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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便是好了。只是還要養(yǎng)著些?!?/br>沈夢哦了一聲,彷佛并不覺著意外,便又問他:“那千日醉呢?可曾解開了?”曹真見他一件件的問起,心中微微覺著異樣,便說:“千日醉的方子我得著了,若只有這個,要解也不是太難。只是,偏偏……,與他眼里的毒有些絞纏,不大好解,有些藥性帶毒,遇著那毒,只怕如虎似狼,便不敢大用,還是慢慢來的好。”沈夢“嗯”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臉,突然問他說:“給我送飯的小童說我瘦了許多,是麼?”曹真不解,心想,怎麼又說起這個了?便說:“你這兩月一直臥床,飲食又任性,自然會清減?!?/br>沈夢聽他如此答話,愣了一下,臉上竟然露出失望之色,看了他半晌,突然又說:“教主如今身邊,可有人麼?”“我把我的幾個藥僮留下了,他的飲食起居都有人照看?!辈苷嬉幻嫱f話,一面取了紙筆,斟酌著方才沈夢的脈象,正要寫方子,沈夢卻又掙扎著坐起來了些,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有人陪著他麼?”曹真哦了一聲,就說,“費清讓趙靈過來了,教主一向喜愛他的,我不在的時節(jié),就教他陪教主解悶?!?/br>沈夢臉色微變,似乎有些難堪,他掙扎了片刻,才終於再次開口,很是艱難的問道,“我是說……,我不在的時節(jié),他……他與趙靈……,”曹真看向了他,似乎有點難以置信,“你是要問……,問趙靈是不是跟教主……”他雖然遵從教主,可何燕常這個男風(fēng)所好,向來都教他無從說起。如今要他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他都覺得尷尬。沈夢臉色發(fā)青,卻仍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執(zhí)拗的問道,“是麼?”曹真覺得他問得奇怪,便說,“他與教主不是那樣的。”沈夢的眼底閃爍了一下,整個人卻不由自主的朝前傾了傾,又問道,“那……他還有別人麼?”曹真被他這麼一問,想也沒想,就說,“沒有?!闭f完之後,似乎才覺著有些奇怪。他看了沈夢一眼,心想,我一直忙著配藥試藥,竟然沒想到這件事。他接回教主之後,從來也沒說要教主禁欲,一來是這樁事也是無害,二來則是,教主想要做些甚麼,并不是他這樣的旁人可以左右的??烧f來奇怪,教主從京中回來,好像變了性情一般。從前在教中,都時常要人陪伴的,這半年多來,卻只是獨自一個,同他在鄉(xiāng)下靜養(yǎng)。沈夢似乎有些不信,臉頰上泛起一絲潮紅,嘶聲的說道:“怎麼可能,以往他在教中之時,總是……”他說到這里,突然驚覺到自己在說些甚麼,便慌忙的頓住了,可臉上難堪和羞憤的神色,卻無論如何也遮擋不住。曹真筆下一頓,便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怪異?!彼戳松驂粢谎?,在心中斟酌了片刻,才終於說道,“他自從京中回來,脾氣就很有些不好。有一次童子送茶與他,不知說了句甚麼,便觸怒了他?!?/br>沈夢愣愣的看他,說:“他時常發(fā)脾氣麼?”曹真嘆息一聲,說:“也沒有。就是不怎麼笑。發(fā)怒也就那麼幾次,後來就不這樣了。大約也與解毒之事有些干系?!?/br>沈夢沉默了好一陣兒,突然問他:“他的眼睛,幾時才能徹底的醫(yī)好?”曹真猶豫了片刻,才說:“快的話,也要三五年。慢的話,就不好說了。”沈夢的臉色霎時變得灰敗,房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曹真心想,他怎麼老是要問這個?沈夢垂下眼去,笑得有點難看,說道,“那麼久???那我怕?lián)尾坏侥菚r節(jié)了。”曹真嚇了一跳,連忙呵斥道:“你胡說甚麼!”沈夢低垂著眼,并不與他分辯甚麼,口氣十分平靜的說道:“你上次取得血還夠用麼?若是不夠,趁我還在,便一并取了罷?”曹真聽他說到這里,終於有些明白了,只是說:“你如今這樣,哪里還能?。俊?/br>沈夢愣了一下,撐著床邊坐正了些,說:“你自取好了,要多少便一次取得夠了,又有甚麼要緊?”曹真心一沉,想,他說這話甚麼意思?他已經(jīng)覺著不妙了,心中飛快的轉(zhuǎn)過去多念頭,才有些艱難的說道:“只取一次不夠的?!?/br>沈夢眼底一暗,伸手捉住他手腕,逼他摸著自己的脈搏,低聲的問他道:“你實話告訴我,我還有多少日子了?”曹真心中不安,說:“你如今虛弱,不過是因了你了無生意,一心求死罷了。你振作精神,重整旗鼓,便會一日日的好起來。”沈夢臉色蒼白的看著他,笑了一下,說:“你若是再不取,只怕就要來不及了?!?/br>曹真是在那時,心中隱隱有了打算。他看著沈夢,突然小聲的問道:“你想見教主一面麼?”沈夢的眼底亮了一下,卻又轉(zhuǎn)瞬變暗,他不由自主般的伸手在臉頰上摸了摸,然後很是不安的問他道:“我瘦了很多麼?比起我在教中之時如何?”曹真不料他會問起這個,頓時覺得極不自在。沈夢見他沉吟不答,便露出焦躁之色來,又急切的追問他說:“怎樣?是比那時差了許多麼?”七曹真曉得他是在問甚麼了,頓時倍覺尷尬,又覺著古怪。若是換了沈夢從前,是斷然不會拿這樣的話來問旁人的。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如懷春的女子一般問起這樣的事來,教人如何作答?他只是含混的答道,“依我看來,與那時沒甚麼不同?!?/br>沈夢卻全然不信,只是煩躁不安,他的臉色變了幾變,先是問曹真道,“你方才說他的眼睛才剛能見些光,那便是看不見的?”曹真僵了一下,咳嗽著說道:“是,教主如今還是看不見的?!?/br>沈夢聽他這樣說,眼神卻愈發(fā)的晦暗,臉上顯出一種怪異的恐懼來,他喃喃的說道:“便是我仍如從前一般,他只怕也……”他垂下頭去,好像為了甚麼在掙扎著一般,半晌才啞聲的說道:“不,不必了?!?/br>曹真愈發(fā)覺得怪異,便試探般的問道:“你當(dāng)真再也不肯見他?”沈夢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沙啞詭異,他連聲的說道,“好,好!你去問他,你倒是去問他?。∷羰强蟻硪娢摇?,他若是肯來見我一面,……我,我,我……”沈夢的眼神變了幾變,突然抓緊了薄被,他抿緊了雙唇,似乎想要說些甚麼,卻又痛苦的無法開口。等曹真發(fā)覺之時,他的牙關(guān)咬緊,唇色已然發(fā)青,曹真慌忙的將他的xue位點住了,又取了銀針來,緩緩刺入他後頸之中。又過了許久,沈夢軟軟的倒了下去,癱倒在了床上。曹真看他臉頰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