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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的第一場雪還沒來到,天氣卻變得格外肅蕭冷冽了。陸錦隨把徐思如送到家,就轉(zhuǎn)頭回家。算起來,也有幾天沒在家里過夜了,都在公司忙工作。林殊原本就睡不著,吃過晚飯就一直坐在沙發(fā)上圍了條毛毯看電視。午夜的電視節(jié)目本來就寥寥無幾,他盯著螢?zāi)?,不知道到底看進(jìn)去了多少,一張臉上面色不怎么好。忽然,像心靈感應(yīng)一樣,窩在沙發(fā)里的人好像聽到了汽車的聲音。外面起了風(fēng),他就這么直接拖條毯子趿拉著拖鞋就開門站到門口,北風(fēng)灌進(jìn)來,激得他打了一個寒顫,然而他卻毫不在意,毯子下的手慢慢地揉撫著溫暖充盈的腹部,背緊緊地貼在門上。林殊的眼神直直地望著那條在黑夜中隱秘的道路,任風(fēng)吹在自己臉上,寒冷刺骨。當(dāng)陸錦隨下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個裹了條毯子站在門口瑟瑟發(fā)抖的人。他心情變得煩躁,下意識地就快步走過去,一臉的不悅,無視對方臉上喜出望外的表情:「還站著干嘛?快進(jìn)去??!」林殊本來僵硬的面容在看到來人時煥發(fā)出久違的光彩,聽到那熟悉的冷語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開門,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沒帶鑰匙出來,一時間他就這么站在門邊手足無措。陸錦隨卻被震驚了。他竟然不帶鑰匙就站在外面?!要是自己今晚沒有回來,那不是……又一陣寒風(fēng)呼嘯而過,陸錦隨把林殊護(hù)在身前,趕緊掏出鑰匙打開門。不經(jīng)意間碰到了他已隆起的腹部,竟覺寒意驅(qū)散了不少。林殊一進(jìn)屋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在外面喝了好一會兒的西北風(fēng),此時手腳冰涼,原本蒼白的臉被風(fēng)刮得生疼,在接觸室內(nèi)的暖熱后才慢慢變得紅潤起來。他不敢把冰涼的手伸向腹部,只能兩手不停地揉搓以求獲得熱量,他坐到沙發(fā)上的姿勢已經(jīng)慢慢變得笨拙緩慢,陸錦隨也不去幫他,一直站在旁邊拉長著臉。等到手心恢復(fù)了點熱度,林殊才抬首望向一直思念著的人,額角眉間盡是彌漫的歉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顧孩子的……我只是……」再多的感情又怎么能透過簡單的語言傳達(dá)出來,即使說了,他又怎會相信?剩下的話都演變成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林殊緩了一會兒,便扶著后腰要站起來。「你還沒吃吧,我去幫你弄?!?/br>體力不支的他第一次竟又這么倒了回去,臉上滿是尷尬,當(dāng)他還要強撐起來時,感到那只一直袖手旁觀的手終于及時地來托住自己。「別動。」語氣根本沒有溫柔可言,冷冷的,然而他握著他的手卻是溫?zé)岬?。那雙手包裹著他的,源源不斷的熱量在彼此之間傳遞著。「下次不用等我了?;夭换貋硎俏业氖虑椋阍俚?,不會回來的依舊不會回來?!?/br>陸錦隨早已脫了林殊的拖鞋,那雙腳被凍得冰冷通紅。他讓他側(cè)躺在沙發(fā)上,在他的后腰處墊一個抱枕,用毯子覆蓋住他涼涼的身體。本已麻木的雙腳在他的呵護(hù)下總算回升了一些溫度。「可是……我想你?!?/br>林殊黑白分明的眼睛訴說著那些隱秘在日光下的感情,他的嘴唇開合,卻最終只能化作一句簡單的想念。陸錦隨動作一滯,本要刺傷他的話竟無力再出口。他沉默著不去看他,搓完他的手又去搓他的腳,直到手腳都恢復(fù)正常的溫度陸錦隨才罷手,額上已布了一層薄汗。林殊感覺好了些,便也不期望對方能扶自己,穩(wěn)住氣息緩緩站起來,寬寬大的衣服也遮不住如此身材,盡管腰部的不適漸趨濃烈,他也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柔弱無能。「你去洗個熱水澡吧,我去幫你放水?!沽质鈴阶宰哌M(jìn)了浴室,心里脹脹的悶悶的,但比起他回來的喜悅,是那樣的微不足道。陸錦隨進(jìn)了浴室,片刻后,浴室里傳來熟悉的水聲。林殊撐起不甚舒服的笨重的腰,一步一挪地想去沙發(fā)上拿他的外套去洗。五、六個月的身子,腳已經(jīng)有了浮腫的跡象,一步一步落地都有些重了。可是,彎腰的瞬間他一切的動作都停止了。那是女人身上的香味,仿佛就這么有了感應(yīng),鼻翼里嗅到的氣味讓那件外套,在自己的眼里變得猙獰起來。日日夜夜的期待與掛心,他卻總有美人抱在懷。林殊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可笑至極。與其說苦澀,不如說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是失望,他狠狠地敲了兩下沉重的后腰,拿起衣服。他的眼神有些迷離,直直地望著前方。是,以前的他是不會去計較這些。可是……可是……你既然知道我可能會永遠(yuǎn)離開……為什么……為什么還要讓我面對那些不愿面對的事實……腳步一深一淺地向前機械地邁進(jìn),心卻像掏空了一樣。我把我的都給你了,你呢?林殊嘴里低喃著:他回來了……他回來了了……只有靠這微弱的催眠,才能讓自己繼續(xù)微笑吧!可是林殊卻不知道,孕期遭受的打擊會毫不留情地?fù)魸⑺歉恢彪[忍的神經(jīng)。當(dāng)陸錦隨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餐桌上擺了一杯熱牛奶,而林殊卻不在。心里竟為了那份沒有準(zhǔn)備好的晚餐而覺得有些別扭,陸錦隨看了那杯還冒著熱氣的牛奶一眼,轉(zhuǎn)身向臥房走去。燈光還亮著,林殊一個人坐在床頭,閉著眼睛忍耐。他現(xiàn)在腹中正難受得緊,聽到那人進(jìn)來的腳步聲,只感到心又開始疼起來,卻仍是閉著眼沒有睜開。陸錦隨也不打算說什么,直接上了床,翻個身背對著林珠。背后那么靜。沒有!什么都沒有!林殊此刻的腦子亂成了一團(tuán),像有什么要爆裂開來。他不問問自己是否哪里難受,他不問問自己怎么會那么冷還要出去等他,他提也不提一下為什么最近那么忙。他硬生生地把他推開那么遠(yuǎn),讓彼此的世界就此隔絕。為什么?!疼痛夾雜著混亂的思緒,攪得林殊心煩意亂,肚子里的小家伙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如何讓自己最大限度的感受到他的存在。眼睛睜開,卻是霧蒙蒙一片,他不在意地擦擦,看了一眼背對著他的陸錦隨,托著腰下床。而陸錦隨似乎已經(jīng)入眠,或是根本不打算管他,一直沒搭理他,任他一個人扶著墻艱難地走出臥室。過了許久,陸錦隨才聽到林殊回來的聲音。自他出去后,陸錦隨雖一直閉著眼睛,卻是怎么也睡不著,所以一直到對方上床,他也只是在假寐。「錦隨,你晚飯吃過了吧?!共皇且蓡柧洌顷愂鼍?。「我泡的牛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