是瘋了,竟敢讓她們小姐進這樣腌臜的地方,正要破口大罵,卻見她們小姐連猶豫一下也沒有,便要進門。 水佩見狀趕緊拉住,這才反應過來她們小姐尚且……還不懂這方面的事兒。 她年紀小,又是在公子身邊長大的,公子教養(yǎng)她雖然教養(yǎng)得很好,卻也還沒細致到讓人教她男女之事的地步,是以她們小姐如今仍對這事兒懵懵懂懂的,全然瞧不出方才從房中走出的那兩個女子有什么貓膩。 可水佩是瞧得出的,此時想出言提醒小姐,一時又不知怎么開口才好,正為難,卻見小姐面無表情掃了一眼她拉著她的那只手。 那一眼便讓水佩曉得了,且不說她們小姐眼下看不出這其中的門道,就算她看出來了,今日她也會進這個門。 她心里壓著一股火。 水佩猜得不錯,彼時沈西泠心中確實壓著火,她雖然看上去還平靜自持,實則已經喪失了一切理智。 她只想質問楊東,因何活活害了馮掌柜一條人命。 水佩雖瞧出來了,卻不能不勸,她拉著她家小姐,急急地附在她耳邊悄聲說:“小姐,這門進不得,咱們不如改日另約楊掌事在外頭見面吧?或者先同公子說一聲,等公子點了頭再……” 這后半句話可真是火上澆油。 因笄禮那天的事,沈西泠便早已起了和齊嬰了斷的心思,又怎能容自己一遇到事就倚靠他?水佩這話不但沒讓沈西泠打道回府,反而更將她往前推了一步。 沈西泠看了水佩一眼,輕輕推開她拉著她的手,說:“不必再同公子提起了,這畢竟是我自己的事。” 那時各種復雜的情緒將沈西泠心攪成了一潭渾水。 馮掌柜的死讓她心神大亂,她一則怨怪自己的無能,一則又難免責怪水佩、六子他們瞞報馮掌柜去過風荷苑的事,何況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還聽水佩又提起了齊嬰,便尤其覺得難受。 她是那樣敏感,如今又失去了理智,一下子竟覺得水佩也不是真正與她親近的人,心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郁氣令她遷怒了,她看著水佩說:“水佩jiejie不如還是在此等我吧,我去同掌事說兩句話,很快便出來?!?/br> 第112章 雷雨(4) 話一說完,沈西泠就轉身獨自踏進了那道門。 水佩又驚又急,哪能讓她家清清白白的小姐自己進那虎xue狼窩?自然趕緊要追,那門房卻一轉身便關了堂屋的門,阻著水佩道:“你家小姐都說了要自己進去,你還跟什么跟?快隨我出去吧,以免擾了主人家清凈。” 水佩當然不依,試圖推開那門房闖進門去,哪料他早有預備,又不知從何處竄出兩個小廝來,徑直捂了水佩的嘴、將人拖了就往大門外走去。 雷聲陣陣,暴雨如注,水佩渾身濕透,眼見著自己離那大門緊閉的堂屋越來越遠。 卻無計可施。 這一邊,沈西泠已經獨自進了堂屋。 她一踏進屋子,當先便聞到屋內有一股不尋常的香氣,并非她所熟悉的任何一種香料,而是一種混雜的味道,令她隱隱感到不適。 她當然不知道,那香氣中的一股,來自于五石散。 五石散在江左早有盛行,尤其在豪門貴胄之間備受追捧,早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兒了,只是沈西泠一直被齊嬰保護得太好,從未曾接觸過這樣的東西,是以才覺得陌生。 所謂五石,是指石鐘乳、石硫磺、白石英、紫石英及赤石脂,搗碎后研磨成粉,傳聞食之可登極樂,在江左一向有風雅之名。只是這藥性溫燥,人服藥后會燥熱且亢奮,不僅需以冷食散熱,還需以冷浴、敞衣等法子降熱,常有人借之壯陽縱欲,若吸得過多或還會引瘋癲狂亂之癥,實屬聲色之物。 齊家家風清正,早有明令不許子弟沾染此物,齊嬰更是從來不碰這樣的東西,是以沈西泠一直不知道此物的味道,更不知道吸食過此物之后人會變成什么模樣,她只是繞過屏風進了堂屋,總算是見到了楊東。 她曾與這位掌事在怡樓有過一面之緣,彼時他神情儒雅風度翩翩,右手的拇指戴了一枚成色上好的玉扳指,坐在她的對面進退有據談笑風生,從容優(yōu)雅得很,而今一見,他卻半倚靠在房中的坐床上,衣服有些凌亂,房中杯盤狼藉,他卻似乎毫不在意,見到沈西泠進來也并無要起身整理儀容的意思,隱有些看起來很不正常的狂放之態(tài)。 這事兒若擱在平時,沈西泠定一早就會覺得奇怪、繼而生出戒心來,可眼下她理智全無,只乘怒而來,竟對周遭的危險渾然不覺。 她立在堂屋中間冷眼看著楊東,這位掌事也正看著她,戴著玉扳指的右手捏著一只白玉杯,頗為輕佻地朝她一笑,對她說:“方小姐好雅興,如此雷雨之夜竟登門造訪,委實令楊某這東南別院蓬蓽生輝?!?/br> 馮掌柜新喪,沈西泠眼下實在無心再與眼前這人虛與委蛇,她臉色冷極,神情動也不動,徑直打斷了楊東,說:“你對馮掌柜做了什么?” 楊東聞言挑了挑眉,隨后閉上眼睛笑了笑,頗有些疑惑地問:“馮掌柜?那是誰?” 沈西泠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 楊東又笑了,仰頭飲盡白玉杯中的酒,狂放之態(tài)愈顯,道:“方小姐不必動怒,楊某每日往來者眾,如今年紀漸大記性又差,的確不記得小姐所言是何人——方小姐如不介懷,可否給楊某提個醒?” 沈西泠眼神愈冷,沉默了半晌,怒氣更加蘊滿心頭,她從未那樣動怒過,以至于咄咄逼人的反詰道:“你不記得他了?你曾讓人打砸了他的鋪子,還讓人逼死了他,今日是他的出殯之日,他的夫人和孩子眼下就跪在他的靈前垂淚——你卻說,你不知他是何人?” 她和楊東從未撕破臉,即便是之前雙方博弈最為焦灼的那個時候,可眼下沈西泠卻放棄了與行會粉飾太平,她將一切都扯破了。 楊東則絲毫都沒有被揭破的尷尬和慌亂,他照舊是十分坦然的,甚至還拿起酒壺又往白玉杯中斟滿了酒。 他捏著杯子輕笑,看著沈西泠如同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說:“方小姐慎言,楊某做事向來遵守綱紀,又一貫深信佛法,是絕不會做出如此喪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