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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選拔考試之前都不給我刷題,其實我負(fù)擔(dān)減輕了,但是一天只能斷斷續(xù)續(xù)睡四個小時,我真累得不行?!?/br>林雁行滿面怒容:“那姓鄭的還鬧你?”“……”陳荏閉目養(yǎng)神。林雁行一拍桌就站起來了,陳荏拉住他手臂:“干嘛去?”林雁行說:“我他媽問問去,姓鄭的是不是有多動癥啊!”陳荏壓他坐下:“問個屁,問了他就能晚上不翻身?”“他是故意的吧?”陳荏不確定,因為鄭亦勤一向是個怪人,不能用普通人的邏輯考量他,他可能真沒察覺自己的行為過分。林雁行去廁所,郁明趁機(jī)快步走來,輕聲喊:“荏子!”陳荏疲憊地抬起眼。郁明趴在他桌邊說:“我打聽到了,那姓鄭的就是故意對付你,他是明知道你睡眠淺,故意不讓你好好休息。他同桌說他這兩天上課時還老寫你名字,在上面用紅筆打叉,描得又粗又深,把紙都戳破了!”陳荏嘴巴張成一個O型。說實話,他有點兒被嚇著了。他上輩子在中學(xué)階段遭受過許多暴力,但拳腳也好,辱罵也好,都是明著來的,他沒被人真正深切地恨過,因為他那時候畏畏縮縮、逆來順受的模樣也不值得恨。他自我感覺比上輩子表現(xiàn)好多了,怎么反而招人恨了呢?“為什么?”他愕然問,“因為咱倆換床?”郁明說:“傻子,你真當(dāng)局者迷了,這次化學(xué)競賽集訓(xùn)每個班只有一個名額,老師選了你,他不就沒機(jī)會了?”陳荏一下子就醒悟過來:是了是了,當(dāng)初化學(xué)老師的確說過“那誰也成績優(yōu)秀,但我還是選了你”之類的話,莫非那所謂的“那誰”就是指鄭亦勤?陳荏扶著抽痛的額頭想:我他媽真是寡婦門前是非多……不對,總之怎么就沖著我來呢?郁明說:“姓鄭的也忒陰險小氣了,他什么競賽沒參加過?什么榮譽沒拿過?居然連這點小機(jī)會都不肯給你,還使下作手段拖你后腿,我覺得咱倆有必要教訓(xùn)他一下?!?/br>陳荏問:“怎么教訓(xùn)?”郁明還沒說話,余光見林雁行進(jìn)了教室,于是對陳荏使了個眼色離開。兩人都默契地選擇不告訴林雁行,因為那家伙暴脾氣,指不定惹出什么事來。察覺鄭亦勤的目的后,陳荏對他留了心眼,在宿舍注意觀察,果然處處針對自己。陳荏愛干凈,在宿舍里老拖地,尤其在化學(xué)集訓(xùn)期間,因為適當(dāng)?shù)捏w力勞動能夠放空大腦,緩解精神精神??伤系侥膬?,鄭亦勤的臟鞋就踩到哪兒,一切都是白搭。鄭亦勤有起夜的習(xí)慣,他睡上鋪,每次上下鐵架床要爬梯,換了其他舍友就盡量輕手輕腳,他就會故意重重踩在陳荏的床板上再顛上幾顛。至于這人早上四點多做仰臥起坐搖床什么的,就別提了。他自個兒倒能繼續(xù)睡,陳荏一旦被弄醒,就只能睜著眼睛等天亮。事都是小事,但是惡心人。陳荏又熬了三天,終于爆發(fā)。這天是周日,絕大部分寄宿生都回家去了,宿舍里只剩幾個人留守。化學(xué)競賽集訓(xùn)改為上午,陳荏吃完午飯回來頭暈得不行,躺在宿舍補眠。大白天睡覺難免亂夢紛擾,他夢見上輩子在夜場跳舞,跳的明明不是艷舞,卻有人砸錢非要把他從衣服里剝出來……又夢見有人硬把他往包房里拽,而那房里男男女女干啥的都有,他陪著笑拼命躲,也沒人來救他……紊亂嘈雜到極點時,鄭亦勤闖進(jìn)宿舍,摔摔打打不說,還躺在床上吃餅干,并且偷偷掀開床墊,將餅干碎屑通過床板縫隙撒在陳荏被子上。陳荏昏沉沉坐起,閉目揉著太陽xue等了一會兒,在又一小撮餅干屑落到頭頂后,突然睜開幽黑粲然的眼睛,猛地躥到上鋪,騎在鄭亦勤身上,雙手卡住他脖子。“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他還有一大半在夢里沒醒來,“敢動我……老子卸了你胳膊!”鄭亦勤嚇得怪叫起來:“你你你你干什么?你要對我做什么?!”“……”陳荏身形晃了晃,定睛看他,然后上手繼續(xù)掐。他還沒醒,至少沒分清夢境和現(xiàn)實,只下意識里要教訓(xùn)這小子。他那已經(jīng)所剩無幾的陰鷙從黑色的瞳孔里流淌出來,像一團(tuán)妖氣似的在屋子里發(fā)散,把鄭亦勤嚇得完全沒了學(xué)霸的穩(wěn)重,又是撲騰又是叫喚。其實陳荏一睡得迷迷瞪瞪的人能有多大力氣?奈何鄭亦勤叫得凄慘:“救命??!救命啊!陳荏要殺我!!”走廊里驟然響起腳步聲,林雁行一腳踹開宿舍門,兩步便跨到床前,向陳荏伸出雙臂:“下來!”陳荏半夢半翕的眼睛轉(zhuǎn)向他:“……幾點了?”“你大爺?shù)?,干嘛呢?”林雁行橫眉豎目,卻帶著點寵溺地罵道,“一天沒看著你就殺人了?給我下來!”正文第50章冤家!夢境從腦后退去,陳荏緩慢扇動睫毛并清醒著,終于認(rèn)出床下站的是誰。“你來干嘛?”他怔忪地問。“多虧我來了?!绷盅阈谐ㄖp臂,高且挺直的鼻梁上掛著細(xì)汗,“下來?!?/br>陳荏聽話地把手伸出去。忽然他被鄭亦勤用力掀開,身子向后倒去,腦袋磕在床尾橫杠上,發(fā)出“咚”的一聲。“喂!”林雁行吼。鄭亦勤狼狽又笨拙地爬下,指著他倆:“你們……你們打我,你們校園暴力!霸凌!對,就是霸凌!”林雁行正打算往上鋪爬,聞言偏過了頭。鄭亦勤哆嗦著喊:“林雁行,你仗著自己身體素質(zhì)好恃強凌弱,你霸凌我!”林雁行有些好笑:“我都沒碰過你?!?/br>“你們兩個一起霸凌我!”鄭亦勤受驚嚇太甚,車轱轆般念叨著霸凌二字,“陳荏罵我的眼睛是狗眼,還要打斷我的胳膊!”陳荏遲緩地坐起,揉著腦后那個剛剛磕出來的包,聲音還有些漂?。骸啊伊R你了?”“你現(xiàn)在居然不承認(rèn)?”鄭亦勤往外跑,“我要告訴班主任,我要向?qū)W校反映!林雁行你籃球隊長別想當(dāng)了,陳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