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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還好看來似乎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事情,卻還是忍不住傳了個太醫(yī)去看看。痼疾也好沉疴也罷,有那人一個還不夠么。太醫(yī)院院正奉旨見到了殷庭的時候,他正倚在鋪了兩床錦被的躺椅中。室內(nèi)的炭火暖的人穿不住大氅,他卻仍是在腿上蓋了兩件質(zhì)地上乘的狐裘,與上身不厚的中衣搭在一起,頗有些不倫不類。俊雅的宰輔溫和的笑著對著老院正道:“外面怕是尚未融雪吧?實在是有勞老先生了。”老院正忙做了個揖,“殷相客氣了,下官不敢當(dāng)?!倍笫扉T熟路的揭開了他腿上蓋著的狐裘,”本就是春寒新雪,殷相既然自知有腿疾,本就該好生保養(yǎng)的,怎么反而受了涼……”小心的掀起褲腿,就能看到雙腿上俱是由內(nèi)而外的紅腫,老院正嘆了口氣,仍舊絮絮叨叨的說些責(zé)備似地話,而后打開了帶來的藥箱,取出一瓶藥酒,抹了不少在掌心。殷庭兀自垂著眼聽著老院正的教訓(xùn),細濃的眉微挑了一下,也不吭聲,任由老太醫(yī)在自己腿上推拿。這腿疾是在幽州刺史任上被城墻上的烈風(fēng)和積雪生生凍出來的。那一年似乎一直沒有停過的風(fēng)雪和城墻下似乎總不見少的西戎騎兵至今清晰,落下的這腿疾起初倒也沒什么,而今卻是一年重過一年了。不過,也不至于一場春雪便支持不住的地步。兼領(lǐng)臺省的職務(wù)是怎樣的攸關(guān)國運,殷庭自是明白的,故而即便是雪前幾日就已經(jīng)腿酸得有礙行走,他仍是堅持日日入朝。雖知這般勉強自己恐怕老來要吃不少苦頭,卻連步伐都竭力維持著平日里的從容優(yōu)雅。——當(dāng)朝宰輔行走宮禁時若是一瘸一拐的,丟的可不只是他殷庭一人的面子。那些苦楚不算什么,即便是此時他甚至都還可以強打起精神裝的步履翩翩毫無妨礙,只是那半柱香的青磚讓他跪的心里微涼。尤其是坐在鎏金暖爐邊端著參茶的帝王還特意說出了他有腿疾,便足叫他臣意難平。滿朝皆言殷相更似當(dāng)年的蘇相,溫文儒雅沉靜如山,卻不知殷庭骨子里繼承到的是地地道道的裴相衣缽,只是當(dāng)年的磨礪將他一身鋒芒盡數(shù)打磨的干凈了,輕易看不出來罷了。若是有過也便罷了,卻是無緣無故被罰了這么一通跪,惹得痼疾重發(fā),就怨不得殷庭與天子小小的置一回氣了。景弘揉著眉心看著桌上的多出往日許多的奏本,不由苦笑,很多事本不用自己勞心拿主意,卻是殷庭告病,底下的人做不了主,平白多出來的事。殷庭……說起來就來氣。輕哼了一聲擱下筆,“浮歡,太醫(yī)怎么說?”浮歡微愣,而后試探著問道:“陛下可是指殷相么?”景弘略有些沒好氣的道:“除了他還有誰?!?/br>“太醫(yī)說,殷相受了涼,腿疾復(fù)發(fā),近來天氣又濕寒,并不是太容易好……”浮歡低著眼,小心的答道。她現(xiàn)在已是明德殿尚儀女官,景弘的近侍。雖說朝中對她以女子之身參事知機多有非議,景弘?yún)s早在尚未親政時就態(tài)度分明的表示自己唯獨不喜讓不男不女的家伙貼身服侍。當(dāng)時裴彥聽說這話之后還當(dāng)著殷庭笑了良久,“陛下果真是長大了……唯獨不喜歡不男不女的,豈不就是說……男的女的,他都喜歡么?哈哈哈,長大了,真是長大了?!眳s叫殷庭好不尷尬,景弘喜歡的那個男人是誰,他心知肚明,自家老師怕比他還清楚。當(dāng)年這事鬧的沸沸揚揚,裴彥卻只用一句話便壓下了。“后宮不參政,參政不后宮?!?/br>故而這位從小陪皇帝長大的女官大人,永遠也不可能是皇帝的枕邊人了。景弘看著這個原本最可能成為自己妃子第一個為自己生下孩子的女子,心中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思,只是一想到殷庭,竟莫名的被煩躁沖淡了情思,“知道自己有腿疾,怎么還會受涼?堂堂一國宰輔,連自己的腿都不知道要……”話音戛然而止。景弘抿了抿唇,覺得自己大概是知道他的腿是怎么受涼的了。斜眼瞥了瞥龍案上堆得高高的待批的奏章,再看看玉階下空空的書案,不免一陣氣苦。“浮歡,你去內(nèi)府選些上好的補品,差人給他送去罷?!?/br>第二章殷庭只在家中休養(yǎng)了兩天,就再次出現(xiàn)在了景弘面前。景弘看著他邁著不似往日那般優(yōu)雅的步伐走進來,然后不甚流利的在階下跪下,恭敬地叩首,自己也已站起了身走到階下。官服修身,玉帶束的又緊,倒是頗顯身材。對方略顯蒼白的后頸,不寬而且瘦削的肩,背上支楞的肩胛骨和比肩更窄的腰就這么被他盡收眼底。景弘早幾年便留意到過,殷庭跪著的時候,腰背的線條很是賞心悅目的。現(xiàn)在細細看來,卻是太瘦了些。讓他沒由來的就想到了熙容三年的春天,他帶著滿朝文武去迎那人凱旋,那人卻兀自在馬車?yán)锊皇∪耸滦武N骨立。心里就猝然的有些不安。印象里殷庭之前雖也身量清修,卻絕沒有現(xiàn)在這樣瘦的……至多也就是這兩年的事。一瞬間心念百轉(zhuǎn),卻已是說道:“愛卿快請平身,朕與卿算來也是同門師兄弟,何必如此拘禮?!?/br>平心而論他更喜歡看他跪著的樣子,只是這兩天繁重的政務(wù)實在是嚇到他了。殷庭叩首謝恩,而后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垂了眼柔柔的笑:“陛下說笑了,臣不敢?!?/br>又是臣不敢……聽著就讓人不舒服。下意識的去看他的腿,卻只看見了蜀錦衣擺上平金法繡的白鶴。轉(zhuǎn)眼又是牡丹花開的季候,洛陽一片的姹紫嫣紅,就連皇宮里也是花團錦簇煞是好看。殷庭卻無心看花,只是拿著一本奏章匆匆的往明德殿去,眉微微皺著,一副心事重重樣子。到了明德殿,卻是被浮歡擋在了殿前:“殷相可是找陛下么?”殷庭頷首:“煩請姑娘通報。”他與浮歡相識時日已久,又常打交道,依稀有了不菲的私交,喚她姑娘已是有些親昵的稱呼,若是別人,按理是要直呼浮歡的官銜的。浮歡卻是一福身,“陛下不在殿內(nèi)?!?/br>殷庭便是一愣。景弘素來勤政,即使尚未親政時,白日里也總是在明德殿,不在殿中的情況,實在是十載難逢……卻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尚未詢問,浮歡卻已是正了顏色,“殷庭接旨。”殷庭忙提擺跪下伏身,卻聽浮歡道:“陛下口諭,朕有要事纏身,不便理政,著殷庭代掌朝務(wù),望卿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