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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 今日與蘇嬤嬤敘話,他才發(fā)覺這么些年自己幾乎都要忘記娘親長什么樣子了。 …… 胡夫子來到莊子的時候,葉昰傾正和景湉期在桃林里散著步,是以他最先見到的便是葉管家。 葉管家和許久不見的胡夫子敘了敘舊,順便把少閣主今日心情不佳的事,略向胡夫子透露了一些,讓這位平日里不拘小節(jié)的夫子也注意著些,莫要火上澆油了。 不想葉昰傾回來的時候,心情已好了很多,胡夫子見了倒是覺得葉管家一驚一乍的,不是方才還說這人心情不佳嗎?他瞧著這小子心情挺好的呀! “少閣主將夜管家從京城召回,難不成是為了讓他在小田七身邊服侍,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吧?”胡夫子說話向來不拐彎抹角,直接問到。 “那是自然,得放個妥當(dāng)人在她身邊,免得夫子又說我心狠手辣,陰險歹毒?!?/br> 葉昰傾回敬道,因?yàn)樯洗尉皽徠诒幌露镜氖聝?,他可沒少被這老家伙念叨,旁的人或許還忌諱他是濟(jì)世閣的少閣主,但這一位對他可不客氣。 “哪里哪里,我也只是愛之深責(zé)之切罷了?!?/br> 胡夫子訕訕笑了,葉管家確實(shí)是個妥當(dāng)人,如今又要了蘇嬤嬤來,先前的事他就不計(jì)較,也算這小子將功贖罪了。 隨后胡夫子又細(xì)細(xì)問了楊玉樹受傷一事的前因后果,聽罷凝眉。 “他倒是向來謹(jǐn)慎穩(wěn)妥,雖說虛耗了三年,還是暫且避一避……老夫想著,過不久,朝中怕是要出事。” 葉昰傾以為然,點(diǎn)點(diǎn)頭……春圍張榜之后,恐怕才是出事之時,如今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 “阿謹(jǐn),你可是見過那位嬤嬤, 她可是與你聊了你的娘親?!?/br> 景湉期采花歸來,剛好見到了在桃林邊傷神的顧修謹(jǐn),見他親獨(dú)自一人立在桃樹下,便知他心情定然不好。 “你怎么知道?”顧修謹(jǐn)見了她,神色緩和了不少。 “我聰慧異常,自然是猜的呀……這嬤嬤的年紀(jì)應(yīng)該是見過你娘親的長輩,與你乍然相見,并不熟識,能說的也就是你的長輩,而你又不曾見過你外祖,想來娘親才能讓你如此神傷?!本皽徠谌鐚?shí)將自己的猜測道來。 “是啊……湉湉果然聰慧。”顧修謹(jǐn)?shù)灰恍Α?/br> “我不曉得如何勸你,莫不如你來與我們一同做胭脂吧?” 景湉期晃了晃自己背簍里的桃花瓣。 景湉期不怎么會安慰人的,顧修謹(jǐn)剛沒了娘親的那一段時間便住在她家,她能做的便是每天帶著顧修謹(jǐn)不停的找花樣玩,分散他注意力。 “好啊……”這么多年來他對景湉期這樣的安慰方式很有默契,從善如流地答應(yīng)了。 于是景湉期便分派給了他一項(xiàng)苦力,讓他搗花汁。 楊依依因?yàn)樵谔覙渲胁攘四啵K了裙子和鞋子,老早就回去更衣了,況且又在桃林中見到了表兄兇巴巴那張臉,早就對花沒了興趣,后面便只剩景湉期一人勞作。 等到她換了一身漂亮衣裳姍姍來遲,只見小亭子里,景湉期和顧修謹(jǐn)正忙著。 “桃花終歸是顏色太淺淡了,都不怎么出色,我都不想往下弄了。” 景湉期看著桃花泥,有些失望。 “你是湉兒的表兄吧,愿意和她一起弄胭脂……真好!”柳依依在家中嬌寵慣了,兄長待她都挺好的,葉昰傾雖然兇但是也什么都給她買,可誰都沒有這樣的耐心,陪著meimei做事。 “您猜錯了,我不是他表兄,在下姓顧……” 顧修謹(jǐn)彬彬有禮,微笑道。 “算了,不弄了,我那邊有一份先前用紅月季做的胭脂,還有紫茉莉種的香粉,直接給你一份?!?/br> 景湉期對柳依依道,說著把花泥倒到了一旁的桂花樹腳,撥了泥土將它掩埋住。 “這也算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hù)花了。” “好一個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hù)花……”胡夫子捻著他的山羊胡子笑吟吟走了過來,只是一旁還跟了個煞神葉昰傾。 “小田七,這前面是不是應(yīng)該還有兩聯(lián)?” 景湉期暗叫不妙,這是清朝詩人龔自珍的名句,如今還沒這號人呢,豈不是剽竊了前人作品? 還是趕緊開溜。 “學(xué)生愚昧,偶得之句,江郎才盡,言盡于此了,不過學(xué)生現(xiàn)在得把這些瓶瓶罐罐洗洗一洗,暫且告辭?!?/br> “春日里水涼,我去洗吧,湉湉與先生好生討教文章才是?!鳖櫺拗?jǐn)知道景湉期想開溜,又見少閣主在此,她如果走了,總是不妥,連忙接話。 “去吧去吧!”胡夫子笑瞇瞇的答應(yīng)了,心里夸了夸這小子會體貼人。 再者少閣主在這,胡夫子隱隱覺得這小子似乎與阿謹(jǐn)有些不對付,還是先支開為妙。 顧修謹(jǐn)收了的東西,先行告退。 “表兄”柳依依弱弱喊了聲。 只見葉昰傾頗為冷淡的一拂袖,轉(zhuǎn)身走了。 “小丫頭莫急,你表兄向來是這個性子,大約是覺著他這個表兄做得不如別人,正生氣呢,過一會兒就好了!” 胡夫子這般安慰,反而讓柳依依更加惶恐了。 表兄定是聽到了她說別人家的兄長好,生她的氣了。 23、此表兄非彼表兄 二十三、此表兄非彼表兄 “表兄你可是生氣,我昨日只是隨口說說,在我心中……旁的人都比不了表兄的?!?/br> 翌日,忐忑了一夜的柳依依決定去找表兄道歉。 “與你無關(guān),況且我并未生氣,人與人終歸不同,旁的人做得來的……我做不來?!?/br> 葉昰傾冷淡道。 “是?!绷酪佬⌒囊硪淼母嫱肆?。 葉昰傾心知肚明,其實(shí)自己并非是因?yàn)榱酪懒w慕別人家表兄比自己耐心體貼而生氣。 只是景湉期分明前一刻與自己在桃林中散步,話說的那般好聽,將他吹捧得天上有地下無。轉(zhuǎn)頭來卻又和另一個人在涼亭里倒騰胭脂,頗為得趣。 那兩人言行之間是如此默契和和諧,景湉期在顧修謹(jǐn)面前無甚顧忌的舉止,瞧著分外刺眼。葉昰傾也曉得胡夫子和祖父的心思,將來景湉期必是要十里紅妝嫁與顧家那小子的,而自己費(fèi)的一番心思,頗為可笑。 顧修謹(jǐn)和胡夫子本來就是為了見蘇嬤嬤才中途來到莊子中的,既然見過了人,便往岑南縣趕,天黑之前總是能到。 景湉期雖然也很想去看看舅舅傷勢如何,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現(xiàn)在濟(jì)世閣少閣主剛剛回來,她既然是濟(jì)世閣的人,葉昰傾待她也花了許多心思,作為下屬,拋了上司自己跑路不太妥當(dāng)。 而且這一位喜怒無常,他不發(fā)話,自己還是按兵不動最好。 “你既然想去,與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