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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這樣回報與我的?!鼻屣L(fēng)提劍而立,滿面痛徹心扉,“你次次逼迫,我皆念你我舊情一一容忍。而今日,你竟墮入邪教!自尋死路!”呵,方墨低笑,聲調(diào)狹長怪異。“曲清風(fēng),你倒真是把自己當(dāng)做了個人物。我始終鬧不明白,你究竟是憑什么有這擋不盡的好運(yùn)。名噪天下,美人在懷,你說——你憑的是什么?我哪里不如你?”“方墨,這便是命,認(rèn)了吧?!?/br>……“你這是何必?!狈侥聪虼蹭伾蠚庀⒀傺俚娜?,語氣似乎有一絲疑惑,“你明知我對你無心,再是不惜命,我也沒有第二份情給予你身上?!?/br>青琯艱澀的抬起眼簾,許是自知命不久矣,語氣反而比以往更加坦然。“我曾經(jīng)期望過,但如今,早已不再癡念妄想。”青琯笑笑,“你我都是被命運(yùn)左右的人。你對趙姑娘癡心無望,我對你亦然?!?/br>“左右?”“呵……咳咳咳?!鼻喱g面白如紙,“你我注定是某些人與事的鋪墊,何來抗?fàn)???/br>“少說些話吧?!?/br>“再不開口,我怕就沒機(jī)會了。我此生只愛過你一人,戀過你一人。這恩怨情仇,我也是用命還清了。若有來世……”“來世如何?”“祝愿你我皆能尋白首之人,莫要再被……命運(yùn)束縛?!?/br>“青琯……”“這生死關(guān)頭,總算不是蕓兒了。我也不算枉死一場?!?/br>方墨覺得自己誠然無情,哪怕此時這人體溫漸冷,也換不回自己絲毫惻隱。他這究竟是怎么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方墨躺在床上淡定睜眼,眼眸里沒有絲毫波動。這一次兩次還心慌無措,要是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自然早就倦怠甚至可以說是麻木無感。他的夢境時間雜亂,事件顛三倒四。饒是這么多年的日復(fù)一日,才弄清了時間軸承。不過卻大多還是近些年發(fā)生的事件居多。誰承想,今日居然直接就跨到了這么一場重頭戲。方墨本想翻身從床鋪上起來,轉(zhuǎn)頭卻正巧看見青琯在軟榻上睡熟的臉,忽而又停了動作,第一次好好審視起來。雖說這亂七八糟的夢做了多年,但對于方墨來說。他可以體會夢中那個自己的心情,可終究是難以茍同的。他的性子和夢中一樣溫和體恤,但他對于情愛之事就要內(nèi)斂得多。絕對無法想象,愛一人愛到如此走火入魔的地步,為了一個求之不得的人自毀前程,自討苦吃。只為了把一個心絲毫不在自己身上的人強(qiáng)留在身邊。在他看來,他夢中的郁郁而終,很大程度上,也頗有些咎由自取的意味。對他而言,這些夢境更是對他的一種警示,叫他莫要重蹈覆轍。而青琯,是一個奇怪的存在。夢境之中,他從未分過這個人絲毫情愛溫柔。甚至,哪怕是人死燈滅也沒能讓他絲毫憐惜。這令方墨感到不解,再是無情。一個愛你護(hù)你甚至對你以命相保的人,至少也應(yīng)是心懷敬意的,但這些,統(tǒng)統(tǒng)沒有體現(xiàn)零丁。這讓他費(fèi)解,他夢中的一腔柔情仿佛都只給了一人,這一點(diǎn),令他毛骨悚然。這斷然不是他,沒有人是只憑借愛情生活在世上,一個生活中只有情愛的人,該是多么空洞而又可怕。如若真是他做出抉擇,失去所愛固然痛苦,求之不得必然心酸,但總歸他選擇了與旁人共結(jié)連理,他成了某人的丈夫。那在情愛之前,他還將必定有著責(zé)任。再是不愛,絕不可能如夢中那般決絕。更何況,本也許他還有機(jī)會成為一位父親。對青琯,他是有著幾分隱約的愧疚的,雖然木尚且沒有成舟,愛什么的更是扯淡。所以,他曾尋過附近的勾欄小廝,按他的臆測,青琯應(yīng)已在這里度日了。卻發(fā)現(xiàn),例無虛發(fā)的夢境,卻第一次,不太一樣了。他與夢境抗?fàn)庍^,一次次被打壓的片體鱗傷,無論如何竭盡全力,卻還是逃脫不得。在心底深處,雖然不說,卻早已是,有些麻木了。但當(dāng)他看見那個和夢境里大相徑庭的人站在他面前,那種內(nèi)心的充實(shí)感,那種在大洋里漂泊,終于抱住了浮木的幸福感,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他是真的暈過去了,不是中暑。是活活樂暈的。剛剛清醒,看見這個人傻里傻氣的拿著張破帕子。方墨就已經(jīng)毫不猶豫的決定,他絕不不會就這樣讓這個人走,絕對不會。他有一種模糊的直覺,這個人跟他一樣,知道些什么。從他對自己的抗拒還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同盟感中,他甚至覺得,這個人不是夢里的青琯,就像他努力不愿成為夢中的方墨。他要把他留在身邊。不然,他的世界,就真的是孤立無援了。夢中的青琯,看上去像個女子。細(xì)致,溫柔,體貼,相貌也是清新秀氣。行住坐臥,都帶著一種娟秀的小家碧玉之感,沒有人會相信,他會是個雙性之身。而眼前這個,大大咧咧,粗糙,說話直白甚至有些粗俗。既沒有夢里嬌羞的性子,連那個樣貌都要大打折扣。本來細(xì)致白皙的手,現(xiàn)在不只沾不上邊,還覆著常年做活的薄繭。那張臉也不再是病態(tài)的白,成了健康的小麥色,穿著也是隨意得很。要不是鬧出來葵水這場笑話,怕是自己都忘了,這不是個漢子,是個小鳳凰呢。青琯到底是怎樣一個來歷,究竟抱著如何心思。方墨也不是全然清楚,可只要知道,有這樣一個人,與自己背著同樣的擔(dān)子,旁的,也就不怎么重要了。方墨從眉梢打量到發(fā)端,越是和夢里的不同,便越是讓他欣喜。就光是看著,就快要高興得難以入眠了。方大少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失眠得如此心曠神怡。不負(fù)責(zé)任小劇場:青心塞:喲,看來小爺我的魅力很大嘛。方神經(jīng):(笑而不語)青心塞:這么早就在意人家了啊~方神經(jīng):(笑而不語)青心塞:喂,今天發(fā)病了啊!方神經(jīng):是??!青心塞:是什么是?方神經(jīng):都是。青心塞:你……臉皮要不要太厚。作者有話要說:☆、青心塞的覺悟方墨后半夜輾轉(zhuǎn)了半天,第二天難得睡到了日上三竿。等到他醒過來,青琯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留下的軟褥子倒是疊的整整齊齊。“少爺,您起來了?”“恩?!狈侥叩皆鹤永?,還是沒見到人。反而看著老管家正巧路過。“李叔,你看見青琯了嗎?”方墨頓了頓,“就是昨日我?guī)Щ貋淼哪俏还??!?/br>“哦,見了見了。剛在伙房外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