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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和他們同去便是了,如今在這里傷感什么?” 葉昰傾見景湉期眼中似有惆悵,卻渾然不覺自己話中有些發(fā)酸。 “少閣主您趕了那么遠的路,剛剛回來,學(xué)生總不能拋了您去看舅舅,況且你已經(jīng)與學(xué)生說過舅舅一切安好,學(xué)生自是相信您說的話?!?/br> 景湉期如是答道。 葉昰傾先見她還算分得清輕重,以自己為主,心情緩和了一些,又說到。 “再住幾日,我們要送她去岑州,屆時你與我一同去,等回來之時路過縣城再去探望你舅舅。” 景湉期也只得從善如流地接受,何況乎她實際上并未出過岑南縣,如今能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好。 “你可帶了些能看的衣服,這次去了岑州總是要見我舅父舅母的,你如今是我父親座下的弟子,總不能讓人看輕了去?!?/br> 景湉期曉得著裝也需要禮儀,在濟世閣的地盤上她怎么穿也無所謂,反正也不見外人??墒侨绻鋈チ诉€是得打扮,這世上多的是以貌取人的,總不能壞了濟世閣的面子,可是她本想著自己來莊子里,必定要下地干活各處跑,先前葉昰傾讓人做的那些好衣裳,并簪環(huán)首飾等物,一樣都沒有帶。 “若是沒帶就讓人回去取?!?/br> 葉昰傾看出來她必定沒有帶衣服和首飾,虧得他在京中中,耐著性子又去珍寶閣挑了些,如今可算曉得,什么叫暴殄天物了。 木香得了葉昰傾的命令,親自回了一趟濟世閣給景湉期挑衣裳和首飾,順道帶了幾件要送給柳家拿得出手的禮物。 等木香一來一回,用了兩日的時光,葉昰傾也該差不多啟程送表妹柳依依回岑州了。 柳依依已是沒心情再在莊子里玩耍了,農(nóng)莊里至多有這些事兒,看旁的人種地種瓜也無甚意思。還不如快些去見娘親和兄長們,于是這次啟程的時候,她倒是難得沒有抱怨。 好在這次上路的又多了一個景湉期作伴,她在路上好歹有個能說上話的吧,那些丫鬟嬤嬤雖說也能聊上幾句,但畢竟不識字,聊些詩詞典故便搭不上話了。 柳依依和景湉期聊天可有趣的多了,從詩詞曲賦聊到人生理想,當(dāng)然她最喜歡的還是和聊自己的表兄葉昰傾。 又往南走了兩日,一路太平無事,到了岑州州府。 總的來說濟世閣行事向來低調(diào),葉昰傾這個身份換作別家公子,必定會擺不少的排場。 葉昰傾的想法是自己低調(diào)的將人送來,再低調(diào)的回去,可惜等他們進才岑州府的時候。 除了葉昰傾的舅舅舅母、表兄等人,岑州知府等一干大小官員,竟然都來相迎了。他耐著的性子與這些人虛與委蛇一番,好歹把這一張大小官員打發(fā)走了。 在柳家的府邸, 葉昰傾的舅母江氏試圖解釋一番。 “你莫要生氣,也是你大表兄嘴碎,不甚說漏了你要到岑州的消息,他們要來相迎,你舅舅也攔不住?!?/br> “無妨,舅舅舅母多慮了。” “這便是你父親名下的徒兒吧!看著就是個聰慧可人的?!?/br> 江氏見葉昰傾不咸不淡的,還是從前那副很難說話的樣子,便只好換個方向,拉著景湉期的手,夸了夸,又從自己腰間取下一個荷包給景湉期系上,順道又從手上褪下一只鐲子。 “舅母不必客氣,這些東西不必給她,倒是糟蹋了好物件。”葉昰傾看了一眼那鐲子,如是說到。 “正是呢,夫人不必多禮,平日里有,我們要分揀藥材在田間除草,帶了這些反而不便。”景湉期笑道,瞧著這江氏那rou痛的模樣,她還是別拿人家東西了。 “孩兒從京中給您帶來好些首飾?!?/br> 葉昰傾又說,茯苓很快報了個匣子過來。 “怎能如此破費……”舅母江氏笑盈盈接了匣子,也不強壓著要東西送給景湉期了。 隨后江氏又給景湉期引薦了自己的兩個兒子,柳逍和柳遙,景湉期與這兄弟二人見禮,也算是認識了,隨后便十分別扭的與柳家人吃了一頓飯。 葉昰傾向來是自己一人用餐,景湉期也差不多,一時間和旁人一同入席,讓人吃這個吃那個,還真是不習(xí)慣。 葉昰傾的舅父柳婁簡甚是寡言,長得雖然周正,但是與葉昰傾并不像,外甥似舅這個說法,在葉昰傾身上并不管用。 江氏給葉昰傾安排了個院子,他住了正屋,而景湉期住在側(cè)面的耳房里。 是夜,月黑風(fēng)高,葉昰傾穿了一襲白衣,坐在小院的雨亭中飲茶,頗有些倩女幽魂的意味。 “我這舅母,人也不算差,只是對于衣飾等物,十分上心?!?/br> 葉昰傾說著斟了一盞,遞給景湉期。 “我倒是覺得也算是真性情?!本皽徠诮恿瞬?,今日江氏給鐲子那rou痛的樣子,她也不敢要她的東西了。 “我打算明日就回去了,你可愿意?”葉昰傾又問。 “嗯?那明日就回去吧……” 景湉期看出來了少閣主不想呆這兒了,那就走吧?!皩W(xué)生也不想待在這里,今日是把那些官員打發(fā)走了,豈知后面會不會又有什么啰嗦事?!?/br> “你難道沒聽舅舅說,過不了幾日這邊便有文會,屆時胡夫子和你表兄……他們應(yīng)該也會來?!比~昰傾道。 “文會啊……除了對聯(lián)、作詩、寫文、繪畫,想來也沒什么好看的!” 在景湉期看來,文會還不如讓看花魁選美……可惜這邊沒有。 “那老頭子不是常說你聰敏,你也大可去賦詩幾筆,作文一篇,也不算辱沒了濟世閣的門風(fēng)?!?/br> 葉昰傾說。 “罷了,讓我背背名家經(jīng)典自是不在話下,可若讓我做詩聯(lián)句,依律作文,實在是太難了……” 景湉期說罷輕嘆了一口氣,又給自己的茶盞添了水。 “我瞧過你的文章,雖然格律差些,但也算言之有物。至于作詩,昨日隨口吟的,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也有些意思?!比~昰傾放下杯盞,撥了撥香爐的的香薰。 景湉期笑了笑,那是名家的句子,當(dāng)然有些意思了?!安贿^是夢中偶得之句,我總不能在文會上睡大覺,然后問一問周公,老先生——可否再告訴晚輩一兩句詩呀?” 景湉期語氣詼諧,惹得葉昰傾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又對她解釋道。“你若想留在此處,大可在舅舅家住下,到時候和胡夫子一起回濟世閣就是了?!?/br> 景湉期頗為疑惑的看著他,難不成這一位是有其他事要處理,所以不便帶著自己么? 她趴在桌上,抻著腦袋。 “少閣主是有事要忙嗎?難道不直接回濟世閣,學(xué)生覺著……還是跟著少閣主安心?!?/br> 葉昰傾見她眼睛圓圓的,漆黑的瞳仁中倒映著燭火和自己的樣子,別有神采。 “罷了,那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