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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急忙扶住,“謝盟主折煞晚輩了?!?/br>送走了謝輕鴻和劉玉宗二人,漠為又靜悄悄的隱藏了身影,玄冽和季影寒并排進了屋子。“影寒,你這一招股擒故縱以退為進倒是用得恰當好處?!毙袊@。“我年紀尚輕,且背后又是讓人摸不清正邪的未門,即使擂臺上打下了這武林盟主之位,恐怕也難以服眾。但若有了謝盟主他們幾位的支持,那就不同了?!奔居昂叩阶狼?,將盟主令從盒子里拿出來,紅色的纓穗金色的絲線墜在令牌之下煞是好看。但多少年來,又有多少人,為了這塊令牌前赴后繼的獻上性命,“我若一開始就急功近利反倒會讓人提防,到不如等他們主動來找我?!?/br>“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他們能這么痛快的將盟主令交到我手里,自然是希望我能用武林盟主的身份去壓制白水莊對白家堡的挑釁?!?/br>“那你可有了主意?”“盟主令在我手中就足夠了?!奔居昂龑⒚酥髁钗杖胧种?,慢慢收緊。玄冽明白季影寒的意思,盟主令在手中,那他在整個武林就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地位。白水莊平日里狐假虎威武林各人都還忍讓三分,如今楊崇林已死,他們橫行霸道的日子也就到頭了。季影寒現(xiàn)在有了謝輕鴻一行人的支持,再平了白水莊的亂,就能徹底的掌控住人心。既然如此,就更不難想明白季影寒要殺楊崇林其實并不只是為姚譽之報仇這一個目的。楊崇林若不死,白水莊若不亂,謝輕鴻等人又怎么會輕易將盟主令交給季影寒。“那之后呢?”玄冽站在季影寒的背后,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拿到盟主令收攏人心之后,你又要做什么?”“你應該猜得到?!奔居昂卮稹?/br>玄冽自然猜得到,季影寒今日所做的和崇德帝當日起兵前所做的是一回事。既然如此,那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一定要……”“你會與我一起嗎?”未等玄冽說完,季影寒搶先問道。他走到窗前垂手而立。午后陽光靜謐的穿過頭頂濃密的樹葉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在等玄冽給他答案。玄冽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作何回答。這是第一次,季影寒沒有直接將他推開,而是主動來問他,會不會與他一起。但卻讓玄冽著實高興不起來。季影寒要報仇,這是毋庸置疑的。深仇血恨若是不報,恐怕他一生心中都無法安寧。但若他要殺的是別人,玄冽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點頭。但是他要殺的是崇德帝,他要做的是推翻北寧政權。“影寒,這不是件容易的事。”玄冽說。“我知道?!?/br>“何況,即使你真的殺得了……崇德帝,也并不代表著就能夠推翻整個北寧政權?!?/br>“我明白?!奔居昂卮穑暗傄囈辉??!?/br>“你可想過,推翻北寧政權,天下很可能大亂?”“想過?!?/br>“到那時,稍有不慎,百姓流離失所,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卷入這場動亂。生靈涂炭,這罪業(yè)……可怎么擔當?shù)钠??”玄冽的話中不禁帶了些指責,他無法接受季影寒對報仇執(zhí)念到不惜犧牲天下人的地步。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冷漠了,而是殘忍。“當年,宇崇修奪天下之時,難道就沒有犧牲過無辜的人?”季影寒猛的轉過身,他眼中的恨與憤,毫不掩飾的投向玄冽。玄冽一怔,再也說不出話來。季影寒看他的眼神這樣冷,他第一次從他眼中看到這樣深刻的恨意,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么。當年經(jīng)歷了那一場噩夢的人是季影寒,十幾年來都活在仇恨中的人是季影寒,為了活下去連自己真實身份都要竭力隱藏的人是季影寒,被一而再再而三追殺的人是季影寒……如果不是崇德帝,季影寒會在皇室平安快樂的長大,會在眾星拱月下成為一個合格的儲君甚至是一個帝王。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作為一個見不得光的殺手,小心翼翼的活著處心積慮的謀劃只為了報仇雪恨。玄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資格和立場去勸說季影寒放棄復仇。“何況……”季影寒苦笑了一下,他轉過頭去望向萬里晴空,“我早就罪業(yè)深重?!?/br>這些年,他手上已經(jīng)沾了太多的鮮血,他自己也早就記不清,到底有多少條人命是殞在他手中。這些人里,有惡也有善。他其實早就作惡多端了。他其實也想過,老天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終有一天會降下懲罰。但在此之前,他還有未完的事。“現(xiàn)在停手,還來得及……”玄冽上前將人圈入懷中,握上季影寒長久以來冰涼的雙手。季影寒剛剛望向天空時的樣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一般,讓他心驚。“停不了了……”良久,季影寒嘆息一聲,“早在十六年前的那個上元夜,一切都已注定?!?/br>☆、第三十二章漠為深夜,借著一絲月輝,玄冽用眼神描繪著身旁沉睡之人的五官。他應該更像他母后,玄冽想?;粗苋A宣帝的皇后楚末裳,那個現(xiàn)在仍被民間口口相傳的絕代佳人。特別是一雙眼睛,傳聞中,楚皇后一雙美目明亮如天上銀河繁星,溫柔若人間四月春風。而眼前的這個人,每每睜開眼睛,便也是絕代風華。只是季影寒的眼中卻鮮少見過“溫柔”二字。大概是因為仇恨和殺戮,他的眼中總帶著些冷戾之氣。玄冽在心里嘆了口氣。白天的時候,他最終也沒有勸服的了季影寒。他深知復仇這件事是季影寒這十幾年來唯一的支撐和信念,現(xiàn)在讓他一朝放棄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只是他沒法看著季影寒一步步走進更深不見底的深淵中去。他不能離開,卻又無法阻止。玄冽整個人充滿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玄冽輕輕的坐起身來,替季影寒掖了掖被角,披上一件外衫走出門去。院子里月色很好,夜空靜謐。離著屋子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漠為閉著雙目倚著樹干坐在一截主枝上。許是聽到了腳步聲,漠為睜開了眼睛。他看到是玄冽,動了動就要隱匿身形。“請留步?!毙雎?,叫住了漠為。漠為停頓了一下,然后從樹上輕輕的落到了地面。“玄公子有何吩咐?”“在下……在下想問漠為公子幾個問題,不知可否方便告知?!?/br>“玄公子直呼漠為就好,有何事但問無妨。”“漠為跟在影寒身邊可有許多年月了吧?”“漠為自小被門主收養(yǎng),作為少主的近衛(wèi)也有八年的時光?!?/br>“那……這段時日,可也一直暗中跟在影寒身邊?”“一年前,因為門主召回離開過一段時間,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