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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英不英國人的紳士,做夢去吧。他心里是這么想的,但怕這人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要是出門裸奔什么丟了中國人的面子,他這二分之一的血統(tǒng)還是得維護一下。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本來都以為李飛憚這個人該睡著了。突然,就抬了頭,四處走兩步。蒲修云的眼睛就跟著他走。“我要跳舞!”這人發(fā)泄似的地喊了一句,立刻就去調了音樂,聲音大得快要震破耳朵了,蒲修云嚇得趕緊換了首舒緩的,回頭一看李飛憚已經開始跳了。發(fā)泄報復性跳舞總是比較隨意的,李飛憚也不知道自己在跳什么,反正都是即興,怎么開心就怎么來了。蒲修云也不能阻止他,站在一旁看著,無聊時就打打哈欠。不得不說李飛憚的舞步挑不出什么問題,但下意識就會覺得差了些什么,明明他的動作編排都非常漂亮,也很有個人特色,二十三歲能在國際比賽上獲得一些認可應該也是不錯的成績了。他這樣思忖著,突然李飛憚一閃而過,就一胳膊拉住了他的手臂。“干嘛?”蒲修云嚇了一跳地問。“跳舞!”“我不想跳。”李飛憚自個兒笑了幾聲,“你不會跳。”蒲修云從來不在乎這種挑釁,聳聳肩,“嗯,我不會跳。”?這話說了,李飛憚果然不樂意了,抓住他的手臂就不肯松了。雖然蒲修云力氣也不小,但十六歲和二十三歲還是有些差別的,為了掙脫這個男人,蒲修云還是應付性地點了點,“行,跳跳,跳就行了?!?/br>其實說這么說,也可以不去照做。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蒲修云還真的跟他說的一起跳了。這曲子簡單,隨便拐幾下華爾茲什么就行了。兩個大男人對著鏡子各跳各的總歸有點奇怪,李飛憚不知道又是哪里不高興了,覺得他跳得不好,開始數落他。蒲修云真是服了,他不想動彈了。誰愛跳誰去跳吧。來這里本來就是為了躲避跳舞。只要不是跳舞,什么都是好玩的。但是什么話都來不及說,李飛憚已經拉住了他剛踢起來的一只腳。“你跟我學!要這么跳!不能瞎搞,要尊重舞蹈!”說罷李飛憚放下他的腳,做了個拉丁里難度很高的pose。蒲修云看著這面鏡子,本來是站著不動的,都準備要上樓睡覺不再理會這個醉酒又失戀的男人了,可一扭頭,突然就對上鏡子里男人的眼睛。毫無征兆地笑了。李飛憚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本來就不動的大腦,現在像死機一樣。“你跳啊?!彼趾傲艘宦暋?/br>蒲修云還在笑。眼前這人明明醉了,眼底還看不出一絲醉意。一副正義凜然模樣。假裝認真的,卻又透露著迷茫。蒲修云就這么看著,回憶到幾次半夜醒來看見的這人的樣子。覺得有趣極了。他怎么能比誰都要好玩呢。蒲修云想啊,然后點點頭。“好哦?!?/br>第83章回憶篇:Nathaniel(中)蒲修云開始跳國標了,這真是件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安娜他們都被嚇瘋了,明明只是出去比了個一個月的賽,再回小木屋時Nathaniel竟然就開始學跳國標了!他們覺得不可思議,于是跑去問李飛憚,李飛憚也說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分手那天喝了很多酒,后來什么都不記得了,第二天醒來蒲修云剛從外面回小木屋,問他去哪里了,他說和發(fā)小去蹦極了。蹦極這是蹦得什么極,一下子打通這個人的經脈一樣。這些人驚訝著。蒲修云卻很淡然,甚至沒有太多的情感波動。他不是殘疾人,殘疾人都有愛跳舞且跳得很好的,他跳國標也不是什么大驚小怪的事,只不過換個法子消磨時間罷了。他太清楚了,學國標只是一時興起。因為他發(fā)現和李飛憚一起在屋里跳跳舞,也還算挺有趣的。總比一個人跳芭蕾有意思。如果大家會跳芭蕾,其實跳什么都一樣。但如果只有他一個人會,就太無聊、太孤獨了。于是剛滿十六歲的這個夏天,他完成了兩件事。一件是窩在木屋里跳拉丁,一件是考完了駕照。他學拉丁有時候會跟李飛憚學著跳一些,但更多時間是自己琢磨各種教學。從小到大,他見識得太多,舞蹈系統(tǒng)和身體控制早就形成,該怎么學也心知肚明。國標舞是很有包容性的舞種,它似乎不需要太多的童子功,但想要跳好,又特別難,蒲修云有時候會坐在水塘邊想,為什么這群留洋的中國人要選這個舞種,無論是拉丁還是摩登在中國影響力還是太低了。想也只是想。人是群居動物。特別是志同道合的“動物”。于是“跳舞”成為了他們生活的全部。上午練功,中午在地板上瞇一會,下午搭伴跳,不過蒲修云初出茅廬是沒這個機會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蒲修云甚至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在經歷什么,只是莫名其妙覺得時間短暫起來。以前他逃課,需要提前一天算好mama的行程,第二天再花一個小時計劃逃跑路線,等發(fā)小來了也是漫無目地逛著。一整天無比漫長,漫長到他可以去數廣場上數白鴿,去聽流浪藝人一天到底能拉幾首不同的曲子。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發(fā)現自己很忙。他還發(fā)現觀察別人很有意思。比如安娜性子很急,卻總是替別人著想,想著想著就有點管得太多了,而且她似乎……喜歡李飛憚;劉維絲年紀只大自己一點點,安娜老喊她“甜妹”,她真的甜,話也少,常常拿著保溫盒小聲地問你“要不要一起吃呀”;賀章天天在減肥卻老失敗;還有時會有個涂紅唇的女人來找李飛憚玩,他們關系不太清楚,但至少不是情侶,畢竟老愛拌嘴……李飛憚呢?蒲修云有時候也會停下來想這個問題。這人好像也普通。有好勝心,一直努力著,真的把跳舞當成一輩子的事情了。所以啊,人真是稀奇古怪的生物。夏末時分,瀟灑的日子也走到了盡頭。蒲修云的頭發(fā)長到了肩膀,他自己拿剪刀剪了剪,沒剪好,懶得去理發(fā)店,索性隨它去了。李飛憚?chuàng)Q了個女朋友又分了手,他似乎每一場戀愛都很投入,每每結束一段時總要萎靡不振幾天。蒲修云該走了,爸媽都催著。李飛憚他們該走了,比賽要開始了。臨走前一晚,賀章不知道