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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你是星河,也是燈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7

分卷閱讀147

    許星河任她在他胸膛胡亂地打胡亂地砸,擁住她試圖讓她平靜,“落凡!”

    “你滾!”被他擁在懷里,林落凡用盡全力掙扎,“你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她拼命掙,歇斯底里的掙。手中的抱枕早不知什么時候甩飛了地上,干脆就手腳并用對著他又掐又打,頭發(fā)亂得像瘋子,“滾!滾——”

    許星河不滾,執(zhí)拗將她擁緊,猛的一瞬他肩上忽然一疼——是她用力咬在了他肩膀上。

    他猝不及防悶哼了聲,肌rou不覺繃緊了咬牙強忍。

    林落凡咬得極狠。

    她隔著衣料,拼命咬,用力咬,用了全部的力氣,咬肌都被她咬得澀疼。

    直到慢慢她口腔里漫開一種酸咸的鐵銹味,她牙齒才漸漸漸漸松開。

    感覺到肩上的疼從種尖銳刺痛變?yōu)殁g痛,許星河緊咬的牙關(guān)才微松,唇色有些發(fā)白,無聲舒了口氣。

    林落凡的額頭抵在他的肩頭。

    她情緒似乎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手死死地抓著他后背的衣料,用力喘著氣息。

    喘著喘著,她急戾的喘息聲里卻漸漸多了一絲嗚咽。起初聲音還微弱,漸漸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明顯。她靠在他的懷里大哭出聲。

    許星河微怔。

    像是壓抑許久的情緒再隱忍不住地爆發(fā),她大聲哭,放肆哭。才不顧自己此刻的形象有多么難看狼狽,只管盡情去釋放。

    許星河心尖發(fā)澀,手掌輕撫她后腦的發(fā),眼尾不自覺也泛了紅。

    ……

    這些天來,她也不好過。

    站在他的角度,她能理解他的每一分心理、做的每一個選擇,他有他自己的難處和糾葛,她無可厚非,可她就是難過。

    她討厭利用,討厭背叛。她能容許全世界的背叛,但是不能接受他的。

    他一個人帶來的寒冷,足以抵消全世界給她的溫暖。

    “你……”哭了會兒,林落凡抬頭,看著他一抽一抽說:“你跟他爭什么爭!”

    她一張臉上滿是縱橫凌亂的淚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神情有種恨鐵不成鋼似的怨,“你在許家……你知不知道你在許家……”

    說出這樣的話,她自己也分外難過,閉了閉眼還是咬牙說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許家是什么身份!你對他們來說……你是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嗎!你,你干嘛一定要和他爭!你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說你的嗎?你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議論你的嗎!”

    她越說越難受,心臟在胸膛里面一漲一縮地疼,手不自覺捂住了胸口蹲蜷下.身。

    許星河半蹲在她面前。

    “落凡?!彼M力將她擁在懷里,指尖輕沾去她的眼淚,澀聲說:“我也不想和他爭?!?/br>
    他聲調(diào)啞得仿若被砂紙打磨。

    “可我如果真的什么沒爭過……我早就死了?!?/br>
    69.  069.經(jīng)歷   人斷了軟肋,要么死,要……

    ……

    …………

    六年前, 許星河和顧沄被許家人接回許家。

    他還記得那是八月五號,炎夏,他被人帶著走到許家后門的鐵門前。黑色柵欄仿佛一個牢籠圈禁著他眼前的世界, 也讓他的人生從那天起與過去割裂。

    一開始的時候, 許承澤本打算將顧沄也接進許家去。

    顧沄沒有名分,可許家人稀宅大, 隨便尋個由頭安置給她, 一輩子養(yǎng)著她總綽綽有余。

    可許承澤的原配張嫚堅決不允顧沄邁進許家的門,顧沄亦堅決不愿再與許承澤有任何瓜葛。許承澤無奈,只能由著顧沄的意愿, 允她住在外面。

    溪縣那間小二層, 是顧沄自己選的。

    她說那位置處在南川與塢鎮(zhèn)中間, 往前方有父母, 往后方有兒子, 無論向哪兒都有期盼。

    可許星河知道, 她之所以選在那兒,是為了他。

    只有她離許承澤遠遠的, 離許家遠遠的, 張嫚才不會對他為難。

    起初的時候, 許家的人們對他都還算客氣。

    張嫚雖對他漠視,可是好在只是視而不見。許家上下旁支雖對他陰陽怪氣, 但沒人會真正找他麻煩。

    他們都知道他在許家的作用。他自己也早與許承澤談好了條件。他可以無償給他骨髓,可他也須答應(yīng)他此后許家任何人都不許再sao.擾顧沄。而等到許承澤的身體好轉(zhuǎn),他需得同意他隨時離開許家。

    只除了, 許星燦。

    ……

    許星燦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他城府有多深?年少的許星河自己也說不出來。他猶記得他剛到許家時,初見他的場景。

    他像是剛下了一個宴會,十七八歲的溫潤少年, 身上穿著板挺精致的西裝襯衫,笑容彬彬優(yōu)雅,向他友好伸出手掌。

    ——“你就是星河吧?你好,我是星燦,是你哥哥?!?/br>
    ——“常聽爸提起你,歡迎回家!”

    他那時不乏戒備,但也并非毫無波動。曾有那么一瞬,他也期待過親情的溫暖。

    那時,他常常聽許星燦對眾人說一句話,“星河是我弟弟,你們要好好待他。”

    可背地里,那句話又變成了,“這個弟弟,可能還是和我不親吧?!?/br>
    他送給他他新買的昂貴的新衣裳。第二天落在別人眼中耳中,卻成了,“沒關(guān)系,一件衣服而已,他喜歡,拿去就拿去吧!”

    他讓他替自己拿餅干吃,第二天自己卻因吃了變質(zhì)的餅干上吐下泄。當(dāng)他被所有人呵斥責(zé)備、有意曲解,他就臥在病床上蒼白著臉解圍,“你們別怪他,星河也不知道那餅干變了質(zhì)。”

    所有人都為許星燦不平。所有人都在說:“他一個野種,他憑什么?!”

    漸漸的,在學(xué)校,在許家,他成了一個令人諱莫如深的眾矢之的。

    他的書桌里會出現(xiàn)青蛙;飯碗里會出現(xiàn)白色的小石子;

    他走在路上,會有不知是誰從他身后猛踹來的一腳;會有人將他截在巷子里拳打腳踢,輕蔑譏嘲,“嘿,你就是許家那個賤種,是不是?”

    而每當(dāng)這時,許星燦又沖出來維護他,“星河是我弟弟,你們別欺負(fù)我弟弟!”

    于是他的耳邊充斥著各種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