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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 靳浮白摸著下巴,滿眼笑意,偏頭問駱陽:“我是不是該給她買一束花?我好像沒送過整束的花給她......” 駱陽從來沒見靳浮白心情這么好過,也大著膽子調(diào)侃:“靳先生,您這么不浪漫?連花都沒送過,難怪人家女孩都不找你的?!?/br> 紅燈變成綠燈,駱陽問:“要不要把車子停在花店門口?” “走吧?!苯“字苯娱_著車走了。 “您不買花了嗎?” 夕陽很美,一片朦朧的橘光從車窗投進(jìn)來,柔和了靳浮白的臉部線條。 他輕笑出聲:“阿陽,我是太激動,你也跟著傻了?現(xiàn)在買,乘十幾個小時飛機(jī),花都不新鮮了。” “也是,那我們到帝都再買。” 駱陽沒有駕照,只能坐在副駕駛位置里,替靳浮白興奮,他沒話找話,“靳先生,您說要是回去,找到她,人家結(jié)婚了怎么辦?你會默默祝福嗎?” 靳浮白也是第一次,在駱陽面前,露出那樣略帶邪氣的笑容:“當(dāng)然——” “也是,人家都結(jié)婚了的話,還是遠(yuǎn)遠(yuǎn)祝福比較紳士......” 駱陽還沒說完,聽見靳浮白后面的話,“——不會?!?/br> 他說的是,當(dāng)然不會。 駱陽一下子瞪大眼睛:“沒想到您是這樣的人?。?!” 那天天氣真的很好,國外的街道上都是冰雪消融的濕潤,空氣都是甜絲絲的。 駱陽站在向芋面前,抹了把眼淚:“我們本該春天就回國的,向小姐,我們是在去機(jī)場的路上,遇見車禍的?!?/br> 那是一輛美國肌rou車,來勢洶洶地對著他們沖過來,靳浮白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但他當(dāng)時為了保護(hù)車上的駱陽,鎮(zhèn)定地向右猛打方向盤,車子漂移的瞬間被撞,撞擊面是靳浮白所在的左側(cè)。 “我調(diào)查過,可是無論怎么調(diào)查,都只能查出那個司機(jī)是醉駕?!?/br> 向芋捏著照片,死死咬住下唇。 “靳先生在救治過程中只清醒過一次,他對我說‘花’,當(dāng)時我以為是他惦記著給您賣花,對不起,我太蠢了?!?/br> 其實(shí)靳浮白說的,是向芋對面商廈里的花,每個月工作人員都會同他確認(rèn),是否繼續(xù)換置。 等駱陽終于弄明白是什么,時間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了,他才慌忙聯(lián)系相關(guān)人員,繼續(xù)換花。 “那段時間,讓您擔(dān)心了?!?/br> 可是他找遍了那間大廈,那座辦公樓里,并沒有和向芋相似的面孔。 他不知道真正賞花的人,就在對面辦公樓。 駱陽滿臉眼淚,對著向芋90度鞠躬:“對不起,一定讓您很憂心了,我太笨,如果不是我不會開車,如果不是我在車上,靳先生他......” 向芋有著駱陽始料未及的冷靜:“駱陽,他現(xiàn)在還好嗎?” “靳先生拆掉身體里的鋼板后,上個星期剛從病床上起來,現(xiàn)在出行已經(jīng)不需要輪椅了,但身體還是沒完全恢復(fù),正在接受二次治療。” 看到向芋落寞的神情,駱陽頓了一下,“向小姐,靳先生不是不找您,他暫時性的失憶了,腦部積血已經(jīng)通過手術(shù)排出,可是記憶還是......” 因?yàn)榻“资?,回到帝都后,在這里舉目無親的駱陽并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安排。 他只知道他們該住在哪里,其他的一概不知。 靳浮白在這期間情緒十分暴躁,也不愿意與人交流。 他知道自己忘記一個很重要的人,可他想不起來。 駱陽勸過他,讓靳浮白嘗試聯(lián)系他的愛人。 可靳浮白拒絕了,他不確定自己失憶后是否和以前有所差距,而且,他記不起他愛的人。 “靳先生說,他想要完全記起來,想要給你完整的愛?!?/br> 可他越是逼自己,越是情緒難測。 駱陽說:“向小姐,以前常有人說,人與人之間是有緣分的,現(xiàn)在我相信了,您能來這里,我真的很激動......” “這是我們初識的地方?!毕蛴笳f。 “靳先生以前說過,說他是在秀椿街遇見您的。” 向芋望向街口,目光里無限眷戀:“他什么時候回來?” 駱陽勸向芋進(jìn)屋里去等,向芋拒絕了。 她說想要坐在這兒,等靳浮白回來。 駱陽說,靳浮白現(xiàn)在很少理人,總是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也時常板著臉。 他說,靳先生應(yīng)該是逼自己太緊了。 “靳先生他可能...現(xiàn)在脾氣不太好,也記不得你了,到時候你......” 向芋笑一笑:“他會記得的,只要我站在他面前?!?/br> 說完,她換了一個話題,淡淡地問,“駱陽,我沒見過你,他叫你阿陽是么?” 有那么一瞬間,駱陽突然懂了,為什么靳先生會那么愛向芋。 她有種波瀾不驚的寧靜,像被風(fēng)吹皺的池塘里,依然亭亭的荷。 “我跟著靳先生才不到4年?!?/br> 向芋看著面前的青苔,看著這條街道,聽駱陽說起他在國外,在洛城街頭遇見靳浮白。 是2016年的事情了,駱陽是從小跟著家人去國外的,但后來發(fā)生一些意外,家里敗落,他只靠在飯店里刷盤子才能維持生活。 那天遇見靳浮白,他說他從未見過靳先生那樣氣質(zhì)的男人。 他穿著一件白色長款大衣,大衣里面是整套的西裝。 領(lǐng)帶被他扯掉,纏在手上,他目光悠遠(yuǎn),像是陷入一場回憶。 很難說清那時靳浮白的表情,比懷念和深愛,似乎更飽含深意。 洛城那時有一場國際演唱會,歌星們唱了不少名曲,駱陽看見靳浮白時,他就在細(xì)雨中,絲毫不顧旁人目光地坐在石階上。 場館里傳出熟悉的曲調(diào),駱陽一時多嘴,說,這不是里的歌曲嗎? 當(dāng)時靳浮白抬眼看過來。 駱陽嚇了一跳,舉著一份韓餐館老板送給他的章魚小丸子問,您、您要吃章魚小丸子嗎? 靳浮白那天忽而一笑:“你是第二個,想邀請我吃章魚小丸子的人?!?/br> 不遠(yuǎn)處開來一輛車,向芋看見靳浮白扶著車框,慢慢從車?yán)镞~出來,護(hù)工走過來,似乎想要扶他一下。 他轉(zhuǎn)過頭,輕輕擺手,同護(hù)工說:“多謝,我自己可以。” 他站定在秀椿街里,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