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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心戎關(guān)關(guān)一個(gè)人在家,就讓他留下了,他說要看一會(huì)兒電視,馬上就睡,徐檀兮帶他去臥室,把電視開好,讓他坐在床上看。 她出了一趟門,去給外出打牌的銀娥嬸送落家里的手機(jī),回來時(shí)看見戎關(guān)關(guān)坐在門口的小木凳上。 “關(guān)關(guān),”她走過去,“你怎么還沒睡?。俊?/br> 戎關(guān)關(guān)乖巧地坐在凳子上,望著門外:“我哥哥還沒回來?!?/br> 她把燈籠放在地上,拂著裙擺蹲下:“已經(jīng)很晚了,明天還要上學(xué),關(guān)關(guān)得睡覺了。” 他還不困:“我想等我哥哥?!?/br> 外頭風(fēng)大,徐檀兮摸摸他的手,冰涼冰涼的,她怕他受寒,哄著說:“我在這里等,哥哥回來了我就叫醒你好不好?” 戎關(guān)關(guān)很冷,打了個(gè)哆嗦:“那好吧?!?/br> 徐檀兮帶他上樓,等把他哄睡著了,才披了風(fēng)衣下來,她將門口的燈打亮,走到院子外面的走廊,眺望著遠(yuǎn)處的巷子口。 有晚歸的村民路過,跟她打招呼:“小徐啊,等誰呢?” 她只是笑了笑,沒有說。 月朗星稀,燈籠放在腳邊,風(fēng)吹著她芭蕉綠的裙擺,她從萬家燈火等到了夜深人靜,等到了鄰里都熄了燈。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原本亂吠的狗突然安靜了,她驟然抬頭,模模糊糊的遠(yuǎn)處有個(gè)人影,跌跌撞撞地走來。 是戎黎回來了。 她提著燈籠,走進(jìn)巷子里,近了才看清,他滿身是血。 ------題外話------ *** 顧總:“戎黎,以后不可以使壞喲。” 戎黎看向徐檀兮:“很難?!?/br> 顧總:我思想不干凈,我臟了。 第040章 你會(huì)對我做什么壞事 她提著燈籠,走進(jìn)巷子里,近了才看清,他滿身是血。 “先生。” 她喊得慌忙急促。 戎黎聽聞聲音,抬了頭。他臉上毫無血色,皮膚在燈下蒼白得接近透明,眼角淚痣旁暈著一團(tuán)殷紅的血漬。 他像在夢游,像沒有靈魂,眼神空洞洞的,呆滯了很久才慢慢凝出光影,恍然夢醒似的,囈呢了一句:“是你啊。” 他漂亮的皮囊沾到了血,白的白,紅的紅,有種迷人的危險(xiǎn),伶伶一把骨,搖搖欲墜。 搖啊搖,搖得徐檀兮整顆心都?jí)嬒铝?,手里的燈籠也掉了:“你傷哪了?”她手足無措地伸出手,碰到了他血跡斑斑的袖子,“給我看看?!?/br> 戎黎后退,躲開了。 “很臟?!?/br> 他衣服上都血,連鞋底也是。 “我送你去醫(yī)院?!毙焯促饣呕艔垙埖啬贸鍪謾C(jī),可是手指不聽使喚,按了幾次都沒有按到號(hào)碼,“等我一下,我讓程先生把車借給我。” 戎黎手臟,所以只伸出了一根手指,摁在她哆嗦的手背上,混沌而陰沉的眼眸漸漸恢復(fù)了清明:“不用去醫(yī)院,都是別人的血?!?/br> 他指尖有血,是半凝固狀,蹭到了她皮膚上,本該白皙無暇的手被他給弄臟了,很奇怪,她一向能勾起他的破壞欲,可看著她手上的血,他竟不覺得賞心悅目,反而覺得無比刺眼。 他指腹一抹,給她擦掉了。 徐檀兮稍稍愣了一下,才把手規(guī)矩地放在兩側(cè):“你呢?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br> 徐檀兮很明顯得松了一口氣:“你沒受傷就好” 她還沒說完,戎黎就往她身上倒了,撞得她往后推了一步。 她心慌地喊:“戎黎。” 他的聲音就在她耳邊,很無力:“讓我靠一下。” 雙腿像踩在了鋒利的針尖上,密密麻麻刺痛著他的神經(jīng),二十厘米的身高差剛剛好,他可以毫不費(fèi)力地把下巴、把整個(gè)身體的重量都?jí)涸谒缟稀?/br> “你哪里不舒服?” 她身體很僵硬,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讓他靠著。 她身上有股很淡的藥香,沖散掉了他渾身的血腥氣,他鼻間全部都是她的氣息,讓他放松、讓他恍恍惚惚。 “徐檀兮,”他腦子不清醒了,說了一句他活了二十六載都沒有說過的話,“我腿很疼?!?/br> 可能是從小挨打挨多了,他有一身硬骨頭,從不向人示弱。 這么一句話,讓徐檀兮紅了眼睛。 “去醫(yī)院,”她心軟得一塌糊涂,溫聲細(xì)語地哄,“好不好?” “不去?!比掷韬仙涎?,“我歇歇,歇歇就好了?!?/br> 耳畔,他的呼吸越來越輕,徐檀兮遲疑了很久,抬起手,放在了他腰上。 不會(huì)很久的,他只是短暫在她這里躲一躲,等風(fēng)不刮了,等腿不疼了,等他不累了 他再睜開眼,目光已一如平常,淡漠又隨性。他放開她,往后退了一步:“抱歉,剛剛冒犯了?!?/br> 他又拿出了平日里“生人勿近”的社交距離,就好像剛才那個(gè)疲憊示弱的他沒有出現(xiàn)過。 “我沒關(guān)系?!毙焯促馊圆环判模澳阏娴臎]受傷嗎?你衣服上好多血?!?/br> 他不再談?wù)撨@件事:“關(guān)關(guān)呢?” “在我那邊睡了?!?/br> “要麻煩你一晚了,我明天再去接他?!?/br> 徐檀兮明白了,他不想說他怎么染來的這一身血,她也不問了,只關(guān)心一件事:“腿還很疼嗎?” 戎黎撒謊:“不疼了?!彼f,“我回去了。” 徐檀兮撿起地上的燈籠,遞給他:“天色太暗,先生路上小心。” 他接過:“謝謝。” 他打燈離開,走路時(shí)腳步微跛,踉踉蹌蹌,走了一小段過后,忽然回頭:“徐檀兮?!?/br> 徐檀兮站在原地:“嗯。” “你為什么不問我做了什么?你就不好奇我身上的血是誰的嗎?” 若是尋常的女孩子,恐怕早就被他嚇跑了。 她安靜又認(rèn)真地看著他:“我可以問嗎?我好奇的?!?/br> 戎黎被她看得心里發(fā)堵:“別問了。” 她便不說話了。 他突然覺得她太過聽話了:“你就不怕嗎?”他臉上的血已經(jīng)干了,呈暗紅色,“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徐檀兮眼神很干凈:“那你會(huì)對我做什么壞事嗎?” 她把戎黎給問住了。 “走了?!?/br> 扔下這么兩個(gè)字,他扭頭就走。 身后,女孩子溫溫柔柔地叮囑:“若是腿還疼,就用熱水敷一下?!?/br> 戎黎沒有回頭,一瘸一拐地走了。 徐檀兮站在巷子里,一直目送。 為什么不害怕呢?她應(yīng)該怕的,她不喜歡暴力,不喜歡血腥,不喜歡黑暗與罪惡,她分明都不喜歡的,可為什么這些不喜歡在戎黎面前變得微不足道了呢? 她想了很久,沒有想出答案,那只能歸咎于四個(gè)字了:色令智昏。 后半夜,月亮被烏云遮蔽了,四周靜悄悄的,若是細(xì)聽,能聽見白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