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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遺憾吧。 留下一個親吻也好。至少,很久后亞瑟想起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會是尸體,而是一個親吻。那么,最后這段回憶,也還算是美好的。 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當然也因為有“死遁”這個未來做托底,似乎不管做什么羞恥的事、或者是遵從內心做一些和平時的形象不符的事情,都不要緊了,也不必對以后負責。 所以,她放飛了自我,不僅收下了戒指,還主動吻了亞瑟。 結果,啥都干完了,預想中的死遁,并沒有來臨。 她活下來了。 俞鹿:“……” 也就意味著,她要對自己干過的那些覆水難收的事,負起責任來了。 第章 第五個黑化男主30 系統(tǒng)總結道:“這件事教育了我們, 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要考慮到后果,沖動行事是不可取嘀?!?/br> 俞鹿:“……你把你的馬后炮給我收回去?!?/br> 系統(tǒng)“嚶”了一聲, 這回老實地消音了。 正好點滴還有半小時才打完,俞鹿生無可戀地看著天花板, 腦海里正掀起著一場小媽文學為主題的颶風, 并不可抑制地衍生出了各大狗血升級版劇本,每一個都精彩絕倫, 讓觀眾深感嘆服, 并忍不住大力鼓掌。 半小時后,俞鹿拔掉了針頭。雖然渾身沒勁, 還是咬咬牙坐了起來。 獵隼的一個雇傭兵給她拿了一些食物進來,是培根面包和牛奶。 俞鹿狼吞虎咽,填飽了肚子,覺得有點兒力氣了, 才下了地, 摸到了浴室。 這個民居的條件, 比他們剛來時候住的酒店差了很多。外頭很安靜, 明明是白天, 窗戶也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 廁所里的圍墻以及洗手池上的瓷片,都帶著暗黃色的陳年舊漬, 好像洗不干凈似的。 前方的鏡子里映照出了一張蒼白的臉,俞鹿脫掉了衣服, 背對鏡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在應激狀態(tài)時根本沒注意到哪里磕傷了, 此刻才看到全身的擦傷和淤青有那么多, 因為皮膚白, 顯得更加觸目驚心。好在沒有骨折和內臟損傷。 這都是多虧了亞瑟在廢墟里為她承受了最直接的傷害。 明明不能打也不能抗,她卻是所有進入基地的人里,最快好起來的那個。 俞鹿從房間角落的行李箱里找到了毛巾,沾了溫水,給自己擦了擦身,擦掉了血污泥塵,換了干凈的衣服,身上那股怪味兒才沒了。 她扶著墻,推門出去。外面是一條走廊,幾個房間的門全都關著,光線十分昏暗。只有盡頭的樓梯的圍墻高處,有一扇圓型的窗戶,漏入了日光。 剛才那個雇傭兵拿食物進來的時候,俞鹿已經問過他了,這座民居一共三層,這是二樓,住的都是傷員。比較嚴重的成員,譬如差點被開腸破肚、還在基地里緊急手術了的拉斐爾,被送回城市途中,出現(xiàn)了術后傷口出血,如今正在無菌隔離中,不能探視。 亞瑟也剛脫離了危險期,據(jù)說還沒醒來。他的情況亦很嚴重,再晚一步回來就糟糕了。不過,他到底還是年輕了五六歲,恢復情況比拉斐爾更好,不至于被隔離。 俞鹿在盡頭那個房間前停定,做了一會兒心理準備,才推開了門。 出乎意料,這個房間的窗簾是拉開的。朝暉灑在了床單上,亞瑟靜靜地沉睡著。他的眉骨縫了針,包著紗布。整個頭也裹得跟粽子一樣。肩膀是裸著的,不過他上半身都綁著厚厚的紗布,穿不穿衣服也沒區(qū)別。被子蓋到了胸口下方,一只手臂打著夾板,另一只手搭在了被子外面,正打著點滴。 沐浴在陽光之下,他凌亂的金發(fā)也仿佛閃爍著世間不存在的光暈,襯得那張面容更秀美精致。如果不看那些斑駁的血跡,他就如同一個躺在圣座下淺寐的天使。 怪不得地下世界的人們會給他起一個“殺戮天使”這樣的外號了。 俞鹿嘆了一聲,輕手輕腳地在床邊的椅子坐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來做什么,或者只是因為見過亞瑟太慘烈的模樣,想親眼確認一下他是否已經脫險了吧。 好在他是睡著的,不然她都沒想好怎么面對他。 誰知道,說什么就來什么。俞鹿坐下了不到兩分鐘,床上的亞瑟就慢慢醒來了,長得過分的眼睫一扇,睜開了眼皮。 “你……你醒了?”俞鹿心頭猛跳,立刻站了起來,火燒屁股一般,往門邊踱去:“我去叫人過來。” “不用了?!鄙砗髠鱽砹藖喩腿醵p柔的聲音:“我昨天晚上手術麻醉過后,就醒過一次了,保羅來看過我,沒什么大礙。再說,你不也是醫(yī)生嗎?” 離開的借口遭到否決,俞鹿只得憋屈地站定了。 盡管心里頭很崩潰,有一萬條“你為什么醒得那么快!你是不是知道我會來所以掐好秒表睜開眼睛的!我還沒想好怎么不認賬??!”的彈幕在滾動播放。不過,從外人角度看,她的表情還算是淡定的:“那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煮點粥?” “我不餓。”亞瑟輕輕搖頭,有些渴望地看著她,聲線沙?。骸癹iejie,你離我近一點……好不好?” 俞鹿無法拒絕,只能坐回原位,被他那兩道專注無比的目光,看得渾身別扭,臉皮也有點發(fā)燙。 似乎因為挑破了窗紙,還疑似得到了回應,這小子終于不裝了,灼熱的視線一直黏在她的臉上,仿佛小狗渴望地盯著rou骨頭。 真是讓人想忽略都很難!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黏上了就甩不掉”的直球年下的威力嗎?小媽文學指數(shù)要超標了……唉,她現(xiàn)在體會到的羞恥感,就跟在直面自己犯罪惡果一樣。沖動真的是魔鬼啊魔鬼。 俞鹿忍著捂臉的沖動,咳了一聲:“你看我干什么?!?/br> “就是想看著你?!眮喩琅f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忽然,他動了動正在打點滴那只手,似乎想離她近點兒,小聲懇求:“你可以……抱一抱我嗎?” 俞鹿一怔,心里似乎有某一塊軟塌了下去。她俯下身,避開了亞瑟身上的紗布,摟住了他:“嗯,我抱了?!?/br> 摟上的那一下,亞瑟的鼻息似乎粗重了一點。 “怎么了,我壓到你的傷口了?” “不是的。是我到現(xiàn)在,終于覺得有點實感了。手術麻醉醒來后,我都害怕自己在做夢,害怕其實我們還躺在那個廢墟里?!?/br> 俞鹿更加憐惜,安撫他:“你當然不是在做夢了,放心吧,我們都出來了?!?/br> 亞瑟看著她,認真地問:“那么,在廢墟里發(fā)生的事,應該也不是我在做夢吧?” 俞鹿:“……” 臥槽! 真的問了! 又叒叕打直球! 怎么辦,該怎么回答,如果現(xiàn)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