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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這個血色世界時眼神復雜。“這里就是整個世界重來一次的代價嗎?”林簡竹沒有急著離開。“其實你所看見的藤蔓曾經(jīng)全是人,而另一個時間線上的恒世,與其說是恒世,不如說是這個世界的完美復刻品,沒有什么事物是能夠扭轉(zhuǎn)時間,天道或許可以,但那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睂幷鄣男σ馐諗?,臉色沉重。“與其將恒世的時間倒回到一切尚未開始之時,不如直接開啟存檔,然后將已經(jīng)放任原先打通的世界,讓他徹底走向滅亡?”林簡竹略微蹙起眉頭。“雖然我不知道存檔是什么意思,但是大致上你理解的沒錯?!睂幷埸c了點頭。“這也就是為什么康天干會在這么早的時候就全知全能,因為他有飛升的實力,是天道無法完美復刻的存在,于是他和康天干約定,讓他幫自己的忙?!绷趾喼耥樦悸氛f了下去。“對,出了康天干之外,還有一個例外,全世界之中唯一一個沒有被天道復刻靈魂的人就是你?!睂幷坌α诵?,面對自己是天道復刻品這個時,沒有出現(xiàn)什么自我認知的恐慌。“這件事還是不要公之于眾了?!绷趾喼褡屑毸妓骱蟮馈?/br>“好,都聽你的,不過就算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公之于眾,他們也不會相信的,假亦真時真亦假?!睂幷蹱科鹆肆趾喼竦氖?。“你······也不要想太多,我喜歡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你?!绷趾喼駴]有掙脫寧折的手。寧折將林簡竹攬入懷中,他們于虛空之中看著這個秘境的破碎。他對林簡竹道:“即便我是假的,我對你的愛也還是真的,更何況你怎么就那么篤定我是假的呢?”林簡竹的睫毛微動,良久才道:“我無所謂真假,只認準了你這個人?!?/br>寧折笑了笑,道:“也是,反正這個世界都沒了,糾結(jié)這些也沒有意義。”寧折輕輕吻上了林簡竹,林簡竹亦是閉上了眼,徹底被毀滅的秘境是兩人最為絢爛的背景,也是他們之間唯一的見證。75、番外一很多很多年之后,恒世還是老樣子,前任劍尊走了,自然有他的徒弟林簡竹繼位,這個世界少了誰都不會運轉(zhuǎn)不下去。寧折和林簡竹當年大婚的事情很突然,畢竟一個是靈界的劍尊,另一個是魔界之主,據(jù)說當時靈魔兩屆在網(wǎng)玦之上爭論不休,只為爭辯兩人誰上誰下,當然此事至今仍無定論,恐怕只有當事人才知曉其中的內(nèi)幕。盡管當時所有人都很震驚,但許多年過去之后大家也早就習以為常。魔界,一家不知名的破舊客棧。一個舉止粗魯?shù)哪凶影淹葦R在板凳上,正同對面的人談天說地。“哎,這世道真是越來越?jīng)]意思了?!彼拿碱^皺起,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坐在他對面的人帶著斗笠,身體坐得筆直,手輕拂于酒盞之上,舉止從容,同這家破舊的客棧格格不入。很顯然那位舉止粗魯?shù)哪凶邮染?愛嘮嗑,逮著誰都想說兩句,每天不噴點唾沫星子就渾身難受。頭戴斗笠的男子沒有回話,他拿起酒盞往唇邊送去,略微掀開的斗笠露出了他的下巴與脖頸,他的下顎線條流暢,他咽下酒時喉間凸起的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單是如此管中窺豹,變能知曉他定然是個是個美人。那舉止粗魯?shù)哪凶右娤胍钤捴藳]有回他,也不氣餒,仿佛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冷淡的態(tài)度,繼續(xù)道:“哎,想想當年那個叫籠中人的秘境里死了多少人,靈魔兩界差點因為這事打起來,好在新任劍尊橫空出世,直接擺平了大亂子?!?/br>旁邊另有一人聽見了他的話,忍不住對他道:“新任劍尊我是佩服的,如果不是他,恒世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但你先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世道安穩(wěn)反倒不好了?”那舉止粗魯?shù)哪凶訉R在凳子上的腳放回了地面,又抬起另一只腳,隔在了凳子上,他對著那插話之人道:“倒也不是,你小子一看就沒經(jīng)歷過魔界亂的時候,嘖······”“你是說魔界之主還不是陛下的時候?”頭戴斗笠之人突然發(fā)話,他的聲音如同冰泉相擊,悅耳且清脆,吵鬧的客棧頓時安靜了些許,周圍很多人都停了下來,豎起耳朵默默聽著,期待能聽到些許別地沒有的奇聞趣事。那舉止粗魯?shù)哪凶犹袅颂裘?,語氣陰陽怪氣道:“喲,原來您不是個啞巴呀,還知道這么久遠的事情,怕不是哪門哪派出來歷練的小公子,從史書上學著點皮毛就敢和人高談闊論了?”面對嘲諷,頭戴斗笠的白衣男子絲毫沒有反應,仿佛是朝著大海扔了一塊石頭,海浪已久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市井無賴之所以稱之為無賴,不僅是因為他們游手好閑,還因為他們熱愛制造麻煩,無論是給自己還是給別人,他們鐘情于此,樂此不疲。那舉止粗魯?shù)哪凶記]有收到意料之中的回應,心中莫名不爽,于是繼續(xù)對著旁人吹牛道:“我跟你們說,當年的魔界才叫真正的魔界,大口喝酒,大口吃rou,遇著不爽的事情上去就是干,生死全憑實力,哪里來的律法規(guī)則,拳頭就是王道,哪像現(xiàn)在,不管做什么都得遵循這個那個的,煩人?!?/br>“我怎么從來都不知道魔界還有這么混亂的年代,自我出生起魔界就是現(xiàn)在這樣子了,和靈界也差不太多,只是風俗習慣不太一樣?!迸赃吥侨私釉挼馈?/br>“嗨,小屁孩,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就早些年魔界之主和劍尊的合籍那事,我看就是個陰謀?!蹦桥e止粗魯?shù)哪凶用偷毓嗔艘豢诰疲凵耧h忽,似是快醉了。客棧之內(nèi)越發(fā)安靜,如此就顯得那一聲嗤笑格外刺耳。眾人的目光看向了聲音的發(fā)源地,戴著斗笠的白衣男子。那舉止粗魯?shù)哪凶託饧睌牡溃骸拔肺房s縮,不敢露面,口氣倒是不小。”白衣男子依舊淡然,他提起酒壺給自己又到了一杯酒,慢慢地品了品,直到周圍的人耐心都快要耗盡,才開口道:“魔界太平的時日真是太久了,葉公好龍之輩層出不窮,真正經(jīng)歷過曾經(jīng)魔界的人對陛下無不奉若神明?!?/br>“切,說得好像你經(jīng)歷過似的?!蹦桥e止粗魯?shù)哪凶硬恍嫉馈?/br>“我確實經(jīng)歷過······”白衣男子說話間接到了一份網(wǎng)玦上的消息,于是話語停頓了片刻。此舉勾起了客棧之內(nèi)聽八卦眾人的好奇心,眾人紛紛道:“什么啊,快說下去?!?/br>白衣男子從網(wǎng)玦的消息之中回過神,接了下去道:“推翻前任魔界之主的戰(zhàn)役?!?/br>客棧之中頓時熱鬧起來,有人相信想讓他多透露些內(nèi)幕,有人不信覺得他只是博關(guān)注,實際上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