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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然也對這個角色很有興趣。做地下歌手的那段經(jīng)歷是謝然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哪怕當初的日子是那樣地黑暗,他也從不避諱。謝然之所以是謝然,就是因為他有過那一段與許多歌手、愛豆不一樣的特殊經(jīng)歷,才讓他在這樣的時代里顯得格外特殊,少了哪一段經(jīng)歷都構(gòu)不成如今的謝然。“萬一我演不好呢?”謝然喃喃地說著,又像是在詢問陳宇皓的意見,“他們這部很可能是沖著那年的金馬獎……或者是柏林電影節(jié)去的,如果我演不好……”“還沒演呢你就想這么多?”陳宇皓打斷了他的話,“周雪銘這個人對演員一向要求嚴格,她要是覺得你不行,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會答應(yīng)的。”“可她為什么要找我?”謝然說道,“同年齡段的,比我演技好的有很多……”“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标愑铕┱f,“或許是被我們?nèi)蝗徽鎸嵅蛔鲎鞯难菁嘉?,覺得你特別適合這種角色?”謝然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在埋汰我?”“怎么可能呢——”陳宇皓笑嘻嘻地轉(zhuǎn)了個身,拿著杯子開門溜了出去。謝然給周雪銘答復(fù)的時候,特意問了這個問題。周雪銘詫異地回道:“我以為是你讓任昀來和我談的?!?/br>謝然也很驚訝,他沒有想到任昀會主動給他拉資源。“他和我講你很適合這個角色,還給我發(fā)了你以前在酒吧唱歌的視頻?!敝苎┿戭D了頓,“雖然你的演技我早有耳聞,但在我看來,感覺比演技更重要?!?/br>謝然的腦子幾乎亂成了一團。任昀為什么會有他以前的視頻?謝然剛出道那會兒確實是被扒了個底朝天,粉黑都有挖出他那段時間的視頻。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提起它的人越來越少了?;蛟S找起來并不困難,但在謝然的眼里,任昀絕不會是去做這種事的人。他是在了解自己嗎?謝然機械地掛斷電話。陳宇皓正好接完水進來,坐到他的對面,謝然的視線越過陳宇皓的肩膀,瞟向被窗框圈出的一小塊景,頓時放空了思緒。幾分鐘后,陳宇皓抬起頭,說道:“我問過曾靜了,確實是任昀的主意,而且他還是這部電影的投資商……他最近是不是暗示你什么了,怎么看起來跟潛規(guī)則似的?”陳宇皓沒有得到謝然的回應(yīng)。“哈嘍?”謝然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視線在陳宇皓的臉上聚焦:“要真是這樣……就好了。我倒是希望他能潛規(guī)則我?!?/br>陳宇皓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涼涼地說道:“住了幾個月了都沒有拿下,你這小腦瓜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呢?”謝然輕輕一笑,說:“這不是還有時間嘛……而且你把我的行程排成這樣,我要怎么摳時間去和他相處???”“你的意思是都是我的錯?”陳宇皓說道,“這事怨我嗎?”“不怨你……”謝然笑道,“都是我自作主張。”陳宇皓“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謝然和任昀約好這幾天晚上回去幫他臨時抱抱佛腳。任昀的vocal基本就是KTV的水平,還是沒開嗓的那種,所以這幾年幾乎不在大眾面前唱歌。謝然回到家時,任昀還沒有回來。他發(fā)了一條消息詢問了一下,然后上樓把自己的電子琴搬到了地下室。節(jié)目組給他們的提議曲目是謝然兩年前寫的一首歌,公司的編舞老師已經(jīng)把舞蹈和走位發(fā)給謝然看過,全程都是他在跳,任昀只要按照規(guī)定的路線隨意走走就好。謝然趁他還沒回來,對著鏡子先練了幾遍舞。任昀家并沒有他們練舞室那樣的大鏡子,鏡身狹小,謝然站遠了將就著用了幾十分鐘,直到樓梯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對方的西裝還沒換下,外套掛在左手的臂彎上,兩手抬起正扯著領(lǐng)帶。謝然瞧著他松開襯衫領(lǐng)口的兩個扣子,隨后把沾著發(fā)膠的頭發(fā)不羈地掃在腦后,凌亂中又帶著一些倨傲。任昀把外套往旁邊的沙發(fā)上一丟,然后解開袖扣將袖子整齊地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線條分明的腕子。左手上的手表在燈下泛著金屬的冷光,被它包裹著的腕骨格外好看。謝然的腦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三個字。“抱歉,回來晚了?!比侮勒f道。他張了張嘴,道:“沒關(guān)系?!?/br>沉默幾秒后,他不等任昀開口,又再次說道:“這幾天周雪銘導(dǎo)演有來聯(lián)系我。她說是你給的建議?!?/br>任昀眉毛一挑,沒有否認。“為什么不先和我說?”謝然問道。他并不是在耍脾氣,就是單純地有些好奇。任昀想了想,說道:“怕你誤會。”謝然疑惑地看著他。“公事公辦罷了,先說的話性質(zhì)不同?!比侮勒f,“怕你覺得……”我圖你什么。謝然突然笑出了聲,彎著眼睛問道:“任哥是怕我覺得你有什么別的想法?”任昀視線飄忽地向旁邊看了一眼,然后點了點頭。謝然問道:“那你有嗎?”任昀愣了愣,抬起眼來看著謝然。謝然回家后洗了個澡,頭發(fā)蓬松,劉海用夾子夾了起來,松垮的睡衣掛在身上,他甚至能聞到沐浴露的味道,很干凈。謝然對上了他的目光。也許是因為燈光沒有照進任昀的眼睛,謝然總覺得他的目光有些幽深,眼睛如同深淵一般,看不清也猜不透。但他卻專注地盯著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瞬間,謝然以為他是要點頭的。“沒有。”任昀平淡地說道。謝然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對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了一絲尷尬。任昀的目光掃了一圈四周,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我聽了那首歌?!?/br>謝然盤腿坐在地毯上,說道:“這首歌不是很難。我們先試一遍?高音上不去的話我可以幫你墊墊音。”“我不會rap。”任昀說道,“你唱得太快了?!?/br>“rap啊……”謝然翻開打印好的歌詞看了幾眼,猶豫著不知道怎么辦。rap確實不太好練。至少對謝然來說,vocal他還能幫任昀抱抱佛腳,但rap在短期內(nèi)很難練出來。“你還不換氣。”任昀補充道,語氣里不知是抱怨多一些,還是無奈多一些。“要不你就唱幾句吧,到這里結(jié)束后,換我來?”謝然把歌詞挪到任昀眼前,詢問道。“我試試?!?/br>謝然的手指在電子琴上試了幾個音后,便彈出了這首歌的前奏。其實就算節(jié)目組不選這首歌,謝然自己估計也會定它。這首歌是寫給任昀的,歌詞很隱晦,聽眾只能聽出是他寫給一個喜歡的人的,但卻不知道是誰。謝然也沒有過多地解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