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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絲不安。 第164章 第六個黑化男主34 出行的計劃是徐恪之臨時提出的, 不過安排一點兒也不馬虎。 他們的目的地,距離襄州大約兩個小時的車程,這是一個盛產(chǎn)溫泉之眼的度假山區(qū)。很湊巧地, 在上山之前, 他們在一個小店里遇到了熟人——趙晉擇和一個漂亮女人, 以及兩名保鏢。 那女人大約在二十七八歲, 身材妙曼、相貌冷艷,還讓俞鹿覺得有點說不上的眼熟。 “恪之!”趙晉擇遠遠看到了他們,就熱情地和他們打了聲招呼。雙方交談數(shù)句,俞鹿才得知他也要去溫泉小鎮(zhèn)度假, 雙方入住的地方也不算遠。 “我和袁小姐只是在這里暫住幾日, 訂了山上最高的那座燈塔下的旅館,聽說風光甚好。四天后,我們就要經(jīng)這里出境, 去東俄參加藝術(shù)大師巴普羅維的展覽?!壁w晉擇倚在了車門前, 手指間夾著一根尚未點燃的煙,興致勃勃地對俞鹿說:“我想不用我多加介紹,你也知道這位畫家吧?!?/br> 俞鹿微笑,點了點頭。 徐夫人明顯不太喜歡她,不過,俞鹿對徐夫人的弟弟趙晉擇的印象還算不錯。此人性格張揚, 但并不惹人生厭,在俞鹿和徐恪之結(jié)婚后, 立即就收回了蠢蠢欲動的心思和所有可能逾矩的舉動。 在前天的家宴上,俞鹿還聽說了這位趙公子最近和一個女明星打得火熱。 此時看到站在趙晉擇身邊的女人, 俞鹿恍然大悟, 終于將名字和樣子對上了——這位袁小姐, 不正是這些時日,剛在電影界闖出名氣的一位女明星么?怪不得會眼熟。 徐恪之新婚的事兒沒有大肆張揚,但從趙晉擇剛才的只言片語,女明星也猜出了來者的身份非同小可,連忙站直了身子,露出了漂亮的笑容,問了聲好。 “你好。”俞鹿挽著徐恪之的手臂,又好奇地問趙晉擇:“從襄州這邊可以去東俄嗎?” “這是近道,翻過山再渡河就能到了。不過平常人是不能走的?!壁w晉澤揚了揚外套,露出了一張文書的一角,笑著說:“姐夫給我下放了通行令?!?/br> 雙方短敘了幾句,俞鹿就和徐恪之先行一步了。 他們?nèi)胱×松缴系囊婚g中式溫泉旅館。這兒最大的特色就是有藥效療養(yǎng)的溫泉,獨門獨院,有露天花園、書屋和娛樂的地方,非常舒適,還可以在附近的山間石子小路散步。 徐恪之將整個旅館包了下來,沒有外人打擾他們,遠離了喧鬧,連吃的也有人專門從山下送來。 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家旅館里的電話恰好壞了。而徐恪之也不能真的完全拋下工作,所以,在白天時會離開幾個小時。俞鹿喜歡這里的環(huán)境,懶得換地方了,反正最多就在這里住個十天八天,電話不是必需品。 在徐恪之不在的時候,她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畫畫和泡溫泉,可以說是被新的環(huán)境里激發(fā)出了靈感。等到了夜晚,就是純?nèi)坏臍g愛,一直玩到凌晨才歇息。 思考的力氣被碾成了不可見的碎末,隨著汗水從腠理里蒸發(fā)出去,然后在沒有任何負擔的放松中睡去。 大概是因為過得太過舒心了,俞鹿絲毫沒有察覺到——從她上山以后,已經(jīng)一連四天,沒有看過外界的報紙了。 明明每兩天就會有人送食材上來。但不知為何,一直沒人遞上報紙。 系統(tǒng)說了去檢測進度條,也花了超出預(yù)計的時間,尚未歸來。 第四天,時近中午。俞鹿睡醒的時候,徐恪之早就不在房間了。 俞鹿從被窩里爬了起來,懶洋洋地穿好了衣服,閑晃到了院子里。 沒想到這個時間,山下的人正好來送東西。旅館的后門開著,停著一輛車子。工人們安靜抬著東西進院子,都沒留意到俞鹿的存在。 一個工人的后褲袋里插著一份對折的報紙,大概是在路上看了一半,在門口才臨時折起來的,彎腰搬貨時,都沒留意到報紙掉到地上了。 俞鹿喊了他一聲。 距離有些遠,男人大概沒聽見,走遠了。俞鹿見狀,便走了過去,彎腰拾起了報紙。 拾起來時,看到是昨天的日期,她隨意地掃了一眼頭版。 只一眼,幾個熟悉的名字就闖入了她眼中。 俞鹿驀地凝住了目光,大略掃過開頭那幾行,霎時,后背浮出了一陣寒意。 此時,她那衣衫掩蓋下的肌膚,還殘存著星星點點的紅印。柔嫩的肌膚被反復(fù)親吻,觸碰到衣服時,會微微癢痛。但這會兒,她都仿佛感覺不到了。 報紙上刊登了年前在泉州爆發(fā)的一樁時政大事。 年二十八,泉州多所學校爆發(fā)了轟動的游|行抗議,連同愛國志士,上送聯(lián)名書,上書西南元帥莊文光崇洋賣國,簽喪權(quán)之文書,與倭寇沆瀣一氣等罪狀。莊文光派出了部下去鎮(zhèn)壓。為了震懾學生,一個頭領(lǐng)朝天開了槍。沒想到學生們不退反怒,在激烈的沖突中,發(fā)生了踩踏事件,死傷無數(shù),其中有平民,有士兵,也有倭寇。 倭寇怒不可遏。恰好,在這個事件里,領(lǐng)頭做發(fā)起者的那所學校,長年接受俞家的建設(shè)校舍的捐款。在年三十的夜晚,俞老爺、俞夫人和俞鶴辭,就被倭寇以“暗地出資,煽動暴|亂,與西南政府作對”的罪名給拷了回去。 明眼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倭寇早看俞家不順眼了,借此由頭,所尋找的出氣口袋罷了。 如今,距離俞家三口被關(guān)起來,已經(jīng)過去四天時間了。報紙上寫,倭寇迫于外界的壓力,在昨日釋放了俞鶴辭。而俞老爺和俞夫人的狀況,依然很不明朗,不知正受到了何等對待。 俞鹿呼吸漸漸加快,眼睛瞪大,胸中出離憤怒,那股怒氣仿佛化作了炙熱的火沖上了她頭頂,恨不得將報紙扔到徐恪之的臉上去。 泉州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徐恪之處在那個位置,消息一定比任何人都靈通。他在初一那天,極有可能就已經(jīng)收到消息了。就算消息延遲了,那么,這幾天,他一直與外界保持著聯(lián)系,一定是知道事態(tài)變化的。 可他居然瞞著不說!讓她這幾天一直樂不思蜀地待在山上,連父母兄長身陷囹圄也無從得知! 可想而知,“這座旅館電話壞了”,十有八九也是徐恪之為了不讓她和外界接觸所說的鬼話吧。不然世界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俞鹿忍著怒氣,找到了旅館里的電話,電話的確是打不通的。 在這個度假的地方,電話不是那么好找的。就連大城市,也只有幾臺公共電話而已。 若要立刻聯(lián)系泉州那邊,要么就只能下山回城,要么就是在附近借電話。 俞鹿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選,既有辦法下山,也有電話能借用——趙晉擇。 從那天偶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