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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比武大會之前才剛剛回來?!?/br>“那‘瞬逝’……是你交給影寒的?”“那藥原本就是少主和云辛公子準(zhǔn)備好了的,只是一直是云辛公子在保管,云辛公子走得匆忙便將它交到了我的手中?!?/br>“那你現(xiàn)在可知云辛在哪里?”聽到云辛的名字,玄冽未免有點(diǎn)激動,這些時(shí)日,他并沒有真的忘記過葉南卿的安危。漠為正色:“連少主都不知曉的事情,漠為又怎能知曉。即使知曉,漠為也無可奉告。未門對于叛徒可從未手軟過?!?/br>“是在下無理了。”玄冽轉(zhuǎn)念想起了那晚與季影寒的沖突,心里也是一陣不適。那日過后,他漸漸回想起這一路過來的許多事情,不知為何,心里卻隱隱有種感覺,云辛未必會真的對葉南卿下手。“說到這里,漠為也有一事要問玄公子。那日比武之后,少主身受重傷且內(nèi)力全失,但我已按照云辛公子的吩咐為他服過療傷的圣藥,按理說他的武功第二日便可恢復(fù)些許,卻為何一直拖到第五天才稍有起色?”漠為的話問得玄冽一時(shí)之間啞口無言。“那日……”“那日比武之后少主便讓漠為去處理一些事情,若漠為在,是斷不會讓少主傷上添傷,畢竟那種情況下,稍有不慎,少主就會性命不保?!蹦疄楣室鈱ⅰ靶悦槐!彼膫€(gè)字咬得極重,顯然是對那夜的事早就一清二楚,只不過此時(shí)故意拿出來說給玄冽聽。玄冽苦笑,心里的愧疚又添一層:“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又何必繞彎子呢?有什么話還請直說吧。”“玄公子又何嘗不是在和漠為繞彎子。”漠為頓了一下,“玄公子想要問什么,漠為心里也有幾分清楚。只是漠為奉勸公子一句,有些事,公子若無法認(rèn)同,那就徹底不要過問。即使如今少主與您形影不離他也終究還是有自己的事要做?!?/br>玄冽明白漠為已看出了自己并不贊同季影寒殺崇德帝。“但你也該知道這事對他并無益處不是嗎?”玄冽說,“即使他報(bào)了仇,背負(fù)上那么多條人命,他的余生又豈能有一天快活日子?”漠為說:“那是少主自己的選擇?!?/br>“他也可以有別的選擇?!毙f。漠為深深的看了玄冽一眼,不再言語,他轉(zhuǎn)身打算離開,卻又頓住了腳步:“無論玄公子信或不信,少主他都沒用別的選擇,這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br>“他可以,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有別的選擇?!毙脑捵屇疄樵俅瓮O履_步,“也許在你們心里,他是未門的少主,是淮周的太子,他背負(fù)著必須要報(bào)的仇恨。但是在我心里,他是季影寒,也只是季影寒。他沒有任何必須要做的事情,他只需要做他想做的事情,過他想過的生活?!?/br>說完這話,玄冽轉(zhuǎn)身回房,漠為站在原地,久久未動。回到房間,玄冽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鉆了進(jìn)去,他從背后將季影寒圈在懷中,閉上了眼睛。當(dāng)玄冽輕酣響起的時(shí)候,季影寒睜開了眼睛,腦海中回響著玄冽剛剛的話。在我心里,他是季影寒,也只是季影寒。他沒有任何必須要做的事情,他只需要做他想做的事情,過他想過的生活。他一向淺眠,在玄冽起身時(shí)就已經(jīng)醒了過來,玄冽與漠為的談話也就一字不落的聽進(jìn)了耳朵里。他無法衡量玄冽這一席話給予他的震撼,從未有人說過,他可以只是季影寒,也從未有人說過,他可以只做他想做的事情過他想過的生活。這一切,甚至連他自己都未曾想過。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被安排好了,七歲之前是儲君,七歲之后是復(fù)仇,他從未想過,他的人生竟還可以有其他的可能。季影寒覺得,放在腰間的這雙手這樣溫暖,這個(gè)人的懷抱這樣安穩(wěn)。他輕輕的轉(zhuǎn)過身,看著玄冽的臉。玄冽是個(gè)溫柔的人,連安睡的五官也這樣柔和。季影寒靠近玄冽的懷里,比他略高的體溫讓他覺得安心,呼吸間全是玄冽的氣息,干凈而溫暖。他枕在他的胸口,聽到他胸腔里面簡潔有力的跳動。“影寒……”季影寒未曾注意,玄冽竟然醒了過來,環(huán)在自己腰間的雙臂緊了緊,黑暗中,他突然就紅了臉。“你都聽見了?”玄冽輕聲問。“嗯。”季影寒應(yīng)了一聲算是回答。“我知道,我沒有立場和資格要求你放棄什么?!毙⑽@息著說,“我只是不想你活得那樣累?!?/br>“我知道?!奔居昂f。玄冽在季影寒的頭頂落下一吻:“還有你要記得,無論怎樣你還有我?!?/br>季影寒沒有再說話,只是伸手抱住了玄冽。“即使有朝一日我想要阻止你,也不要恨我,好嗎?”玄冽的聲音有些壓抑。“好?!奔居昂谛龖牙镙p輕的點(diǎn)頭。玄冽笑了笑:“睡吧,不早了,明日還要等白家堡的消息?!?/br>“嗯?!奔居昂谛龖阎虚]上眼睛。他突然就希望,一生就停在這一刻。他想要在玄冽的懷中老去……死去……☆、第三十三章調(diào)解第二日一早,就有白家堡的人前來送信,說是白水莊的人又鬧到了白家堡的門口。季影寒與玄冽二人騎上兩匹快馬,跟隨送信人到了白家堡。白家堡門口,白水莊眾人全身縞素,手持武器將大門團(tuán)團(tuán)圍住。前面的幾個(gè)婦孺手里還拿著一堆紙錢冥幣,漫天揮灑??蘼暳R聲叫嚷成一片。而白家堡大門緊閉,無一人肯露面,顯然已經(jīng)是被折騰怕了。玄冽心中暗笑一聲,白水莊這行徑,倒是和楊崇林一般無二,表面上的委屈裝得十足,其實(shí)都是一派的狡詐無賴作風(fēng)。季影寒吩咐那送信人從后門進(jìn)白家堡通報(bào)謝輕鴻及白家眾人,然后雙足點(diǎn)地輕輕一躍落在了白家堡的門口白水莊眾人面前。那白水莊前排的婦孺本哭得傷心,突然一道人影從天而降,頓時(shí)嚇得容顏失色,更顯得凄慘可憐。“你……你……”其中一個(gè)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婦人在旁邊丫鬟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季影寒驚駭?shù)谜f不出話來。“季影寒……”“是季影寒……”“季影寒怎么來了……”下面白水莊的人中有不少在比武當(dāng)天曾見過季影寒,一時(shí)之間叫嚷聲變成了議論聲。季影寒上前對那婦人作了一揖:“請問可是楊夫人,在下季影寒,因?yàn)檫@幾日一直在家閉門養(yǎng)傷,今日才想到府上祭拜楊莊主,卻不想竟與夫人和各位在白家堡相見了?!?/br>“季影寒……”楊夫人喃喃自語了一遍,然后猛的抬起頭,甩開了丫鬟的手,“你就是那重傷我夫君的季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